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嫣蹙了蹙眉:“還不到時候。”
若木道:“要是有一天他擋你的路,你打算怎麼辦?”
冷嫣垂下眼簾,聲音微冷:“我自有計較。神尊回劍里吧,省得耗費靈力。”
若木設的陣不怕被窺破,但耗費的靈力不,離了原祂的靈力用一點一點,說這話是好心提醒,但聽在若木的耳朵里,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祂冷哼了一聲:“本座正有此意。”
說著便嗖地一下鉆回了劍里。
不進去還好,一進去,眼前是破敗的小院,耳邊是搖搖墜的門窗吱嘎作響,再想到那個白眼狼的行徑,祂只覺心里堵了塊石頭不上不下。
若米早把頭回了主人袖子里,沒想到卻被祂一把揪了出來:“給我磨刀。”
小銀人只好挽起,抱起刻刀,把刀鋒在上蹭來蹭去,隨著“唰唰”的輕響,刻刀不一會兒
便磨得锃亮。
若木從袖子里取出一塊青灰的玉石開始雕刻起來。
祂的作格外用力,顯是拿石頭撒氣。
若米覷著主人神:“冷……”
剛說了一個字,主人已一個眼刀子飛過來:“不準再提此人。”
小銀人忙低下頭來,兜著手連道“遵命”,一邊用眼梢瞟著主人練的作,心道不準人說,自己倒是雕得賣力。
……
翌日,許青文收到了妘氏家主傳來的信簡。
那位與凡人私奔的妘氏雖被家族除名,但像妘氏這樣的世家,不會任由脈流落凡塵而不加留意,因此他們雖對那妘氏凡間后代的命運不手、不干涉,卻將這些人都記錄在案。
傳到許青文手上的正是這份記錄,許青文用法將玉簡上的文字拓到紙上,有厚厚一疊名錄,那位妘氏的子孫后代在凡間繁衍生息數百年,還著實不。
先將其中的男子都劃去——羲和神脈是傳不傳男的,然后在剩下的人中尋找和郗子蘭年歲相當的孩。
然而沒有,許青文不由皺起眉,連凡人這條線索也斷了,難道真是想錯了?
一邊思索,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著名錄,忽然一個名字吸引了的目:冷嫣。
的心臟狂跳不止,腦海中一片空白,雙手止不住抖,將紙頁散落一地,可那兩個字仍舊牢牢攫住的目。
這個夢魘般的名字,怎麼會出現在這這份名錄上?
興許只是同名同姓,安自己,一邊抖著手將那頁紙拾起來,每個名字旁都標注出了生辰八字,孩的名字旁還另外注明了有無神脈,神脈的強弱,由強至弱分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總共九等。
一看生辰八字,許青文的希徹底破滅,那的的確確就是所認識的冷嫣,在宗門里養了十年,又被殘忍殺死的凡人。
定了定神,強忍著恐懼往下看,冷嫣的神脈標注為“下上”,這和郗子蘭史無前例的強悍神脈對不上,但是也和所認識的那個冷嫣對不上,他們自然檢查過的經脈和神魂,是沒有半點羲和神脈的。
許青文苦思冥想半晌,只覺難以索解,傳音給妘氏家主,問道:“不知這些孩子的神脈是什麼時候測得的?”
妘氏家主不明白這位重玄的大能為何忽然對近千年前一支淪凡間的脈這麼關心,不過還是知無不言地答道:“每個孩子出生三個月之,族中都會派人暗中尋機會測脈,然后記錄下來。”
許青文道了謝,斷開了傳音。
所以這個“冷嫣”剛出生時,有著“下上”的神脈,但是他們帶回宗門的那個孩子卻是沒有神脈的,兩個孩子是同一個人麼?
一個可怕的念頭慢慢浮起,命格相近,相貌相似,同為妘氏的后代……連忙否認,不可能,兩人年紀相差整整兩百年,郗云就算有通天之能,越兩百年也是聞所未聞。
何況小姐的兒有著得天獨厚的神脈,若果真被換到冷家,的神脈又是怎麼回事?
可許青文無端有種覺,冷嫣這個名字,似乎是解開一切疑團的關鍵。
怔怔地坐了半晌,忽然有個念頭霹靂般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冷家人。
冷嫣的父母在東海,還有個親哥哥眼下就在重玄。
只要驗一驗郗子蘭現在的軀殼與冷耀祖有沒有脈親緣,就知道當年帶回重玄的孩子是否是冷家的親生兒!
神魂上的親緣聯系要復雜一些,但也不是沒有手段可以查驗。
可是……敢麼?
許青文只覺心頭著塊沉甸甸的石頭,幾乎不過氣來,知道這個猜測荒謬無比,可萬一,萬一是真的……
那被他們騙了十年,殘忍殺死,把神魂千刀萬剮的,就是小姐的親生骨。
的心臟驟然,后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幾乎癱在地上。
過了許久,方才回過神來。
也許這一切都只是的胡思想,可一日不查證,便一日不得安寧。
許青文哆哆嗦嗦地將名錄整理好,仔細收進乾坤袋中,便即出了倉果宮。
并未立即去找郗子蘭,而是去尋章明遠。
這件事已經無法獨自承,必須找個人與分擔,章明遠溫和,對妘素心一片真心,他是最適合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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