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懷森毫不怯，拄著拐杖迎上他的怒火：“我是為了你好！你個蠢貨！”

    “不需要，誰對我好，我心裏有數！”

    湛懷森罵道：“什麽你心裏有數？你有數你還差點丟了命，你還敢讓人瞞著我，是誰？是匿名者，是火的老大，中毒了你知道嗎？

    就算本來對你沒有殺心，那毒是BS組織研製的最狠的毒，沒有解藥。

    遲早會因為過於痛苦而聽命那些人，對你手，這次是你命大，下次呢？你想讓湛家絕後嗎？”

    湛黎辰冷笑：“你了解的很清楚啊？怎麽當初趕我走的時候，不想想湛家是不是要絕後呢？哦，對了，那時候還有湛崇安，現在隻剩下我了是吧？”

    湛懷森輕嗤：“別跟我犯渾，現在是聊絕不絕後的事嗎？是聊的毒，你地下室找來的那些人，沒日沒夜的研究，不就是在搞解藥嗎？”

    湛黎辰沒好氣。

    誰聊了，不是你提的嗎？

    他也沒說穿，渾沒力氣，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說：“對，而且他們就快功了。”

    “你別哄我，我是老了，不是傻了！

    沒有解藥就是沒有解藥，我已經諮詢過國外的生科研機構了，嬰兒可以用換的方式來解毒，人不行。

    所以現在把孩子剖出來解毒，讓一個人承痛苦是最好的辦法！”

    江慕晚一聽能有辦法給孩子解毒，立刻問：“真的嗎？爺爺，他們可以解毒？”

    “假的！”

    顧老也從地下室上來。

    他雙手背在後，穿著白大褂，氣勢卻與往日的和藹不同，帶著幾分淩厲，站到湛懷森麵前。

    “你不僅傻，你還傻的可笑，什麽換能解毒？那毒都深骨髓了，你能把骨髓也給孩子換了？”

    湛懷森沒想到在這還能看到這老頭：“原來是你在地下室搞研究啊？你還沒死呢？”

    顧老氣得瞪眼：“我是唯一能研究出099解藥的人，我怎麽能死呢？自從當年我姐姐，姐夫死於BS之手，我就一直在調查，研究。

    現在終於有辦法突破，就是慕晚和金笙的099，隻要研製出這個解藥，BS的一切手段，以後都不足為懼了！

    你個老匹夫，當年我外甥沈南溪難產，你不保，害慘死，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你還想讓阿辰也嚐嚐喪妻之痛嗎？”

    江慕晚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顧老是湛黎辰的舅爺，沈世琛的舅舅。

    難怪他說他有親人被BS組織害死，原來是沈家二老。

    當年沈家變故，湛家袖手旁觀，沈南溪心灰意冷。

    趁著丁佩蘭去南山寺祭拜，跑回娘家，結果看到二老慘死，了胎氣難產，後來生下湛黎辰，就撒手西去。

    因為的死，湛家這三位男人彼此看不順眼。

    湛博峰賭氣，娶了湛懷森最看不上的葉芷雲做填房，更是因無法釋懷殺妻之恨，對湛黎辰答不理，得湛黎辰跟沈世琛背井離鄉，去了國外。

    如今這件事又被重提，湛博峰的臉也變得難看。

    顧老質問湛博峰：“你也同意你爸爸再次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湛博峰低下頭，有些愧疚，掃了一眼江慕晚的肚子說：“舅舅，你真的能做出解藥？”

    “我當然能，隻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就能。”

    湛博峰深吸一口氣：“那我站在您這邊，當初沒有保護好南溪是我的錯，如今，隻要還有選擇的餘地，我也不想讓悲劇再重演。”

    湛黎辰瞥了一眼湛博峰，算是給了他點好臉。

    丁佩蘭也站到湛懷森對麵：“我們這麽多人在，你可以試試還能不能隻手遮天！你今天敢慕晚，我就跟你拚命！”

    把江慕晚護到後，護工們知道湛懷森寶貝這位老夫人，愣是沒敢攔。

    江慕晚終於可以接近湛黎辰。

    扶著湛黎辰，輕聲問：“你還好吧？要不要坐下？”

    湛黎辰微微沉了聲，搖頭：“我沒那麽弱！”

    他大手攬著的肩：“你也別想趁機跑，除非你真的對我再開一槍。”

    江慕晚低下頭：“我不會，那天我是以為的死跟你有關，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所以我……”

    “我說過，我也是你的親人，你到現在還隻把我當外人嗎？”

    湛黎辰垂下眼，盯著，眼中帶著失落。

    “那你把我當什麽？江慕晚！”

    當人！

    能用生命守護，也在用生命守護他。

    隻是現在這番話，最好不要說。

    江慕晚選擇了沉默。

    而這沉默，在湛黎辰看來，比子彈還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