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夜神
珍佛明是個浪漫的國家,夜幕下的不但不會荒涼,反而增添一奇異的魅力。在皇室的頒令下,人民有權在子夜前舉辦各式各樣的祭典活,皇城之熱鬧非常。但基於經濟理由,子夜以後要停止各種活讓其他人安靜休息,然而這片熱鬧氣氛不會因而熄滅,還沒盡興的百姓們可以轉移陣地到大神廟繼續慶祝。
雖然珍佛明沒多人認識我,但出門前也先易了容,現在下了一大把的鬍鬚,眼眉髮鬢又塗了白染料,看上去足足老了廿年。雲芙問我道:「爺不是有象牙面嗎?為什麼要自己手易容那麼麻煩?」
苦笑一下,說:「剛才我也想用象牙面,但不知為什麼亞空間結界裏找不出來,我想是阿里雅拿了去用。」
帶著雲芙和隸在這夜市裏走,總有穿百褶長加臍裝的年輕,在紅紅火下扭蛇腰,跳著吉普賽式的舞蹈。旁邊的年們以掌聲奏和,老一點的則舉杯狂喝,路上和牆壁幾乎都沾著酒。雲芙有些興,暗暗拍掌好奇問:「今晚到底是什麼節慶?」
隸欣然笑說:「珍佛明每星期都有不同節慶,今週是月神的慶典,居民都互濺啤酒慶祝。月神同時也是其中一位神,自古相傳在今晚孩子如為神獻上麗的舞蹈,神也會將生命中的另一半引導至眼前。」
雲芙讚嘆道:「很浪漫啊!」
浪個屁!
八時邂逅,九時熱,十時房,凌晨分手,這才是現代社會的節奏啊!
隸的耳朵了兩下,笑說:「主人,我們可以去跳舞嗎?」
我不由了起來:「妳想紅杏出牆?」
隸頓足呼道:「什麼紅杏出牆?人家想都沒想。」
雲芙拉著隸,說:「不要理這傻瓜,來,我教妳跳劍舞。」
傻瓜?是指我嗎?現在即是怎樣??
本來今晚是為了獵艷...噢,為了視察地形環境混進來,沒想到隸們反而跑去湊熱鬧。不過孩就是喜浪漫,既然千里迢迢來到這國家,就讓們放縱一下這異國的風。
一個人在附近閒逛,發現通往大神廟核心地帶的通道全有重兵把守,一些沒有人守的地方也築起了特別建造的土牆,想闖進去需要花一番心機。我這人就是懶,麻煩的事暫時還是擱下來。
從暗走回長街,瞥見一大群民眾正團團圍在一起,相信是圍觀某人跳舞。本來這種場合四可見,但使我奇怪的是他們都非常寧靜專注,沒有像其他人群般發出口哨和歡呼,而且這一堆人明顯比其他的更多。
幸好我向來是沒腰骨的生,像隻烏賊一樣從人群裏鑽進去,終於知道這些人在看什麼。
一名黑長髮的,穿著低臍的白上,藍絨布包裹白的長,雙手雙腳帶了銀鈴鐲子,赤足站在一張長桌子上翩翩起舞。
的舞蹈相當特別,基本是以其他郎的吉普賽舞為骨幹,舞蹈不但盡顯的曲線,長髮和子不停飄飛,更滲出的魅力。然而不同之是那些銀鈴鐲子,舞蹈推銀鈴發出鈴聲,鈴聲又變一種韻律伴奏舞蹈,最神奇的是長桌上雖然放滿酒杯食,但舞的腳尖就像長了眼睛般沒踢到任何東西,這應該是沒可能的事,但卻功辦到。
似曾相識的覺湧現,這分明就是前花魁素拉的絕技。
跳舞郎一個轉,果然是我們的帝國花魁之首,南方才靜水月。
靜水月向以歌聲聞名,沒想到原來的舞也跳得這麼好,而且只看過一次素拉的絕技,居然可以照辦煮碗做出來。雖然的腦筋有大問題,但無可否認有某方面的天賦,藝天份在大陸上無出其右。
「天啊,你們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嗎?」
「我活了幾十年,每晚都看孩跳舞,但第一次看到這麼優的舞姿!」
「會不會是月夜神下凡啊?」
「請問是哪家閨秀呀?我...我上了!」
「煉金士萬歲!」
正正常常的靜水月確實聲藝俱全,在我旁的觀眾皆看得如癡如醉,沒有人敢大聲干擾靜水月,只敢悄悄地私下討論,最有趣的是一群年輕男孩彼此互推,但就是沒人敢上前共舞。並非他們不想跟靜水月跳舞,而是要像那樣在桌子上跳又不踢到東西,試問有誰可以辦得到?
