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仿若是幻聽,時然覺得有些不真切。
“我說,跟我一起回家。”說著,唐肆又補充了一句,“回唐家。”
他說,跟他一起回唐家。
時然腦子一片空白,猶如置于虛空幻境,四周寂靜無聲,只有那一句‘跟我一起回唐家’的話不停地縈繞著。
“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然寶兒,其實,我一直沒告訴過你,我跟趙無艷的結婚證是假的。”唐肆把真心話告訴了時然。
一直以來,他就沒打算跟趙無艷領結婚證,所以當初打證的時候他也留了個心思,做了個假的結婚證。
不僅是趙無艷,就連唐家人都被瞞在鼓里。
唐肆原本以為他的話會讓時然高興一些,可他說完之后發現時然并沒有什麼緒變。
“真的結婚證也好,假的也罷,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時然搖了搖頭,面向唐肆,澄澈瑩潤的眸子看向他,漂亮的眸子像是蒙了塵的明珠,失去了澤與彩,變得黯淡無。
道:“你跟趙無艷結婚,是你明正娶的妻子,你們天作之合,郎才貌。”蒼白的扯出一抹苦的弧度,“我跟你天差地別,本不是一個平行世界的人,又何必勉強在一起?”
經歷坎坷波折后,時然愈發覺得跟唐肆不可能在一起,也不配跟他在一起。
那種戰戰兢兢,危險無時無刻都在的日子真的過夠了。
都說‘一豪門深似海’,現在半只腳都沒有踏豪門便已經到時間的暗與痛苦,所以真的只想逃之夭夭。
“我是孩子的父親,有一份責任。我也著你,只想跟你在一起。”唐肆眉心輕蹙,那一張嚴肅深沉的臉上不再有最初的紈绔不羈。
病房里再一次陷沉寂。
時然眨了眨卷長的睫,最后偏著頭看向他,目真切誠懇,“我會把孩子生下來,給我一個孩子好嗎?”
卑微的訴求,低賤到了塵埃中。
明明是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孩子,卻要央求著孩子父親給一個孩子。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唐肆搭在陪護椅扶手上的手攥了攥,眉心蹙后又舒展,舒展后又蹙在一起,把痛苦的糾結全部都寫在了臉上。
心臟,如重創般疼的鉆心。
可更多的是對面前孩子悲慘遭遇的心疼。
“醫生說你要住院調理一陣子,好好休息。”他說完,便陷沉默。
唐肆不說話,時然也沒吱聲。
病房,詭異的安靜。
安靜到讓人覺得病房外走廊上的腳步聲都格外的聒噪。
不知過了多久,時然的吊水打完了,唐肆按了床頭的‘呼’按鈕,護士走進來給拔了吊針。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時然看向護士,問著。
護士瞪了一眼,“你懷的是三胞胎,況危險的,還想著出院?”
“哦~”時然‘哦’了一聲,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大抵是昨天晚上的遭遇把嚇壞了,也讓腹中的孩子了驚嚇。
護士離開的時候,時然的瞄了一眼唐肆,可他好像一直在盯著看,以至于每一次悄悄看向他時,都能與他目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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