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很安靜,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宴文洲靠近一些,了的發頂,“沒有,不要胡思想。”
余薇握住他的手,“我知道去世對你的打擊很大,可是你不要把責任全都攬在自己上,要怪就怪我好了。”
路是他自己選的,他有什麼資格去怪別人?
“余薇,你很好,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宴文洲認真地看向,“我只是需要時間,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消失,我做任何決定都會告知你。”
他需要時間做什麼?
去想要不要跟分手嗎?然后再把這個決定告知?
可有什麼資格去怪他?
沈玲用那樣慘烈的方式自殺,不就是希他跟分開嗎?
作為一個旁觀者,到現在都無法消化沈玲自殺所帶給的震撼,更何況宴文洲。
可以想象他心現在的煎熬。
就算恨沈玲,可是沈玲是他的親生母親,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怎麼會天真地以為,他可以跟沈玲分得一清二楚?他們脈相連,濃于水。
宴文洲松開的手,溫地了的臉頰,“回去記得鎖好門窗,早點休息。”
余薇看著空的手心,推開車門走了下去,走進診所里,回過,就看到那黑的轎車駛進了夜中,漸漸地消失不見。
是不是,他也會這樣走出的生命?
明明最討厭被選擇,可是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沒有立場要求他去做什麼。
沈玲去世后不久,網上關于的那些猜測也不了了之,宴文洲雖然接管了沈氏集團,但是他并未公開面,而是聘請了職業經理人管理公司。
只不過沈氏集團因為這些輿論風波,元氣大傷。
宴文洲在幕后要收拾這些爛攤子,確實很忙。
余薇看著手機上的報道,有些出神,宋清荷了好幾聲,才回過神。
最近忙著往半山別墅跑,跟宋清荷一起準備的服裝秀。
宴廷嵩本來想要盡快舉辦婚禮,但是宋清荷想等到服裝秀舉辦完之后,再舉辦婚禮。
宴廷嵩拿沒辦法,只好加派了不人手,幫忙一起準備服裝秀。
“薇薇,再去試試這件服。”
余薇拿過服,很快換了回來,宋清荷又在的腰上做了修改。
“你們不是期待婚禮很久了嗎?為什麼還要等?”
“就算他跟沈玲已經離了婚,可是到底是這麼多年的夫妻,至要等百天后。”宋清荷低聲道,“總要顧及那個孩子的。”
“你不恨嗎?”
宋清荷目溫地看著,“那些恨,我早就放下了,如果不是因為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我也不會再恨。”
想到宴文洲,余薇眸暗淡了幾分。
“而且已經死了,人死債銷,去恨一個人是很累的。”
余薇看著眼中的溫,一個經歷過那麼多摧殘,還能如此溫的人,心一定是足夠強大的。
時間會帶走很多東西,也會帶走他心中的傷痛吧。
別墅里人來人往,熱熱鬧鬧。
從別墅離開后,余薇去了趟宴家老宅。
宴老夫人的狀況在的調理下有所好轉。
余薇親自喂喝了藥,宴老夫人的視線落在的小腹上,“薇薇,孩子現在得有兩個多月了吧?去產檢了沒有?有沒有單子,讓看一看。”
余薇這才想起,肚子里還有個“寶寶”。
對上老夫人期待的眼神,余薇實在沒辦法在這個時候跟說實話,畢竟這個孩子可帶著宴老夫人所有的希。
“我這陣子有點忙,還沒去醫院。”
“是你忙,還是文洲忙?”宴老夫人沉下臉,拿出手機,立即給宴文洲撥了通電話過去。
余薇沒能攔住。
電話一接通,宴老夫人就噼里啪啦說了一通,總而言之,就是不管多忙,現在立刻回老宅,帶著余薇去產檢。
宴文洲不知道說了什麼,宴老夫人不大愿地掛斷了電話。
“他說自己現在不在帝都,要你等他回來。”宴老夫人氣定神閑地說,“等什麼等?我明天就安排人送你去醫院產檢。”
余薇笑著看,“,我自己去就好了。”
“哪里有自己去的道理?”宴老夫人握住的手,“放心吧,把一切都給你安排好,你只管人到那里就好。”
余薇想了想,“,我還是想要他陪著我,我等他回來再去好不好?”
“知道你們兩個好,行,那就等他回來,讓他再陪你去。”宴老夫人眸溫地看著,“你的肚子會越來越大,等文洲回來,你們時間先去把結婚證領了。”
頓了頓,宴老夫人又道:“就是要委屈你一些,沈玲才去世不久,婚禮暫時是辦不了的。”
“,不急的。”
“怎麼會不急?”宴老夫人了平坦的小腹,“小家伙可是不能等的。”
回到診所,余薇心里有些煩悶,果然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話去圓。
手機鈴聲響起,是宴文洲。
“不要擔心,等好一些之后,我會找時機告訴。”
余薇聽到他的聲音,心里莫名有些委屈,“你現在在哪兒?”
“有個應酬。”宴文洲的聲音里著幾分疲憊,“在鄰市。”
余薇握手機,“喝點兒酒。”
“嗯。”宴文洲沒什麼緒地應了一聲,“回去給你帶禮。”
“你還有幾天才能回來?”
“大概一個星期。”
他大概站在風口,還能聽到風聲,有人喊了他一聲。
“我回去會去找你。”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余薇把手機放到一旁,找,是把禮送給,還是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搖搖頭,讓自己不要胡思想。
翻出桌子上的日歷,還有一個星期,看到上面的日期,余薇想起這兩天是大姨媽到訪的日子。
接下來幾天,仍舊是半山別墅診所兩邊跑,忙得腳不著地。
結果,直到宴文洲回來的那一天,大姨媽仍舊沒有到訪。
特地去附近的藥房買了驗孕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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