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懷森再次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大笑了兩聲，眼角的皺紋好像都深了。

    “你們沒見過那藥的厲害，當然可以這麽說，如果造了更大的悲劇，

    誰負責？”

    顧老：“我負責！”

    “你負責個屁，你一個姓顧的，憑什麽負責我湛家的事？”

    湛黎辰擰著眉問：“那你又是什麽時候見過中了毒的人？”

    江慕晚也發現了湛懷森話語中的問題，可沒有立場問。

    湛黎辰開口，讓眾人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湛懷森有些心虛，但也有一釋然。

    外麵撥開雲層照進客廳。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蹙的眉舒展，坦白道：“南溪當年就是中了這種類似的毒，痛不生。

    ……不是難產，是著大夫，不要等麻藥藥效上來，直接把阿辰剖出來，避免了他中毒，自己卻因為太痛苦，自殺了。”

    眾人：“……”

    客廳裏一片死寂。

    誰都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

    湛懷森看著丁佩蘭，蒼老的雙眸裏盡是委屈：“我背鍋背了這麽多年，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真相，去找那神組織拚命。

    現在湛氏足夠強大，阿辰也長大了，我終於可以說出來了。”

    他手拉住丁佩蘭的手：“我當年不是沒有嚐試救南溪，可真的太痛苦了，我一時沒注意，就用手刀自盡了。

    我怕博峰看到的傷，就沒讓他看到南溪的，將南溪火化了。”

    丁佩蘭沒掙他，狐疑地問：“你這次說的都是真話？”

    湛懷森無語：“我當然說的是真話，難道在你眼裏，我就真是那麽十惡不赦的人嗎？

    我就真能做出去母留子那種禽不如的事？”

    眾人一陣沉默。

    湛懷森：“……”

    你們聊吧，我想回家。

    丁佩蘭拉住他：“怪我們嗎？誰你當初認下的，背鍋背了這麽久，我從不敢相信，都變不敢不相信了。”

    湛懷森歎了口氣：“我也是為了顧全大局，沈家當年得罪了太多人，禍從哪起我都不知道，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商人，怎麽敢拿這一大家子犯險？”

    湛博峰了太，真相來的太突然，他有些不知所措。

    怪誰他已經不想追究，他腦子裏想的都是：心的人在那麽痛苦的況下，他在哪？

    這些年，他恨父親，恨兒子，其實最恨的人是自己。

    現在看著湛黎辰明知道江慕晚份對自己，對湛家不利的況下，還敢抓著不放手，這就是他當年缺乏的勇氣吧。

    “爸，南溪，……恨我嗎？”

    湛懷森搖頭：“怕拖累你，直到咽氣前的最後一刻，還讓我一定要阻攔你去查沈家事故的真相。”

    湛博峰聽到這樣的答案，自嘲的笑了聲，著太，痛心的落下眼淚。

    當年不恨，在天之靈，看到自己娶了別的人，生兒育，還把和的兒子趕出湛家，一定很恨他。

    湛黎辰看著湛博峰這副樣子，一聲沒吭。

    不是他無，而是他對母親的覺，除了人名，和那個悲慘的結局外，再無其他。

    倒是湛博峰這一刻的痛苦，讓他也到了一不舒服。

    遲來的深比草賤，說的就是他。

    江慕晚看出湛黎辰的糾結，握了的手。

    湛黎辰給了一個白眼，卻沒有甩開。

    江慕晚：“……”

    替湛黎辰開口：“所以，阿辰不是害死婆婆的兇手，對吧，爺爺？”

    湛懷森看著江慕晚，點了點頭：“除了他這混爹，沒人這麽想。”

    湛博峰：“……”

    我都這麽難了，還紮我？

    湛黎辰冷不丁的發聲：“行了，說完了吧？說完了你們都走吧。

    這一筆筆的賬，我去清算。

    你們該養老養老，該工作工作，把你們手底下查到的不管什麽線索都給我！”

    丁佩蘭看著他：“可你的……”

    “死不了！”湛黎辰轉朝樓下走去，江慕晚抓著他的手：“我有話跟你說。”

    湛黎辰盯著，抿了抿，跟著朝樓上走去。

    湛懷森還不依不饒：“那江慕晚的事怎麽辦？阿辰，你不要意氣用事！”

    湛黎辰從樓梯上停住，沒有回頭，抬起手擁住江慕晚的腰。

    “不管做了什麽，都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你也說了，湛家現在足夠強大，難道還不能庇護一個人？”

    樓下的老父子倆都沒了聲。

    尤其湛博峰，整個人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