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位老院士還沒回過神兒時，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

  看到來人，戎老消瘦的臉上頓時一沉。

  「老穆，你來幹什麼？」

  穆老進門後，目快速掃了一圈，當看到顧楠一後，渾濁的眸子裡頓時出亮。

  「哈哈，楠一丫頭，你終於來帝都了。」

  「穆老，好久不見。」

  穆老笑瞇瞇地走到顧楠一面前：「自從上次在平城一別後，幾個月沒見過你了。」

  一旁的幾名院士滿臉好奇的盯著穆老和顧楠一。

  「老穆，你和這丫頭認識？」一名老院士開口詢問。

  穆老笑道：「當然認識，我們不僅認識，我還有意讓楠一進我的科研團隊呢，眼下就等著考京大了。」

  自從在平城見過一面之後，他一直從楊珠口中打探顧楠一的消息，想著等顧楠一來到京大之後，搶先一步把這個人才納麾下。

  這種數學天才可是百年難遇的，他這輩子能遇到兩個人，那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今天當得知顧楠一來了，他直接放下手頭的研究項目，匆匆趕過來查看況。

  戎老聽到穆老這番話，眉心蹙，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如果「西蒙猜想」真的是顧楠一破解的話，說明在數學造詣上遠超常人，甚至連他們這種研究了半輩子數學的專家也不配做的老師。

  老穆這明擺著就是來搶人的。

  兩個人都是研究數學的，因為兩個人的研究方向有些出，所以各自立了研究團隊，這幾十年，因為爭搶人才，二人的矛盾越來越大。

  之前就曾因為爭搶傅雲琛大打出手，結果傅雲琛選擇了穆老所研究的領域，戎老雖然表面沒說什麼，但心裡一直耿耿於懷。

  這次又遇到顧楠一這個千年難遇的數學奇才，他絕對不能再輸給老穆。

  「進你的科研團隊幹什麼？你有什麼能教給的知識嗎？」

  老穆輕哼一聲：「楠一加我的團隊，如果能力超出了團隊小組的能力範圍，我可以單獨給建立一個研究項目，只要興趣的，我都會同意。」

  只要加他的團隊一切都好說。

  戎老輕哼一聲，目朝顧楠一看去。

  「昨天在餐廳見你對陵水晶餃很興趣，我剛巧會做。」

  顧楠一清眸一亮。

  失傳的陵水晶餃對的還是比較大的。

  「您竟然會做陵水晶餃？」

  戎老呵呵一笑，眉宇之間帶著一得意。

  「你若不信，等明天來我家，我親自做給你吃。」

  「好。」顧楠一欣然答應。

  「什麼陵水晶餃，這是什麼東西？」穆老一臉疑。

  戎老瞥了他一眼：「這是我和楠一丫頭之間的，你就不必知道了。」

  穆老看向傅雲琛：「雲琛，你來說，陵水晶餃到底是什麼東西？」

  聽著應該是水餃，可他從來沒聽說過啊。

  不過老戎頭提起陵水晶餃的時候顧丫頭明顯開心的。

  傅雲琛了眉心，一臉為難。

  兩邊都算是他的老師，穆老在他讀大學期間幫過他不，而戎老在他這幾年研究洲際飛彈上也協助過他，現在兩位老人爭搶楠一，他也不知道該幫誰說話。

  「是隋代時的陵一道食，已經失傳幾百年了。」

  穆老一聽，心裡咯噔一下。

  竟然是失傳的食？這個老戎頭怎麼會做？

  如果楠一因為一道失傳的餃子倒戈到老戎頭的陣營里，他會鬱悶死。

  「楠一，陵水晶餃有什麼好吃的？古人喜歡的食不合咱們現代人的口味兒，帝都有好幾家做本地特食的地方，你如果想品嘗的話，我可以帶你全都去吃一遍。」

  顧楠一面為難。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明天就要回平城了。」

  「那就等下次來的時候去吃，味道絕對正宗啊。」穆老此刻化為推銷員，那架勢真恨不得立刻帶去嘗一嘗。

  戎老冷哼一聲：「帝都當地食也就那幾個老字號招牌，就算不用你帶著去，人家一樣能找到，誰願意跟一個糟老頭子一起去吃飯啊。「

  「老戎頭，你給我閉，你就是想拿食來搶人，楠一才不會為了一口吃的就被你欺騙了。」

  顧楠一：……

  額，會。

  眼看兩位老人為了搶爭得面紅耳赤，顧楠一出聲打斷二老的爭吵。

  「兩位院士，我目前還沒想好要讀什麼專業，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

  一旁有一位穿白襯的院士急忙開口。

  「既然沒想好，可以考慮一下我們生系，目前咱們華國在生研究上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急需像你這種人才加啊。」

  「我們哲學系也不錯啊，古人云：五百年必有聖人出，上一個五百年出了一個無塵大師，現在剛好正逢下一個五百年的時間點，我看這丫頭是個悟極高的人才，只要認真鑽研，一定會為當代大師級別的人。」

  傅雲琛眼皮輕抬，朝說話的那位老院士看去。

  「晉院士，我記得幾年前您似乎和我說過類似的話，聽說京大哲學系最近幾年越來越冷門了。」

  晉院士角了兩下，紅潤的圓臉上出一尷尬的微笑。

  「呵呵，這幾十年來，我也就和兩個人說過這番話，恰巧你們還是一對，你們說巧不巧？」

  祁老放下茶杯，目朝傅雲琛和顧楠一看去。

  「好了，都別爭了，雲琛和楠一都是有主見的孩子，楠一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等上了京大之後再爭搶也不遲，再者，當年雲琛也是被你們爭來爭去，結果他修了十幾門課程，我們都算他的老師，楠一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你們急什麼？」

