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嶼警告的話言猶在耳,跟四年前一樣,的自由,小瀾的自由,只能二選一。
藍田驀的垂下了肩膀,穿著服走進浴缸,溫熱的水鋪天蓋地的灑在頭頂。
太弱了。
倘若有小瀾一半的魄力,也不至于被鐘嶼幾句話就困住了四年之久。
水聲淹沒的思緒,也淹沒跳的心臟。
還是沒有勇氣。
真的被鐘嶼養廢了。
隔著一層地板,樓下的客廳里。
薄司寒神不悅的看著姍姍來遲的男人,開口便是諷刺,“你不會下來見我之前,還化了個妝吧?”
鐘嶼明干練的臉上掛著恰到好的笑意,“有兩年沒見了,化個妝來見薄總,也不是不行,如果薄總希的話,我可以再上去補一個。”
薄司寒不耐煩的皺起眉,“我不是來聽你說廢話的,讓你想的事,思考出結果了?”
鐘嶼在他對面坐下,聞言輕笑道,“除了殺人,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修復跟沈微瀾之間的問題了嗎?”
“你說呢?”
“我就是覺得太腥了,人不會吃這一套。”
薄司寒眉目深邃而淡漠,“讓藍田死而復生,再好端端的送到面前,是第二個辦法,你能做到哪一件?”
鐘嶼臉上的笑凝固了一瞬,“薄總,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麼,死人怎麼可能復活……”
“除了這兩個,你要是能幫我想出第三個方法也行。”
“薄總,追人還要別人想辦法,這顯得你很沒有誠意。”
“我想的辦法,就是親自殺了蘇宛給藍家報仇。”薄司寒抬起眼皮,眉目疏冷的笑了下,補充了后半句,“然后你給我想辦法規避掉所有的法律責任。”
鐘嶼,“……”
神經病。
鐘嶼早在薄司寒找個小明星往,沈微瀾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正常了。
但沒想到,知道沈微瀾給他生了個孩子后,他已經瘋到了這種程度。
鐘嶼有些好奇的開口,“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這輩子都不打算要孩子,可見你心里很排斥孩子。所以,現在知道自己有個孩子,忽然連殺人都肯了,你別告訴我,你是父泛濫了?”
薄司寒面無表,腦子里想起那個管梁陌爸爸的孩子,他對那個孩子唯一的印象,就是胖得像是一顆丸子。
只見過一次的人,半點都沒有,哪兒來的父?
其實在他離開江城,回到臨城的第一天,張池查到的資料就送到了他的手里。
對于多了個孩子……他沒有什麼激的緒。
他滿腦子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沈微瀾沒有背著他打掉孩子,沒有背叛他。
他想的,只有沈微瀾,孩子充其量只是一個背景板。
面對鐘嶼的問題,薄司寒的神疏淡而直白,“我是為了沈微瀾,跟孩子無關,從前是我誤會了,現在誤會解除,撥反正有什麼不對?”
對他來說,一個只見過一次的孩子,遠遠比不上他對沈微瀾的執念。
如果這是個選擇題,跟孩子必須二選一,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
涼薄這件事,是跟骨融為一的存在,就好比現在,要不是深到放不下,他本不會做這些荒唐事。
就是這樣,真正的上一個人,就會失去理智,讓人瘋,讓一切離原本的軌道,讓他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一切既然是心甘愿,除了接也別無他法。
但他并不討厭現在這個不控的自己。
他甚至覺得,能為做點事,而到心愉悅,哪怕并不領。
鐘嶼按了按眉心,“沈微瀾知道你這些想法嗎?”
“孩子的事,我沒跟說過,也沒打算說。”他皺了下眉,有些困擾的樣子,“但似乎并不相信,我對的。”
鐘嶼想起藍田的話,“或許,本就不想讓你替殺人報仇,一切都是你一廂愿,如果最后的結果不是你想要的,你大概會很失。”
“失也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會放棄,這次不行,還有下一次。”
“……”
鐘嶼對他已經無語了,這他媽一的已經不是腦,而是腦子進水!
薄司寒也不想再跟他談論,語氣尋常而冷淡的換掉話題,“蘇宛被我關在酒窖里,吳斌之前藏起來的錢,我已經讓人上了,你先想辦法把警方的注意力轉移開。”
鐘嶼冷笑,“你怎麼不說,警察局是我做主?法律是我修訂的?”
“不是你做主,搞定這種事你也輕車路,又不是第一次,你現在裝什麼正義凜然?”
“……”
鐘嶼抬手推了推臉上的金眼鏡,“薄總,如果這次我幫了你,這會是我們之間最后一次打道了吧?”
薄司寒抬起眼皮,眉目深沉的盯著他看了幾秒,“這三四年你一直在英國不面,就算回來,也是辦好了事就回去,一分鐘都不肯停留……據我所知,你父母環游世界還沒回去,你總不能是一個人待在那個鬼地方自娛自樂吧?”
這幾年鐘嶼態度模糊,即便如此,他沒刻意查過鐘嶼的事,直到剛剛那句話,薄司寒才確定對方真的有事瞞。
鐘嶼表不變,語氣尋常的掀道,“這幾年我的生活很平靜,心態也發生了一點變化,從前那種生活可能不太適合我了,就是想過一點更自在的生活了,何況我父母年紀大了,所以我想在那邊定居,以后就不回來了。”
薄司寒沉默了片刻,“等你辦好這次的事,想在哪里定居是你的自由,如果你希這是最后一次,那這就是最后一次。”
說完薄司寒站了起來,神淡漠的抬朝門口走。
除了沈微瀾,他這輩子就沒有強求過什麼,尤其是這種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即便是鐘嶼也一樣。
走到玄關,薄司寒換上自己的鞋子,視線掃過鞋架時停了一秒。
一雙士的高跟鞋,款式時尚又年輕。
薄司寒回過頭看向客廳,朗聲問道,“你朋友了?”
鐘嶼愣了愣,“什麼?”
薄司寒指著鞋架,“你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不是。”鐘嶼抬手按了按眉心,跟著笑容輕佻的說,“包了一個模,一個人來來去去很寂寞的。”
薄司寒收回視線,“走了。”
“嗯。”
大門開了又關,鐘嶼臉上的笑一點點凝固。
薄司寒走出別墅,俊臉的表同樣耐人尋味。
包了一個模?
一個模能穿得起幾十萬一雙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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