第六章　翼人皇

雖然花石城的指揮總部是臨時搭建，但在軍營旁邊仍有軍事醫療設施，由於我和雷音份較特別，茜安排了一個小小營帳就把我倆給塞進去。

一直到黃昏時間，迪矣里軍的士氣已歇，今天的攻防戰才終告結束。茜帶同多度他們前來營帳，察看了臉灰白的雷音後，才圍住我的病床排排坐，十足瞻仰容的格局。

多度問：「雷音元帥的傷勢如何？有生命危險嗎？」

我還沒開口，茜回答說：「元帥能極佳，而且意志力非凡，相信不會有問題，我只是對戰果到有些意外。」

眾人來了一個默認，只有我啼笑皆非，說：「你們覺得雷音贏我輸是正常？」

哈利文明顯是位君子，他以笨拙的笑容道：「我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的臭臉分明是這個意思啊！」

茜仍是一貫的個，說：「沒錯，我覺得戰果實在不合常理，亦預料不到空鵠和靜韻會如此厲害，即使換我下場對任何一個，勝輸仍然難料。」

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是條弱弱可憐蟲，但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我的經驗、劍和魔法已經提升至真正的高手級，在今午跟空鵠那場輒分生死的劇戰裏，我清楚到自己的進步。經過漫長的煎熬，我終於都為高手，覺爽！

正當我在陶醉時，基魯爾猩猩般的影出現在帳篷外，他掀開帳幕進來，先看一下雷音才坐到多度旁邊，說：「辛苦提督大人了。」

多度鬍子說：「其實現在的況對我方是好是壞？」

基魯爾笑說道：「有好亦有壞，但總括來說我們是佔了一點便宜。」

我亦笑道：「也只是一點，想多些也沒有。我和雷音傷，己方大將實在是買見，攻和守只有靠茜隊長和基魯爾大叔支撐，而我在短期裏亦只能暫退幕後策劃。」

茜介面道：「相對來說翼人軍失去了唯一的領導人，無論怎麼計我方都不吃虧。」

我從病床坐起，左手枕在後腦說：「別抱太大期，連我也低估了靜韻的戰鬥力，的傷不及我們看到的嚴重。」

忽然之間發現自己實在很幸福，在我邊早圍繞足夠的優秀大將，北方雙雄的艾華和利比度、鷹擊傭兵團的基格、小費本立城的奧迪迦和破岳、黑豚艦隊的海虎奧干查，還有我悉心栽培的手下猛將里安道，就連雪燕和夜蘭也能為我分擔軍務，若是隨便掉一個下來我都不用頭痛。

現在北方聯盟真正是猛將如雲，若再加上我家族和黑龍軍團，如此陣容足夠挑戰武羅斯特皇室和神之一族，就連一向出名淡泊名利，出塵俗，視錢財如糞土的小弟也忍不住心。

「但已足夠讓失去一切……唔……」我們往相同方向，說話的竟是躺在旁邊的雷音，只見這不要命的變態終於清醒，但說句話也痛得忍不住。

茜搖頭說：「元帥你還是別說話，你被靜韻的矛力傷到臟，若再傷口隨時會沒命。」

我笑著加一句道：「妳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散播謠言，說雷音是死在靜韻的手上。」

被我一嚇，雷音果然乖乖閉。我相信雷音並不怕死，不過若說敗在靜韻手上傷重而亡，反而讓害怕起來，這傢伙的個真容易掌握。

雖然我不知靜韻的傷有多重，但雷音斷定的傷非輕，無論要繼續獨撐翼人族的局面，還是要放棄一切養傷，正如雷音所說靜韻的路只會越走越崎嶇。基魯爾向茜問道：「他們何時可以康復？」