  祁老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位老院士全都安靜下來。

  傅雲琛笑道：「祁老說得對，各位院士不必著急。我們還是來談一談獎金的事吧。」

  蔡培文道：「我已經向上級申請了，三天左右這筆獎金應該能下來，楠一，五百萬不是一筆小數目，你年紀這麼小就能賺到這麼一大筆獎學金，和我們說一下此刻的心吧。」

  心？

  五百萬有什麼心可言？

  顧楠一沉默了兩秒鐘。

  「比較平靜。」

  在場的人：……

  *

  傅老站在迴廊下，手心裡捧著一把鳥食，拿著一木勺正往鳥籠里投食。

  兜里的老人機振了起來，一首洪亮的軍歌響起。

  他把鳥食全都餵給小鳥之後，方才慢悠悠地從兜里出那隻紅的翻蓋老人手機。

  按下接聽鍵

  「傅老，您今晚能來慶功宴嗎？」

  「應該沒問題。」

  畢竟是為自家兒子舉辦的慶功宴，就算他再忙也要空去看一眼。

  那邊傳來笑聲。

  「您能過來實在太好了，今晚除了給雲琛頒獎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獎項想讓您親自頒發。」

  傅老爺子眉微挑，詫異道：「哦？今晚不是為我們的中段攔截飛彈頒發獎勵的慶功宴嗎？」

  「是這樣的，我們華科院的一道百年難題在昨天被破解了，所以我們想在這次慶功宴上為這位破解難題的學生頒發一份獎勵。」

  傅老呵呵一笑：「這是好事啊，破解的是哪道題？」

  「西蒙猜想。」

  「西蒙猜想被破解了？」傅老爺子一臉震驚。

  據他所知，西蒙猜想可是華科院數學系里最難的一道。

  曾有幾名數學專家說本世紀西蒙猜想仍然是一大世界難題。

  竟然有人破解了西蒙猜想，對數學界來說，這絕對是一件舉足輕重的大事。

  傅老欣然答應幫忙頒發獎勵，他也很想看一看，究竟是誰破解了這道百年難題。

  傍晚

  會議大廳，華科院的所有院士全數到場，京大的一些優秀學生代表和老師也在邀請之。

  會議大廳能容納五百多人，如今已經坐滿了。

  傅雲琛和顧楠一攜手走來時，引起了不小的轟。

  尤其是京大的學生最為激。

  昨天學校論壇炸響了一記驚雷，大家都在熱烈地討論傅院士單的消息。

  很多孩子夢碎當晚，雖然失落悲傷難過了一整晚，但們還是很想看一看，那位功拿下傅院士的生究竟何許人也。

  當看到站在傅雲琛旁的年輕孩時，在場的生心五味雜陳。

  傅院士的朋友竟然真的是一名年輕孩兒啊？

  原來傅院士真的喜歡年紀小的孩子，可惜不是們啊……

  覺錯過了和傅院士談的機會。

  都是年輕人，為什麼們就不可以呢？

  顧楠一和傅雲琛一起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一路走來，覺到很多目聚焦在的上。

  這都要拜邊的男人所賜。

  「在想什麼？」傅雲琛怕無聊，坐下後主和閒聊。

  顧楠一收回思緒，清眸微微抬起，看向傅雲琛。

  「我在想，剛剛和你分開進來也許會好一些。」

  傅雲琛輕笑：「為什麼這麼想？」

  「不想當活靶子。」

  傅雲琛瞬間瞭然的話，回頭朝後看去，發現幾乎所有人的目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他神淡然地收回目，俯靠近顧楠一耳邊道：「這樣也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朋友是你。」

  顧楠一臉頰微紅，他邀請過來應該就是這個目的吧。

  *

  傅老早早地趕了過來。

  蔡培文提前得到消息，親自出門迎接。

  「傅老，辛苦您跑一趟了。」

  傅老今晚穿著一剪裁得的黑西裝，雖然老爺子材消瘦，但那種大佬的氣場讓人不敢忽視，走在人群里讓人不由心生敬畏。

  蔡培文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傅老笑著看向他。

  「於公於私，今晚我都應該過來。」

  蔡培文笑道：「雲琛能有今天的就都是您一手栽培的，您為咱們國家可是培育出了頂級的科學家啊，雲琛現在才二十五歲，已經研究出中斷攔截飛彈這樣的防武，今後必然會研究出更強大的武，我們國家太需要這樣的人才了。」

  自己的兒子被人誇讚，老爺子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表現上則表現得很謙虛。

  「這孩子有今天的就，一來是自比較聰明好學，二來，是在讀書的時候遇到了好老師引導，當年華科院的幾位老院士可都是他的老師，有這麼多名師悉心栽培才有他的今天。」

  兩個人寒暄幾句後，並肩走會議大廳。

  華科院為傅老安排在首位的位置上。

  這一排坐著的都是華科院的頂尖科研人員，大多數都是年過半百的人。

  當看到傅老到場，所有人紛紛站起。

  傅老落落大方的朝眾人擺手示意，蔡培文親自帶著傅老來到首位，華科院的幾名老院士站起恭恭敬敬的和傅老握手。

  傅雲琛和顧楠一的位置被安排在傅老旁邊。

  看到他們兩個人時，傅老的臉頓時冷肅了下來。

  他坐下後，對旁的傅雲琛道：「我是盛難卻，華科院這邊幾天前就打了電話，懇求我一定要過來參加這場慶功宴。」

  言外之意：我可不是為了你小子來的。

  話落，還不忘朝顧楠一瞪了一眼。

  「你帶過來做什麼？」

  「我帶過來有什麼問題？」傅雲琛反問。

  傅老輕哼一聲：「你們兩個人的事家裡不同意，你帶著出這種場合併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