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護士都不敢看陸勛，兩人心虛得不行。

護士是有挪用醫院資的證據落在醫生手裏，不得不聽的。

這會兒，兩人怵得不行，小護士的直抖。

三爺聲音又沉了幾分：「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三爺……不……不關我們的事……主要這個孩子在母吸太多的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段肖白這會兒已經接過孩子，不斷地搖著頭：「我不信——我不信——我要找王重。肯定還有救的！我兒一定還可以救的。」

聽到要找王重院長，這位醫生嚇得夠嗆：「段總，你冷靜點。就算找院長，也是回天乏力的。我們剛剛已經搶救很久了，確實沒氣息，沒心跳，連溫都降下去的。」

段肖白睨了懷裏孩子發黑的瓣一眼，心痛得無法呼吸。

「這些話，本來我們醫生不應說的。但吸收了太多的毒，孩子就算存活下來，也未必能跟正常孩子一樣。走了，也是一種解。

天生殘疾的孩子，以後在生活中會很難的，也會到別人的歧視的。」

段父段母和宋父宋母是老一代思想，聽了這話，倒是覺得有道理。

醫生見他們表稍緩，繼續勸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另外一個孩子和您太太。您要照顧好他們。

應該也是母吸毒的問題，另外一個孩子，也沒有健康的孩子的生命征那麼強。」

「保！一定要幫我保住另外的孩子。」段肖白抱著嬰的，神慌爬站了起來，半點昔日貴公子都沒有。

「那……麻煩段總簽下這份死亡通知書，還有帶孩子去太平間。孩子這副樣子，怕段太太看了會更難。」

袁燊大掌落在段肖白肩頭上，用力抓了抓：「我陪你去，三留在這邊。理完，我們再過來。」

段肖白一點頭，眼淚就掉了下來，著手簽下自己的名字后，他就去太平間。

一路上，他幾乎是走不穩的，都在飄，是袁燊一路死死攬著他的肩頭，才不至於讓他就這麼倒下去。

走到快抵達太平間前，段肖白忽地頓住腳步，深吸了一口氣，神好似沒有剛剛那麼悲傷了。

好似只一個瞬間，歡的大男孩就變了穩重有擔當的男人。

他看向袁燊：「前面就是太平間了。江梨還在坐月子，你就不用陪我過去了……晦氣……」

袁燊看了他一眼：「你我兄弟，跟我計較這些？我陪你去！我這人命，百無忌。」

段肖白只一瞬，又哽咽了，最後什麼都說不出口，只點點頭，就跟著袁燊朝前走。

這裏是醫院的特殊地方，沒什麼人來。

偶爾有家屬過來，也是一臉悲戚，所以造這裏的氣氛實在是太抑了。

袁燊陪著段肖白走這段冷清的路，腦海里浮現出小五當時的描述。

他是親眼看著江梨被裝紙棺，一路被送到了太平間。

想起往事，他的心口就猛地被揪。

他自責又懊悔，曾經怎麼那麼混賬，把懷孕的了這樣。

還好現在兩人也有了兒，一切步正軌了。

兩人走到走廊的盡頭，拿著單子去跟太平間的工作人員理接。

這會兒看值的是個老頭子，麻溜了，確定死亡后，說了句。

「一看就是中毒的。」

段肖白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

太平間的工作人員把孩子的上了編號，放凍庫，又問段肖白：「是讓醫院幫你們理後續的事，還是你們自己聯繫火葬場，自己理後事。」

段肖白搖著頭，瓣蒼白：「不知道。」

袁燊就問：「有什麼區別？」

老頭點了煙，神漠然，這種事他已經看很多了，淡聲道：「沒什麼區別，人死萬事空，再多的儀式都沒有意義了。

而且孩子這麼小，大人是不能祭拜的。你們可以委託這邊的機構理，會妥善理，把孩子火化后，取一部分骨灰給你們製吊墜。」

袁燊看向段肖白：「他說的有道理。」

段肖白已經無力思考了，點了點頭說了聲「好」，然後就往外跑，跑到最近的洗手間里大口大口地吐，好似要把自己的胃都給掏空一樣。

袁燊給了老頭小費，讓他妥善理。

老頭點了點頭：「你不給小費，我們也會理好的。」

老頭轉，喃喃自語：「都僵了，怎麼這麼久才送來，再不送來都要長斑了。」

袁燊聽到了點信息，轉問他：「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