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晚上了車,調轉車頭,將手機連接車藍牙,繼續保持通話。
“隻是這樣?沒餡吧?”
蘇螢火:“沒有,老板把當年裴夫人的墳改了你的名字,還帶湛黎辰去看了墳,說是南桑在你死後,把你的從冷軻手裏搶回來,送到這裏安葬的,希他有朝一日能見到,來祭拜,湛黎辰也沒說什麽,就走了。”
江慕晚:“……”
都看到墳了,不可能還不死心吧?
他會把江斯年帶去哪?
不管了,反正他不管把江斯年當做誰的孩子,都不會對他怎麽樣,先找甜甜。
……
就在江慕晚帶著鷹巢的人翻垃圾站的時候,湛黎辰帶著江忘和江斯年回到了酒店。
江斯年願賭服輸,盡管不高興,也沒有反抗。
隻是偶爾看湛黎辰習慣的拍江忘的頭,會讓他覺得很刺眼。
進豪華的套房,湛黎辰看著他黑乎乎的小臉,問:“會不會洗澡?”
江斯年微微頷首,之前訓練的時候臉上就被南桑製作的機人抹黑了,打了一頓架,滿臭汗,外加墨水味,他也不舒服。
可他沒有帶換洗的服。
湛黎辰吩咐江忘:“去你房間拿套你的服給……”
湛黎辰遲疑了一下,還是殘忍的道出那個稱呼:“你小叔叔。”
江忘:“……”
分明是做兄弟的年紀,偏偏比他大了一輩。
那個舅爺太過分了,一把年紀了,為什麽還要生孩子?
“好的,爸爸。”
江忘不高興歸不高興,能有個同齡人在邊,他還是歡喜的。
他朝江斯年抿微笑:“你先去洗,我一會兒給你拿進去,額,小叔叔。”
江斯年:“……”
叔叔輩太大了,弟弟就行。
舅爺果然不靠譜,隨便說他是誰的孩子都行,說是孤兒也可以啊,為什麽要承認自己是他的私生子?
這下好了,他和爸爸兄弟了!
差輩了!
他冷著臉,也不知道該怎麽搭理這聲小叔叔。
圓溜溜的眼睛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找準了浴室的門,走進去。
江忘拿了服回來,湛黎辰正坐在沙發上翻看手機,一雙長隨意的搭在茶幾上,西裝外套扔在一邊。
他徑直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門打開,靦腆的江斯年出一隻蓮藕般白花花的手臂,抓過他手裏的服,“嘭”的一下又關上門。
江忘:“……”
都是男孩子,有什麽怕看的?
不過他可真白,像個娃娃似得。
江忘回頭看著湛黎辰:“爸爸,我也去洗個澡。”
“嗯,”湛黎辰頭也不抬,等他快要出門時,湛黎辰突然又說:“你洗好澡,去樓下找前臺拿個藥箱上來。”
“好。”
湛黎辰的育兒理念很超前,從兩歲開始,江忘就要自己洗澡,穿服,睡覺,甚至是自己衝。
三歲開始他就接訓練,能,獨立能力都比同齡人強出許多。
他跟江斯年不一樣。
他是被要接這些,而且已經習慣了。
江斯年是想要獨立,可江慕晚總是各種不放心,就連洗澡都要時不時的進來關心一下,搞得早的江斯年很不好意思。
所以他很怕洗澡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
生怕還不等他同意,老媽就鑽進來,一頓念念叨叨,說怕他踩到水摔倒,又說他洗不幹淨後背,等等,等等……
在江斯年還在想江慕晚的時候,江忘已經衝好澡,換了件T恤搭配運,來到樓下拿藥箱。
他的F語很流利,前臺看著小大人一般的他,還忍不住逗了兩句。
他客氣的回了一笑。
雖然不太喜歡被人當小孩子逗,但基本的禮貌他還是得有。
末了,前臺小姐姐塞給他一把糖。
他不肯收,前臺小姐姐就給他塞到口袋裏。
看著鼓鼓囊囊的口袋,江忘笑得很勉強。
為什麽大人都覺得小孩子就一定要吃糖呢?
他真的不吃糖。
有時候爸爸也會給他糖。
從很小的時候,他就習慣像爸爸一樣咬著棒棒糖。
但那隻是習慣,不是喜歡。
爸爸也常說,他吃糖隻是習慣,並不是喜歡。
偶爾他會對著夜空歎氣,說上一句:“你媽媽,很喜歡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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