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還沒到一個月的時間,簡慕白又被送進了手室。
沈可欽坐在手室的門口,將腦袋埋進沈池宴的懷裏,哭得不能自已。
有潔癖的沈池宴一邊忍耐一邊警告,“別把眼淚鼻涕弄到我上!”
“哇……”
沈可欽哭得更慘了,他手狠狠地捶了沈池宴一下,“我都這麽難了,你竟然還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我親哥啊!”
沈池宴了的頭,“行了,別哭了,你就算是把眼睛哭瞎了,簡慕白該死還得死!”
“你……”
沈池宴本意是想安一下沈可欽,奈何沒安到點子上,讓沈可欽哭得更慘了。
他聽著沈可欽的哭聲,臉相當難看。
沈可欽剛出生那會兒,他還和沈留白說過,今後,哪個男人要是讓欽欽哭,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男人。
現在,那個男人躺在手室生死不明,他還真拿簡慕白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到了什麽,他推開沈可欽,嚴肅地看向了,“欽欽,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簡慕白了?”
沈可欽愣了一下,隻是哭不說話。
沉默已經說明了的心意。
沈池宴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果然,他們沈家的人都逃不過一個“”字。
下一秒,沈可欽沙啞委屈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以前……當知道他背叛了我的時候,我很恨他,我們家對他那麽好,我對他那麽好,他為什麽要欺騙我,傷害我。”
沈可欽吸了吸鼻子,目幽幽地盯著手室緩緩道:“可是,當你把差點被你打殘廢的他當禮送給我的時候,我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理。我不想看到他跟別的人走得近,不想看到他去陪別的人喝酒。”
說著,沈可欽回頭看了沈池宴一眼,眼睛紅紅的,可憐極了,“我沒想到他會來救我,他明明可以反抗的,那些人本就打不過他,可是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他竟然放棄了反抗,嗚嗚……哥,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好害怕,他……會不會死了啊?”
沈池宴看著被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妹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這哪裏是喜歡啊!
這小妮子分明是已經上簡慕白了。
“他要是這麽容易死了,那就不配當我們欽欽的騎士。”
沈可欽撇著,傷心絕。
沈池宴替沈可欽了眼淚,“有些事,我本不想說,但看你這個樣子,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什麽?”
“你被綁架後,我讓人去找你的位置,但那個刀哥是綁架慣犯,行蹤詭不好找,後來,我接到了簡慕白的電話,他說他知道你在那裏,他先過去救你,順便拖延時間,這才給了我能救下你的機會。”
聞言,沈可欽哭得更傷心了。
“還有一件事,你當初被簡慕白帶走,砸傷他逃出來的那次,其實是簡慕白故意放你走的。也正因為如此,我才饒了他一條命。”
雖然宋柒年說過很多次,簡慕白好像喜歡欽欽,欽欽對簡慕白應該也了心。
但在沈池宴看來,簡慕白本就配不上他妹妹,所以很多事,他都沒有告訴沈可欽。
事到如今,還是讓欽欽知道真相的好。
沈可欽的腦海裏想起了以前的種種。
簡慕白雖然綁架了,但從來沒讓過委屈。
後來還替喝了下藥的酒,救了。
這次他明明可以坐視不理,還是跑去救,把自己搞進了手室。
知道所有的真相後,沈可欽痛苦地抱住了沈池宴,“哥,我好害怕……我不想讓他死。”
沈池宴了的頭,聲安,“放心吧,他要是真的你,不會舍得丟下你一個人。”
很快,沈家人接到消息後,來到了醫院,宋柒年也來了。
沈可欽一看到宋柒年,就拋棄沈池宴撲進了宋柒年的懷裏。
“嫂子,嗚嗚……”
宋柒年抱著沈可欽拍著的後背安,“好了好了,沒事了,別怕。”
突然,手室的門打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帽子的葉驚秋走了出來。
沈可欽立刻迎了上去,“驚秋,簡慕白……怎麽樣了?”
葉驚秋:“況比較危急,這是病危通知單,需要家人簽一下。”
一聽到病危通知單,沈可欽臉煞白如紙,雙一差點倒下去,宋柒年立刻扶住了。
沈池宴皺著眉淡淡道:“我來吧。”
“抱歉沈先生,你不是病人家屬,不能簽字。”
話音剛落,急匆匆跑來的林竹音衝了過來,“醫生,我是病人的姐姐,我來簽字。”
“好的,請你快點。”
林竹音快速簽了字,焦急地一把抓住了葉驚秋的胳膊,“醫生,請你一定要救救慕白。”
“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
醫生一走,走廊上的氣氛就顯得尷尬了起來。
這是林竹音和沈留白離婚後,第一次見沈正誠和席如雪,顯得有些無措。
沈正誠和席如雪看著,像是有一肚子話要說,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最終保持沉默。
宋柒年給沈池宴使了一個眼,沈池宴先讓高昆侖將兩人送了回去。
長輩一走,林竹音繃的神經稍稍鬆了下來。
看到沈可欽狼狽傷心的樣子,走過去輕輕說道:“欽欽,你肯定嚇壞了,先回家好好休息吧。”
沈可欽對林竹音的相當複雜,搖了搖頭,喃喃開口,“我不回去,我要等著簡慕白醒來。”
林竹音勸不,也不再說什麽了。
沒過多久,手室的燈終於熄滅,一疲憊的葉驚秋走了出來。
沈可欽立刻跑了上去,驚秋……”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葉驚秋無比親切。
看著沈可欽哭紅哭腫的眼睛,葉驚秋心裏很不是滋味,但還是朝笑了笑,“放心吧,人已經沒事了。”
這話大概是每個來醫院的親屬最想聽到的一句話,沈可欽提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不過他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上多骨折和骨質挫傷,頭部傷嚴重,還有很嚴重的腦震,腰上的那一刀也差點刺中要害,在沒醒來之前,危險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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