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孤遠行,遠遠看到一人,形似向繁洲,卻又不真切,他們的距離忽遠忽近,一條道近在眼前,卻仿佛走不到終點,心中愈發空寂。
第二重夢,恍然換了景,普照、春風沉醉的下午,躺在向繁洲懷里在湖邊曬太,整個人懶洋洋的,正愜意春日盛景,卻突然掉冰窟。
深陷暗時,驟然醒來,向繁洲卻在眼前,是為第三重夢。
鏡花水月般的失而復得。
不愿醒來似的,貪這。
第49章
何慕醒時, 發現床頭燈亮了一夜,邊亦沒有向繁洲的影,愈發覺得昨日在做夢。
但爬起來后, 卻覺腰間間酸痛無力, 緩了會兒, 才下床出門。
手剛扶上臥室門,空間中同時響起了類似的“咯吱”聲,抬眼,正與從書房出來的向繁洲視線對上。
向繁洲反手關上門:“睡醒了?”
驀地覺得此刻已日上三竿,環視著想找一個掛鐘確認時間,但沒找到, 又想手機, 也沒找到。
“現在九點鐘, ”他好似看何慕的意圖, 看了眼手表, “又不用上班, 睡會兒懶覺也沒事。”
被點破后,何慕陡然生了赧意, 下一秒向繁洲走過來,恍惚聯想到昨晚那半夢半醒的境, 以及清晰的酸疼,確認那并不是個夢。
向繁洲剛上的腰, 覺整個人是僵的, 愣了一下,定定看。
“你昨晚……”何慕看他, 記憶突然被接通,昨夜似在眼前。
向繁洲一反常態沒那麼溫, 不知重,一遍又一遍在耳邊說“我你”“我好你”“我真的好你”,又一遍又一遍問“你我嗎”,最后好像還伏在懷里哭……
如果沒有朦朧中的編纂分,這一切有些過分稽了。
“你昨天晚上……”囁嚅道,“喝酒了?”
向繁洲目凝滯一瞬,似怕生氣,半晌才結著,“嗯”一聲。
何慕想笑,卻又覺得后腰酸脹,下意識扶了一把。
他目亮一秒,抿著笑。
見他幸災樂禍,何慕略微不快,捶一下他的膛,送他一個白眼。
“又腰疼了?”向繁洲明知故問,說著就要給后腰。
“還不是你干得好事。”何慕這樣說,卻在往他懷里鉆。
向繁洲毫不避諱:“那你不也?”
何慕啞口。
略顯空間的客廳中有低笑聲。
并沒有放棄反擊:“我可沒有像某些人昨天晚上一樣,哭得跟淚人似的。”
向繁洲怔住,仿佛并不相信這件事,眉頭鎖“川”字:“何慕,不帶這樣耍賴的?”
“我何時耍賴?”
“你不能胡杜撰,抹黑我的形象。”他下揚著。
何慕也只能仰著臉看他,憤憤道:“真該給你錄下來。”
“你沒過癮,”向繁洲意味深長地笑說,“還要錄下來?”
正要解釋,卻覺得他是故意的,負氣要走。
結果,向繁洲竟然沒有拉,自己又回頭看了一眼,注意到向繁洲仍一手抄著兜觀察的反應,抬腳繼續走了。
沒走兩步,的手指被勾住,滋滋地停住腳步。
“再不吃,早茶要涼了。”向繁洲緩緩說。
何慕這才反應過來,空氣是有食香味的,回,跟著他來到餐廳。
瓷白的桌面上擺著蝦餃、燒麥、糯米、海蝦紅米腸、艇仔粥。
轉頭看一眼向繁洲,想他是不是還沒吸取上次在游上的教訓。
向繁洲卻不管不顧拉著坐到他上,渾過電似的定住,低聲說:“好好吃飯。”
“這樣怎麼不能好好吃飯?”他笑著應答,然后夾著蝦餃要喂。
何慕拿他沒辦法,就著他的筷子咬一小口,緩慢咀嚼,吞咽后又咬下第二口,仿佛剛學吃飯似的不自在。
要起來,向繁洲放開,卻一直盯著看:“我想喝艇仔粥。”
何慕自顧自自夾起一段紅腸,佯裝不懂,滿足地食。
被晾了好一會兒,向繁洲發覺自討沒趣,負手靠在座椅上,面點厲,故意給何慕看。
余看到他模樣,低低地笑,然后拿起湯勺,將粥盛到碗里,又用湯匙舀一小勺,虛虛聞一聞,地沉一聲。
在向繁洲調整好姿勢正襟危坐時,把湯匙送到自己邊,余看到他松懈下去,又陡然轉換路徑,送到他面前。
他明明預備了好一會兒了,這會卻故作輕松地揚了揚下。
“你不想喝了?”何慕調侃語氣,說著要收手,“不想喝我就自己喝嘍。”
繼而,手臂被按住,向繁洲小口小口把粥吞下去了。
眉目里都是昂揚的傲。
何慕笑,笑他有時候真的孩子氣過分。
“等會兒想去哪玩?”向繁洲忽然說。
“嗯?”并不清楚他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只知道很晚,想他的事可能還沒理完,沒料想他要說出去玩的事。
“你的事都理好了?”何慕問。
向繁洲想著向啟淞和孟玉臻的反應,他們并沒有申斥他和別的孩往,判斷他們要給他說門新親事想法不強烈,就算孟玉臻心儀江姿,問題也不大,畢竟他媽他還是了解的,他要是真不愿意,也沒有強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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