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最后還是妥協了,他躺到叢嘉邊,將抱進懷里。
有幾縷過窗簾,落下他們中間,像是一道不和諧的分割線。
叢嘉靠在林沉的膛上,側耳間,可以聽到他略快的心跳聲。
說:“林沉,我覺得你這幾天有點奇怪。”
“...沒有。”林沉說。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叢嘉擺出一副要和林沉談天的語氣:“你不要把什麼都藏在心里,跟我說說,好不好?”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片刻之后,林沉喚了聲“嘉嘉。”
叢嘉想到林沉昨天抱著自己,反復確認自己在不在的模樣,溫聲說:“我在這呢。”
叢嘉聽到他的心跳開始急促,過了兩秒,他才說:“你想聽什麼?”
“你上次說。”叢嘉在林沉懷里了一下,才說:“你媽媽的事,是不是回到南城讓你想到了?”
“沒有。”他再次否認:“我很想到,我們關系...不好。”
他的聲音平靜,不帶緒,仿佛在描述一個陌生人。
但叢嘉知道,林沉從來就是一個做十分,說一分的人,對自己的傷痛,他向來輕描淡寫,毫不在意。
叢嘉的心里泛起而漫長的疼痛,那是一種很會到的、區別于的痛。
想到自己還從未和林沉說過的那件事,想到他在婚禮前夕說“不在了”時的模樣。
叢嘉忍不住抬頭。
黑暗中,他們只能約看到對方的廓,卻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呼吸。
林沉似乎察覺到了叢嘉的緒,說:“嘉嘉,這沒什麼。”
他生地轉移話題:“昨天上的傷還疼不疼?”
“好一些了。”
叢嘉湊近親了一下林沉的角,輕聲喚:“林沉。”
想到了些什麼,問:“你上的傷,是不是你媽媽....”
“不知道。”林沉說:“不是瞞著你,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叢嘉將頭抵在他的肩窩里,說:“那段回憶肯定不怎麼好,我覺得...如果你一直想不起來,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頓了頓,繼續說:“我知道這個想法很稚,又有點不切合實際,但林沉,我只希你能開心點。”
林沉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些,他低頭吻了吻叢嘉。
他聲音有。
因為他開始察覺到自己是個...不正常的人。
一個...病人。
一個...不配留在叢嘉邊的人。
林沉不知道另一個自己會如何選擇,但十八歲的林沉心里還藏著一些幻想。
他還想...再在叢嘉邊待一會兒。
一會兒就好。
~~
最終因為原因,他們沒有沉將放下來,確保一邊手扶到洗手池后,才轉離開。
他關了門,卻沒有走遠,就站在門口等著。
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一聲音。
過了大概半分鐘,叢嘉悶悶的聲音傳出來:“林沉,你能不能走遠點。”
“嘉嘉。”林沉說:“我走遠了,你等等我我聽不到。”
“可是你站在門口,我覺很怪。”說:“我等等大點聲,你快點走遠。”
林沉頓了幾秒,才說:“好。”
他走到陳列架子旁,一個離洗手間不遠不近的位置,開始看著架子上的鎏金花紋發呆。
花紋在眼前開始晃,耳邊又出現了嗡鳴聲,那聲音不大,卻像惱人的蚊子,在他耳邊揮之不去地盤旋。
林沉深深呼出一口氣,害怕聽不到叢嘉的聲音,又走回了洗手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
“你走路時,還會有輕微的痛。
這次的品牌方是從北市趕來的,喻姐訂了一家很有名的餐廳,給他們接風。
餐廳位于市中心。
林沉下車,替叢嘉開車門,說:“我扶你。”
“行行行。”叢嘉挽住他的手:“讓你扶。”
林沉將送到電梯口,才說:“我就不上去了。”
叢嘉和他道別,有些慢地走進包間。
這次的洽談很順利,品牌方的代表年紀不大,看起來和叢嘉差不多大,格隨和,和容易和人聊起來。
結束后,他很紳士地走在叢嘉邊,不經意地問:“叢小姐的是不是不太舒服?”
“沒事。”叢嘉朝他笑笑:“前幾天不小心扭了一下,現在已經差不多好了。”
他點頭,之后說了一些客套話,快到門口時,才說:“叢小姐結婚了嗎?”
叢嘉大方地給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戒指。
“是啊什麼,笑了笑,又低下頭,像林沉上次那樣,笨拙地沖著他的手哈氣。
“你不讓我去倒水,我也只能這樣啦,好點了嗎?”
“嗯。”
他緩慢地松開了叢嘉的手。
叢嘉這才起為他倒了然到滿足:“其實我特別佩服林總,他是很純粹的人,刻苦又有毅力,大學的時候,他是出了名的專業能力強,能吃苦,大三就開始接項目,記得當時有個項目時間特別趕,同組的人都想放棄了,可他不愿意,就一個人扛下來,整整熬了四天。”
“同學都說他貔貅似的,只賺不花,什麼活都接,多難的,多趕的,只要價錢高,他好像都能熬過去,但對自己食住行,節省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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