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欽從十二歲那年認識簡慕白,從來沒見過簡慕白如此狼狽可憐的樣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這一切都是簡慕白應得的!
之所以來他病房,並不是來關心他的,而是來辱他的。
對,就是辱!
“看來你們青梅竹馬的關係也就那樣,林竹音連頓飯都不給你送。泡麵,鹹菜,嗬……真會照顧人。”
沈可欽平時跟人吵架的時候,從來沒有輸過。
今天,明明有更多紮心的詞向簡慕白輸出,可有些話到了邊,看到簡慕白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就說不出來了。
簡慕白深深地看著沈可欽,垂眸淡淡道:“竹音要看店,很忙。”
“你倒是善解人意,不過看到你們這麽慘,我心裏還爽的,這是你們咎由自取的後果。以後,你們的日子隻會比現在更慘,我等著看你們度日如年的淒慘樣子。”
沈可欽放完狠話後,轉就要走。
簡慕白歉疚的聲音從後響了起來,“對不起……”
沈可欽腳步一頓,憤怒地轉吼道:“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你和林竹音聯合起來欺騙我和我家人,還差點害得我爸爸坐牢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過收手?”
簡慕白抿著,沒有說話。
沈可欽隻要一想到,簡慕白和林竹音一邊裝著把他們當一家人,一邊暗通條款想要害他們的時候,就恨不得殺了簡慕白。
想到了什麽,將脖子上的項鏈拽了下來,是一個和田玉做的觀音。
“這是不是你的?”
簡慕白看著手裏的觀音,沒有說話。
沒有否認,就等於承認。
沈可欽將項鏈狠狠地砸到了簡慕白上,“我不想看見你,也不想要你的東西,從今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沒有再看簡慕白,拉開門就直接走了。
簡慕白看著離去的背影,過了好久,才拿起了掉在被子上的項鏈。
這個項鏈是他們家的傳家寶,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父親給他的,說是以後他上誰就給誰,再傳給下一代。
代代相傳。
項鏈剛到他手裏沒多久,父親就因為車禍離世了。
當時他還以為父親之所以出事,是把傳家寶給了他,因此這個項鏈一直被他收起來,從來沒有戴過。
後來,他察覺到他對沈可欽的,就想把項鏈送給。
但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直到所有的事發,他帶走沈可欽後,在睡著的時候,他將項鏈戴到了的脖子上。
上次沈可欽去廢棄工廠救他的時候,他靠著的時候,看到了脖子裏的項鏈,他心裏很開心。
能收下他送的項鏈,是不是意味著他還有彌補的機會。
其實這件事裏,最無辜的人是沈留白和沈可欽,但傷害既已造,除了彌補,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沒想到,還是把項鏈還給了他!
已經不需要他了!
口傳來了一陣窒息般的痛,簡慕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緩緩起收拾床上被打翻的泡麵。
另一邊,憤怒走出醫院的沈可欽,心和臉一樣差。
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到簡慕白那麽淒慘的樣子,應該很開心,很爽。
實際上,不但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還煩躁的很。
該死的,怎麽煩心事兒都讓遇上了。
早知道就不來醫院了。
回到家的時候,劉媽見沈可欽心不好,關心地問道:“誰讓我們欽欽不高興了?說出來,劉媽去幫你報仇。”
沈可欽自然不敢在家人麵前提簡慕白的事兒,便搖了搖頭,“回來的時候遇上了一個神經病,已經沒事了。”
“那神經病沒欺負你吧?”
“沒有,我還把他臭罵了一頓。”
劉媽笑了笑,“沒吃虧就好,晚上想吃什麽?”
“我都可以,爸媽和哥哥呢?”
“老爺和夫人出去應酬了,大爺好像去陪高小姐了。”
沈可欽的眉頭地皺了起來,“哥和那個高若蘭,什麽況啊?”
“老爺和夫人想撮合他們,但大爺是怎麽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沈可欽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對了欽欽,你明天還要給你朋友送飯嗎?如果送的話,我熬點大骨湯,剛好給你朋友補一補。”
一聽到“補”這個字,沈可欽的腦海裏不自地想起了簡慕白吃泡麵的畫麵。
心裏別提有多煩躁,“不知道,明天再看吧。”
“行,你要送的話,要早點告訴我,大骨湯要熬很久。”
沈可欽撇了撇,“就算不給他們送,我們也可以自己喝啊。我還在長呢,我也需要補一補。”
劉媽被沈可欽別扭的樣子逗得合不攏,“行行行,補補補,不過,你不是隻有一個朋友住院嗎?怎麽說是他們,啊……忘了,你還要給你那個當醫生的高中同學送呢。”
沈可欽:“……”
“欽欽,你那個同學長得帥不帥啊?他家是幹什麽的?對你好不好啊?”
接下來就是劉媽八卦的時間,沈可欽聽得腦袋疼,趕回了房間。
想來想去,沈可欽還是給沈留白打了一個電話。
“哥,你今晚回家吃飯嗎?”
“不了,我和若蘭在外麵吃。”
“哦……”
“怎麽了?”
“你和那個高若蘭是什麽況啊?聽說你最近一直跟在一起,你們該不會……”
後麵的話沈可欽沒有說,但意思相當明顯。
簡慕白沉默了幾秒,“還在接中,合適的話,就結婚。”
沈可欽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麽?這麽快?哥,你可要想清楚啊,結婚還是需要以為基礎的。”
?
沈留白看著對麵的花店,勾冷笑了一聲,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輸得一敗塗地。
還不如找不深,又合適的人結婚,到時候就算再分開,也不至於痛到肝膽俱裂。
“你別心我,倒是你,我聽說你救了簡慕白,還將他送到了醫院。”
沈可欽突然就慫了,大聲解釋,“這件事你去問五哥好了,他把簡慕白打那樣,我怕他死了,五哥就變了殺人犯,才救他的。”
沈可欽每次說謊的時候,聲音會不自覺提高一個分貝。
“那你這幾天天天往醫院跑是怎麽回事?還讓劉媽給你做紅燒,可樂翅往醫院送……”
“苗子的摔斷了,在京華市沒什麽親人,我為的朋友就過去看看,順便給送個飯啥的,我絕對沒有去看簡慕白,我發誓。”
這時,高若蘭買了咖啡出來了,沈留白留下一句“你自己清醒點”後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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