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星接過信封，緩緩打開。

    以為會是一些證件之類的東西，但不是，裏麵是一枚警察的肩章。M.GGdown8.org

    韓若星怔了怔，結合著顧景琰之前說的什麽“有人在逆而行，沒有姓名，沒有過去，沒有未來”，表忽然慎重了起來。

    很輕聲地問，“他是緝毒警察嗎？”

    顧景琰搖頭，“不知道，他沒有跟我明說，但應該差不多，豪斯會所事件之前，他來看了可可一次，說自己要出差，離開的時間可能會久一些，等可可好了，他來接走。”

    顧景琰說著，聲音不自覺的沙啞起來，“那是我最後一次和他見麵，之後每一年我的賬戶都能收到一筆錢，匯款人是他，但是他不再出現，我一直以為他還在出任務，一直沒有完，所以不方便來見可可，畢竟他還知道給可可匯錢，他沒有忘記自己這個兒。

    “我以為他會回來的，帶著一榮譽接可可回家，可他怎麽會死在六年前？還是因為毒品注過量墜亡？他絕不可能那種東西啊……”

    “方沒有通報他的死亡，他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所有信息全被抹殺。”

    顧景琰一直以來的信仰，忽然開始搖晃，因為穆宴之的死並沒有被定為犧牲，他的資料被抹去，就好像抹去一個團隊的汙點一樣，沒有人來找過可可，沒有人安頓他的孤，甚至沒有人通知他的死亡。

    一個妻子去世，兒病危都無法到場，兢兢業業完任務的人，為什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顧景琰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更不知道該怎麽和可可代。

    他再也不能帶見的爸爸了。

    韓若星輕聲問，“這就是你一直不肯跟我說的真相嗎？”因為穆宴之特殊的份，因為那一句托孤的承諾。

    顧景琰說，“也因為簡雯，我總覺得，如果那天我不是因為我母親的一句話，告訴明軒莫詩韻去找簡雯去了，他就不會過去，也許就不會釀後來的慘禍。”

    簡雯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樂觀，堅韌，努力生活，不該是這樣的下場，顧景琰心中有愧。

    如果不是得知穆宴之死了，這個顧景琰依然不會說，可是現在，他信仰崩潰，英雄不再是英雄，他已經不明白自己這麽多年的堅守到底是什麽意義了。

    “阿星，”韓若星很見到顧景琰這麽失魂落魄的樣子，他著的名字，苦笑一聲，聲音沙啞道，“我好像一個傻瓜。”

    他的婚姻說到底的導火索，就是他養了可可這件事，為了給可可治病，有了姚可欣，有了之後的事。

    他努力去信守自己的承諾，現在卻告訴他，他以為的英雄，了吸毒而死的癮君子，他的堅持好像了一場笑話。

    韓若星雙手將他的大手包裹在掌心，溫聲道，“你養大了可可，怎麽會沒有意義？”

    “無論穆宴之是不是英雄，可可都是無辜的，你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隻是開始和現在的目的不一樣了，難道因為這樣，你就不疼可可了嗎？”

    顧景琰抱著，下在的肩頭，悶悶道，“疼。”

    韓若星笑了一聲，“可可的領養手續不是也下來了嗎，以後就當兒養好了，至於其他的，不要再想了，父親是不是英雄，你都完了自己的承諾，我們問心無愧。”

    顧景琰好久才應了一聲，大概心裏還是不太能接。

    本想著查清豪斯會所的事，手裏可以拿一些製衡江家的證據，以免尚璐璐的案子曝，江家拿顧景琰去擋災，沒想到居然查出了這麽一件舊事。

    韓若星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顧景琰的手背，低聲問，“我還有一件事沒有想明白。”

    “什麽？”

    韓若星說，“莫明軒為什麽恨你？”

    他被催眠忘記簡雯不是顧景琰所為，相反他出事，還是顧景琰一直在跑前跑後幫忙，莫明軒對顧景琰的敵意來得沒有道理。

    顧景琰皺著眉搖頭，“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他把當年的況反複推演，隻有明軒接了他的電話去找簡雯之後發生的事，他不清楚。

    難道是那個時間裏，他們和莫詩韻發生了什麽矛盾嗎？可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韓若星提議，“要不你幹脆直接問莫明軒算了。”

    “怎麽問？問他綁架案是不是他參與了？你要是他你承認嗎？”顧景琰歎了口氣，“他甚至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想起簡雯，明軒的心事太重了，他不會說的，直接問甚至會適得其反。”

    顧景琰停頓了一下，又問，“你跟他見麵，還說了些什麽？”

    “啊，”韓若星別開眼，咳了一聲道，“也沒說什麽，就數落了他一頓，鬧得不愉快的。”

    顧景琰詫異，調侃道，“你不是一向心疼他嗎？看見他上的傷就心，這次怎麽舍得罵他了？”

    韓若星被噎了一下，瞪他，“這不都怨你，不是你跟我說他有解離癥不得刺激？”

    顧景琰……

    韓若星扁扁，小聲道，“他一拿出你和尚璐璐的合影，我就沒忍住，我以為他要用這個對付你，一時就口不擇言，說得難聽的。”

    “其實他一走，我就後悔了，不該那麽沉不住氣撕破臉的。”

    顧景琰安地拍了拍的肩膀，“沒事，撕破臉也好，起碼暫時不用花力應對他。”

    “那接下來怎麽辦？”

    顧景琰垂著眼思索片刻，忽然笑了一聲，“接下來，還得看你的，顧太太。”

    韓若星不明所以。

    顧景琰說，“你和青川不是有個八卦小群？你在群裏給他點料。”說著頓了一下，“就算我不代，你也憋不住吧？”

    韓若星……

    “瞎說什麽呢，我很嚴的好吧？讓你回個信息，還看我們小群！”韓若星頓了頓，回過味來，“你是想讓我把可可的是簡雯的小孩兒這件事給沈青川，借沈青川的給莫律師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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