「咳咳!」乾咳一聲,在一名年手中借來一把小提琴,我爬上了長桌之上。觀眾們立即議論紛紛,老人家打扮的我當然是妒忌、不屑、嘲笑的集中點。靜水月一眼認出我是誰,作了一個鬼臉後讓出半張桌子。
拉小提琴,同時依靜水月的節拍伴舞,桌下的觀眾們立時容,那些年們個個都汗無地垂下頭來。
哈,本爺在風月場所歷練多年,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品竹調無有不會,彈奏唱舞樣樣皆,嫖賭飲吹項項俱能,唯一許難度是要不踢到酒杯碗碟。對於我來說這問題也不困難,靠的是我那超乎常人的記憶力,只要記牢杯碟的位置,就可以辦到這看來不可能的詭異舞步。
隨著靜水月的節拍,我奏出了的首本名曲『小月大暴走』,自己也啞然失笑,跟我在桌子上跳起舞來。開始時我們是一左一右,然後是背背地跳,最後還不斷換位置,那長髮不時在我鼻尖前掠過,淡淡的清香飄進鼻子裏去。桌下的觀眾看得目定口呆,沒多久終於出第一次的掌聲,還紛紛將啤酒潑在桌子四周。
一口氣跳了三支舞,靜水月才拉著我坐到一旁,把一杯滿滿的啤酒遞給我。直率地跟我並肩而坐,大口大口地灌酒後,抹過紅上的酒說:「爽呀!哈,我還以為你只會跳社舞,想不到民俗舞也可以跳得這樣好。」
喝著啤酒,老百姓們的熱鬧氣氛,我笑說:「妳才我吃驚,我以為妳只會唱歌和打架,沒想到居然可以學素拉的舞技。」
靜水月一邊重新整理凌的秀髮,束起一條長長的馬尾,一邊說:「別說得那麼難聽,不過是模仿一下罷了。這國家真好啊,沒有人認識我,喜歡去哪裏就去哪裏,在帝國南方我想在街邊買串牛丸魚蛋吃也辦不到呢。」
「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靜水月大家,原來喜歡吃街邊牛丸魚蛋,被帝南那班公子哥兒知道了,不曉得他們有何反應呢?」
靜水月出厭惡的表,大吐苦水說:「管他們什麼反應,關我什麼鳥事?那群二世祖煩得要命,終日無所事事,由朝到晚只會蹲在我家門口。還有那些專賣報的狗仔隊,天天都用遠鏡對著我窗口,他們擺明就是窺,提起他們我就煩得想死。」
「沒法子,誰妳長得漂亮。」
「漂不漂亮應該是由涵而來,而不是指外表。可是你們男人總會這樣,只懂欣賞孩子長頭髮,穿小子,比較臉蛋和材,更過份的是要求文靜溫,要是這樣何不買個洋娃娃當老婆?」
這妮子可能剛才太興,現在酒又喝多了,一口氣都把不滿吐出來,我反問道:「但妳平常都是長髮穿啊。」
「況不同的,誰我是吃這行飯,當然要迎合顧客口味。」
「呀,我沒有想過,原來當偶像這麼辛苦。」
靜水月瞄我一眼,沒頭沒腦地說:「我倒很羨慕你,像你這樣當偶像就很輕鬆。」
「偶像?我?」
「對,我是花魁,是歌唱明星,而亞梵堤則是軍政界明星。你在北方的知名度不可能比我在南方低,別跟我說沒試過追在你後索簽名。」
「這...在北方是試過被人索簽名,但如花算嗎?」
「噗,如花的話是勉強了點。對了,聽說你正跟妖族和人族做生意,聖地蓋亞和綠茵盤地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
「蓋亞是一棵妳無法想像的巨樹,綠茵盤地則是一遍沃的大草原。們各有特,除非親眼看見,否則很難三言兩語說清楚。」
「蓋亞和綠茵盤地,還有其他著名地方,有機會我真想去遊覽。」靜水月悠然微笑,一對玲瓏的大眼睛以響往的目仰月亮,就像神思飛往萬里以外。月照在的面上時,將的廓突顯起來,此時此刻的有一種很特別的溫味道。
我慢慢湊近面龐,先是微一愕然,但卻沒有反抗,我們的緩緩接近,的呼吸聲由慢轉快,我更開始嗅到那夾雜酒味的香。靜水月合上了眼睛,等待著這浪漫的一刻,就在此時我忽然留意到一件事,忍不住腦袋一震,心乖乖不得了,抖的雙手用力將的臉頰捧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嚇到了,張開眼睛問道:「幹...幹什麼?」
我們的臉孔距離不超過三寸,鼻子也幾乎在一起,但我卻沒有尷尬的審視靜水月那張顛倒眾生的容,因為我發現一件驚天大事。
「小月...妳說過曾經驗過一場大火...之後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而且自閉,對嗎?」
「對呀,有什麼問題?」
「那就是說,妳不曉得父母是誰,只記得有位哥哥?」
靜水月的俏臉紅了起來,努力想爭扎移開面孔,說:「你可不可以...這樣子我很尷尬。」
我無視的要求,反而越加細看的貌,手指抹了一抹的眼眉,問道:「妳眉的藍是天生?還是漂染?」
不悅道:「天生的,那又怎樣?」
「妳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眼眉和前髮蔭為什麼是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