茜說：「亞梵堤提督只是右臂支，日常的軍事決策仍能正常進行，但要最五日以上才可以用劍。至於雷音公爵的況較為不妙，沒有半年時間恐怕無法痊癒。」

哈利文說：「這是一大問題，我們現在的兵力有限，當中翼人族戰士就佔了大比數，現在雷音元帥需要養傷，梵沁皇又意興闌珊，那麼該由誰來率領這支部隊？」

雷音還是頭一次向我投出求助眼，我心領神會知道在想什麼，道：「現在沒法子了，我試試找梵沁皇談談，希可以繼續領導翼人戰士。」

除了梵沁，我還要去安海萍，否則改投天樹一方就大條了。唉，了傷還要開工辦事，天生的勞碌命啊！

在商場營運，講求資金、人面、策略、和市場反應，在政治方面其實也是差不多。當我的右手包了繃帶後，由兩名翼人族的戰士帶領，向著梵沁所在的房間走。一路上我都盤算跟梵沁的比對，自己的籌碼多，幾乎沒法留意帶路那兩名戰士的屁。

原來梵沁住的是指揮軍營左邊一高起的小山丘，沿路更有多名翼人戰士把守，從們眼中的敵意，應該是上次被我算計過的皇室親衛團。在小路拾級而上，山丘上有一座臨時建造的木別墅。

此屋雖然是由木所做，但一點也不寒酸，木材是上等的紅衫原木，屋頂漆暗紅，門房、窗口和支柱則是白，位置坐北向南，門外有一個特大臺，左邊能見黎明右邊可觀夕，屋前還有兩個燒烤爐，落難都可以住得這麼豪華，小弟實在由衷佩服。

翼人族明顯對我沒好，但礙於形勢們只好吞下這口氣，引領我走到木屋的門前。敲了幾下，門傳出「請進」的聲，我才推開大門進來。

沒想到甫踏足屋，我下的應立即有反應，只差許就穿破子彈出來。

傳聞翼人族有兩大，一個是「雨帥」靜韻，而另一個就是翼人皇梵沁。梵沁現在就半躺於火爐旁邊五尺許，躺著的是一張特製紅真皮舒適長椅，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書本。這位皇的頭髮為棕，而且非一般的長，後腦一撮頭髮掛在椅背直垂到地面，而髮鬢則掛在椅柄扶手，這把頭髮在火的照下閃閃生輝，每一條都好像有生命似的。

出乎意料之外，梵沁的五廓跟雅男和慧卿都不相似，用神留意才勉強認出三母只有許的傳。梵沁擁有一對麗的眼睛，兩顆瞳孔就像藍水晶般瑰麗，面形和五都甚，高寬的額頭正中有一顆不知名的紅菱形。

可憐雅男雖不算醜，但若然傳到乃母一半已經發達了。

除了神般的貌外，梵沁更有令男人噴鼻的材，封起了自己的翅膀，穿著一件深啡金邊的真睡，慵懶地躺著看書本，偏偏左膊的衫下來，出一截又白又的香肩，由鎖骨至半邊左也清楚可見。那套睡甚短，只是剛好遮蓋的三角地帶，乍看就似穿了上而沒有穿一樣，兩條白皙的圓潤有卻不壯，憑這高挑平均的曲線絕對有資格做模特兒。

在材這一項上，慧卿倒是傳到一點了。

梵沁生下雅男和慧卿時其實很年輕，以我所知今年才不過三十三歲，再加上皇族生活的良好保養，其外表比實際年紀年輕得多。輕輕將書本合起放在一旁，失去書本的掩護前出一大截白，就連的邊沿也清楚可見。

我不得已坐下來，不然恐怕會撐穿子。

梵沁仍是一副懶洋洋的人姿態，才輕輕坐起上半，卻牽引起一頭特長的秀髮一起，造了一副很特殊的景象，仿如無數閃亮的棕蛇沿著椅子爬行。梵沁將下的衫拉回來，說：「閣下就是亞梵堤．拉德爾子爵？」

