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點點頭,想起昨晚許京淮去縣里睡賓館,他不去,反是大清早去很遠的市里買早餐,“就睡幾個鐘頭, 你不困?”
“孟銘在車里睡不著,去男生宿舍的空床對付了一夜。”
“許總不僅是恤員工的好老板,還有金剛不壞之呢。”溫凝揶揄。
許京淮勾了勾角, “謝謝老婆可憐。”
“別喊, ”溫凝氣鼓鼓的, “誰是你老婆?”
許京淮笑而不答。
他背靠著窗,后正是一天之中最和的。
以前許京淮的溫下裹著冷, 像一團熱氣裹著冰塊,笑得再和, 也能出寒涼,而這個早晨,寒涼之氣不見了,他和晨融在一起,溫暖明亮。
溫凝收回目,沒話找話,“干嘛大清早開那麼遠去市里買早餐?”
“因為凝凝瘦了。”南北飲食差異較大,加上山區條件艱苦,昨晚一見面,許京淮就發現溫凝瘦了,買不到家鄉的食,只能退而求其次買快餐。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麥滿分?”溫凝和許京淮在一起時從未吃過快餐,不免有些好奇。
許京淮:“。”
好奇心沒得到滿足,溫凝哼了聲。
許京淮抬頭在頭頂,笑道:“有次早晨送你回學校,車上有孟銘順路買的早餐,你上車后看了兩眼他買的套餐。”
什麼時候的事,溫凝完全沒印象。
這人真是細致到可怕。
“總算找到你了。”虞北棠在溫凝邊坐下,晃了晃手里的咖啡,對許京淮說,“謝了。”
許京淮:“客氣。”
“該謝凝凝才對,我們全是沾了的,”虞北棠調侃道,“許總千里追妻?”
“跑這麼遠來陪你拍戲,”許京淮無奈一嘆,“你比我重要。”
虞北棠噗嗤笑了,扭頭看溫凝,“我陷三角了?”抬手宣誓,“對燈發誓,我只喜歡異。”
溫凝笑著推推北棠,“別鬧啦。”
“講正事,”虞北棠斂了笑,講起劇中人,“凝凝你說,張夏第一次見馮來該激還是悲傷?”
“先喜后悲,”溫凝看過這部戲的本子,時常和北棠兩人探故事和人,“人重逢肯定激的,但時隔多年,張夏已經嫁人,兩個人再沒可能,想到這點該是悲傷。”
北棠:“喜悲摻雜在一起,好難演。”
“想一下你和林庭樾重逢的畫面,就不難演了。”溫凝一針扎到虞北棠最痛的地方,意識到講錯話忙道歉,“對不起。”
“干嘛道歉?”虞北棠強歡笑,“前男友誰還沒有?”
們從工作聊天,許京淮不便再聽先走了。
溫凝沉默片刻,“我聽說庭樾現在——”
“不用告訴我,”虞北棠打斷,“都過去了,他的事再與我無關。”彎曲手肘撞了下溫凝,“倒是你,不管什麼原因,既然決定和許京淮在一起,就好好談場,別和我一樣。”
溫凝:“我盡力。”
虞北棠:“如果當初沒鄒正那些事,許京淮明正大追你,你會不會答應?”
溫凝想了想,“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有戲,他這麼遠追過來看你,沒睡幾個小時又開車去市里買早餐給你,其實還不錯。”
“那是你沒見過他恐怖的一面,大一那年暑假,陳知讓差點被他用水嗆死。”時隔兩年,再回憶當時景,溫凝仍然心有余悸。
虞北棠抿了口咖啡,出小手指, “可他寧愿自己留下殘缺,也不讓人你分毫。”
溫凝沉默。
北棠走后,溫凝閑著無事出來找許京淮。
學校的事校長都是和孟銘聯系,很見到許京淮,突然到訪校長迷茫,“許總過來出差?”
許京淮牽過溫凝的手,“來陪朋友。”
校長打量一眼溫凝,“小溫好福氣。”
許京淮笑笑:“是我的福氣。”
校長注意到許京淮小指的指骨夾板,問:“許總,手怎麼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
需要帶固定必然不是小傷,見許京淮不愿多說,校長沒再追問。
一旁的溫凝聽著他們聊天思緒飄回從前。
許京淮轉回北川的醫院后,經常需要理傷口和換藥,溫凝膽子小,不敢看他傷口,每次護士來都去外面等著,回去問起許京淮總說不疼,好像手上的傷只是破了快皮,久而久之,溫凝的憂慮慢慢淡了。
有天學校有事,沒時間過去陪護,便提前通知許京淮,誰知當晚活臨時取消,溫凝得知消息后沒告訴許京淮,直接打車去醫院,進到病房正巧上護士換藥。
悄悄站在門邊往里看,距離遠,看不清換藥細節,只見許京淮臉蒼白,抿著。
護士理一半,抬頭問:“需要止痛藥嗎?”
他閉著眸,搖搖頭。
那一刻,溫凝恍然發覺自己的天真。
斷開的骨頭、、神經都需要重新長合,怎麼會不痛?
他風輕云淡,不過是不想擔憂罷了。
許京淮睜眼瞧見溫凝,抿的立刻彎起來,“什麼時候過來的?”他嗓音溫潤,目和,仿佛剛才的痛發生在別人上。
溫凝一瞬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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