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留在這里養傷,養好了再做打算。”冷嫣道。
石紅藥道:“這是哪里?”
冷嫣道:“偃師宗的舊城。”
石紅藥吃了一驚,聽謝汋提過,偃師宗的城池已在五百年前的大火中變一片焦土,跡也已被黃沙掩埋,各大宗門悄悄派人搜尋一直無果,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將宮殿復原。
這偃師宗宗主周籠罩著層層迷霧,真是人看不。
石紅藥不敢多問,只是道了謝。
冷嫣道:“你想留多久都可以,藥和餐食會由傀儡送來,我多半時候都不在這里。”
頓了頓道:“肇山派三人也住在這里,你需要什麼可以找他們。”
石紅藥又是一愣,肇山派師徒三人自“姬若耶”橫死那晚便不知所蹤,以為三人兇多吉,沒想到也被所救。
一時間不知眼前這子是正是邪,可轉念一想,重玄為當仁不讓的正道大宗,里面又有多暗的私?
正思忖著,那玄子已經轉往外走去。
石紅藥忽然想起一件事,住:“宗主請留步。”
冷嫣停住腳步,轉過:“何事?”
石紅藥道:“宗主是不是與重玄有仇?”
冷嫣點點頭,這事已稱不上。
石紅藥道:“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向宗主稟報。”
咬了咬道:“謝汋之前很信任我,同我說了不宗門中的私。在他死前不久,曾同我說起,他懷疑郗子蘭的世有問題。”
第82章
冷嫣挑了挑眉:“郗子蘭?”
對于這個占了軀殼的羲和傳人,并未怎麼放在心上。在重玄游的百年已足以讓了解郗子蘭的為人,日不是圍著謝爻打轉便是風弄月,明明有著絕佳的天賦卻畏難又吃不得苦,即便負玄虛飄渺的羲和神脈,憑著這樣的心也難有大。
時隔兩百年再返重玄,郗子蘭仍是以前的做派,甚至變本加厲,那化神修為如何得來的都有些蹊蹺,即便真是靠著卓絕天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修到了化神,這樣的人也不足為懼。
但倒是從未懷疑過郗子蘭的世會有問題,若不是郗云和妘素心的親生兒,謝爻師兄弟和幾個長老又何必費盡心力,不惜用邪去復活?
不過謝汋生敏銳,又和師妹親無間,或許會發現什麼。
冷嫣道:“謝汋怎麼會提到此事?”
石紅藥道:“他先前說離開重玄后要自立門戶,姬重宇的酬勞只是杯水車薪,若是能找到偃師宗的寶藏便可高枕無憂,這樣就說到了偃師宗的滅門之禍。”
頓了頓:“他說以他師父郗云的心機手腕,若是當真圖謀偃師宗的寶藏,絕不會貿貿然將消息出去引得八大宗門爭奪,而是會伺機而,徐徐圖之,他放出這樣的消息,不像是謀財,更像是滅口。”
冷嫣不由對乾坤袋里那只蟻蟲有些刮目相看,謝汋的推測與楚宗主不謀而合,他也說過,郗云若是要謀奪他宗門寶藏,寶藏早就已落到他手里了。
楚宗主是個人,郗云與他多年知,自然也不是鼠目寸、唯利是圖之輩。對這個曾經的摯友,后來的仇讎,他的評價只剩下三個字——看不。
石紅藥接著道:“楚宗主最后一次來重玄,是賀摯友與道喜得麟兒,回去后不久便遭殺滅門之禍,謝汋猜測兩件事應有關聯。”
冷嫣道:“僅憑這一點不至于懷疑郗子蘭世有疑,還有別的事麼?”
石紅藥點點頭:“這只是其一。另外玄淵神君到了重玄不久后被指為昆侖君傳人,被郗掌門帶到清涵崖教養,過了一段時間,不知為何被師母接回了玄委宮,元君那時候懷六甲本無余力再照顧一個孩子,但聽說還是親歷親為照顧他一應起居,直至臨終。”
頓了頓:“元君和郗掌門一直伉儷深,但剛將謝爻接走那段時間,兩人似有齟齬,郗掌門去玄委宮,元君幾次他吃了閉門羹,甚至連郗掌門去探兒,元君也避而不見,只讓父相見,過了一兩個月元君的態度方才下來,道又恢復了原先的恩。”
冷嫣不又有些佩服謝汋,這些事在當時不算,但是過了幾百年再要挖出來就不容易了。
石紅藥繼續道:“但是謝汋記得就在師母臨終前不久的一天晚上,許長老忽然將謝爻帶到他的住,自己也歇宿在天留宮,謝汋問他為什麼來,謝爻只答‘師尊和師娘有事商量’。謝汋那時候還小,并未深想,后來才覺奇怪。
“謝爻只是個孩子,許青文是信任的侍,只是有要事和道商量,設個音陣即可,何必將人遠遠支開?”
冷嫣道:“因為會鬧出更大的靜。”比如刀劍相向。
石紅藥眼中閃過一訝異,頷首道:“謝汋也是這麼猜的。不過元君誕下兒后子每況愈下,修為與郗掌門已相差甚遠,這麼做不啻于以卵擊石。”
冷嫣若有所思,有什麼事可以讓一對原本琴瑟和鳴的道忽然反目仇、刀劍相向?
只有兒。
石紅藥道:“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不過謝汋記得事后郗掌門便回清涵崖閉關,就在他閉關期間,元君沒了,等他從清涵崖趕到時,元君已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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