我笑道：「遠在風鈴山脈的翼人皇也認識小臣，亞梵堤真是萬分榮幸。」

梵沁笑說：「亞梵堤大人的名字，試問有哪一個國家種族會不認識？閒話休提，大人來找梵沁不知所為何事？」

「今天雷音大公爵跟……」

我的話還沒完，梵沁已打出停止的手勢，說：「梵沁已經很累，不想再涉及政治戰爭之類的事，希大人能夠明白。」

「唉，我當然明白，老實說我亦很累，早想快點結束打打殺殺的生涯。」然後每天百合、安菲們，飯後牽著小沙在後花園散步遛狗，閒時周遊列國調教婦，或者躲在保險庫裏洗寶等等，這些都是我的心底之話。

梵沁微微愕然。當然知道我為何而來，本以為會是痛陳利害這種老掉牙的手法，偏偏被我的相反立場攝住，繼續笑說：「小臣由十五歲開始從軍，第一次殺人時的嘔吐到現在仍然記得，妳以為我真的喜歡打仗？其實一切都是為了領地裏的百姓？」

梵沁苦笑著說：「提督是我見過最厲害的說客。」

我背靠沙發，毫不顧忌地欣賞梵沁充滿魅力的，笑說：「最好的說客並非以自己做出發點，而是以對方境做出發點。雷音可是為妳而戰，現在剩下半條人命，妳真的可以平心靜氣地躲在這裏看書嗎？」

梵沁錯開面孔不願跟我對。

老實說，我覺得雷音跟靜韻決鬥為私多於為公，不過這筆帳我當然會推在梵沁頭上，我裝出一副激昂的樣子道：「雷音公爵實在太可憐，想忠心耿耿，為了國家可以將生死置諸度外，現在的況仍不樂觀……」

「夠了，請你別再說了……」梵沁用背脊向著我，但我清楚知道正在流淚。

這一招就無中生有，而作為一流的說客，最重要是懂得利用別人的良知，嘿嘿嘿嘿……（作者：不愧是邪惡的主角。）

梵沁長嘆一聲重新過來，但剛剛泣的更是我見猶憐，害我幾乎失控想撲上去推倒。梵沁說：「我對於政治已經意興闌珊，對於軍事則毫不認識，這樣的我該怎樣做？」

我著下說：「只要皇站出來，隨便幾聲「衝呀」、「殺呀」，揮幾下劍作個幌子就好，調兵遣將的重工夫就由我和基魯爾去辦。」

梵沁破涕為笑，道：「本來梵沁對提督的印象並不好，但不得不承認大人很幽默，相一陣子已無法生出敵意。」

今次到我苦笑，梵沁確實有很多理由應該惱我，但出於皇室的高貴個，並沒有將這份厭惡表出來。梵沁躺回長椅上，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說：「梵沁有一事相求。」

「皇陛下請說。」

「提督可否將慧卿還給我？」

嘿，還以為梵沁躲在這裏真的不問世事，想不到的消息如此靈通。可是不妥的覺突然浮起，梵沁我一眼問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我搖一搖頭說：「這個要求很合理，只不過小臣想提醒陛下，若妳殺掉慧卿最高興的人可是靜韻。」

梵沁的香軀輕輕一，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問道：「提督大人為何覺得我會殺自己的兒？」

我微笑說：「陛下剛才的反應跟雷音很相似，當日曾請求我出手解決慧卿，以保住皇室的尊嚴。而最重要的是，陛下該已打算跟小臣和解。」

梵沁長嘆一聲，說：「想要瞞亞梵堤果然很困難，提督說的都沒錯，我已跟提督站在同一陣線，亦決定將皇位留給雅男。」

慧卿完蛋了。慧卿最錯誤的決定，就是當天主約戰雅男，結果不但輸掉首弓，更輸掉自己的聲，加上曾投靠叛賊靜韻，貪生怕死的格披得一清二楚，今時今日的鐵定不會被翼人百姓認同。所以梵沁將希全轉移到雅男上，慧卿的命已變得無關痛。

我暗暗盤算，說：「雅男自十多歲開始被流放，現在的已經變得十分獨立，皇覺得仍會聽從皇室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