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清聽到這裏,恍然大悟,“說得對,那些照片外人怎麽可能拿得到?”
“連拿都拿不到,自然也不可能給換掉了。”
“隻有最親近的人,甚至就是出主意的人,才可能……”
忽然頓了一下,“的意思……您和爺爺當年就、就知道二姐媽媽的存在?”
“您還見過,是嗎?”
“那您和爺爺為什麽不讓他們在一起,要把我媽媽卷進來呢?”
“他們明明就那麽恩,二十多年從沒變過,我媽媽和我本就是多餘的!”
宋老太太臉一僵。
片刻才皺眉,“事到如今,也確實沒有瞞著清清你的必要了。”
“當年我和你爺爺的確知道那個人的存在,我之後也見過。”
“我和你爺爺白手起家,什麽苦沒吃過,什麽髒活兒累活兒沒幹過,其實真不要求什麽門當戶對。”
“但至,本人和家庭都得清清白白不是?隻要家庭清白,人品不錯,別的都是次要的。”
說著一聲冷笑,“可那個人的媽是混夜總會的,隻差五毒俱全。也跟著媽從小在夜總會長大,連自己的爸是誰都不知道!”
“你說這樣的人,我和你爺爺怎麽可能同意進我們家的門?”
“出淤泥而不染的概率,比火星撞地球的概率都小。”
“真讓進了門,我們家就全毀了,上下三代都完了!”
宋允清低聲,“所以,我媽媽那樣一個芒耀眼、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就是輸給了這樣一個人嗎?結果還落得……”
“可真是有夠可笑,也有夠可悲的!”
宋老太太恨聲,“是啊,誰能想到會有這麽可笑荒謬的事,放著珍珠不要,非要死魚眼珠?”
“還是那個賤人太狡猾,心機太深,你爸又太蠢了。”
“真的,要不是想著好歹是親生的,殺人也犯法,我早掐死他一萬次了!”
他們老兩口兒要強了一輩子。
當年也真的是從無到有白手起家,不知道流了多淚,才終於功名就。
誰曾想到頭來,唯一的兒子了他們最大的敗筆!
宋允清一臉的複雜,“別生氣了,氣壞了不值得。”
“那,之後呢?您就把趕走了?”
“豈不是當時被您趕走時,就已經懷上二姐了?可您和爺爺看樣子應該不知道,為什麽要瞞著你們?”
“如果告訴了你們,沒準兒一切都不一樣了呢?”
宋老太太咬牙,“所以我說心機深呢!”
“當時已經跟你爸兩年多,胎都打過兩次了。你爸雖然蠢,但也知道我和你爺爺絕不可能同意。”
“所以一開始就跟有言在先,不可能娶。”
“可那個賤人好不容易才釣上這麽條大魚,還這麽蠢,怎麽可能放棄……”
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竟然還是磨得宋致遠答應了娶。
然後,既然要結婚,自然要告訴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
老兩口這才知道了於文竹的存在,隨即還查清了的底細。
都快氣瘋了。
宋老太太立刻從百忙中出時間來,找到於文竹,甩了一百萬的支票給。
那時候雖已快千禧年了,一百萬對於普通人來說,依然是巨款。
有了這麽一筆巨款,可以說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於文竹卻楚楚可憐的說不要錢,隻想跟宋致遠在一起。
還說他們是真心相,有那樣的媽媽和出,也不是能選擇的。
但可以保證,人品好學識佳,絕對出淤泥而不染。
還能吃苦懂恩,隻要宋老太太肯給一個機會,絕不會讓宋老太太失後悔的。
可惜宋老太太一個字也不信說的。
隻覺得極力裝出來的不卑不矯造作,無比礙眼。
跟那些試圖走捷徑,勾引宋老爺子的人們都一樣一樣。
直接告訴於文竹,既然不要支票,宋家正好省了。
畢竟宋家的錢都是辛辛苦苦賺來的,本來也不想白白浪費在賤人上。
哪怕用來做慈善,或者捐給希工程呢?
還說會管好自己的兒子,讓於文竹再見不到宋致遠。
讓於文竹也做好再也在B市待不下去的準備,宋家先禮不肯接,那就別怪他們後兵了……
宋允清忙問,“那之後呢?”
“如果真人品好學識佳,而且的確是吃過苦的,那應該更懂得恩。”
“您和爺爺為什麽就不能給一個機會呢?”
宋老太太都快氣笑了,“說你這孩子單純,還真單純,到底年輕!”
“如果真人品好,會跟你爸未婚先孕?”
“會認識第二個月,就搬進了你爸給租的大房子,還花你爸的錢,把媽送進了療養院去?”
“會從跟了你爸起,就再沒工作過一天,沒自己賺過一分錢?”
說著眸底一冷,“還想跟我裝,跟我擒故縱。”
“以為我看不出來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心衝的宋家的位子?”
“隻要坐上這個位子,以後要多錢沒有?十個百個一百萬,都不在話下!”
宋老太太之後便說到做到,不但將宋致遠關了起來。
還讓租房子給於文竹的房東上門去收房子,又讓療養院不許再收留媽。
於文竹一時間隻能帶了媽窩在小旅館裏。
可媽神早就失了常,不就大喊大,弄得小旅館也住不下去。
上積蓄又有限,畢竟有宋致遠這個ATM機在,哪有存錢的必要?
如果一心弄錢、存錢,還怎麽讓宋致遠以為不錢,的隻是他這個人而已?
走投無路之下,於文竹隻得主又找到了宋老太太。
宋老太太說到這裏,牙齒都快咬碎了,“到了當時的我們家裏,一見我就跪下了。”
“說已經又懷上了你爸的孩子,求我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接吧。”
“我怎麽可能接,就拉了我的手不放。”
“我嫌惡心,重重甩開,就摔倒了,然後,還流了……”
宋允清糊塗了,“那當時懷的,是二姐嗎?”
“這都流了,肯定保不住了吧?那、那二姐又是哪兒來的,之後重新懷上了的嗎?”
安霏抬頭,那雙愛笑的眼,已經很少笑了,此時充斥著淚水。她手拿水果刀,而刀尖卻對著自己的臉,刀沒入肉中血流不止。曾經絕色的容顏,一瞬間,支離破碎。這樣,你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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