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平城,
李憂帳中,
李憂老神在在,不急不緩的批改公文,自從了這博平城,不知何時,他這帳中莫名其妙的變了眾人理政務之地,
這倒罷了,本來這軍中就沒什麽取樂之地,每天都有人在他帳中陪他說話,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可事實證明,李憂想的還是有些過於簡單了,
這不,昨夜荀攸在他帳中理政務直到深夜才不不願的離去,倒不是李憂小氣,可這荀攸在他臉上這麽用功,他也不好意思懶,隻能陪著荀攸用功,
李憂不止一次的懷疑荀攸這就是公報私仇!
看著郭嘉每晚太剛剛落山,便回帳休息,他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帳簾被起,郭嘉腳步虛浮,踉踉蹌蹌的走進李憂帳中,劉備跟在郭嘉後,進帳時還張開雙臂向後舒展幾下,好一個神清氣爽。
二人的鮮明對比極喜,
不用多說,肯定是劉備親自帶著郭嘉去練那五禽戲了。
對於劉備來說,這舒展筋骨、活通絡的五禽戲實在不能再好用了,可對於郭嘉來說,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能不能把那五禽給活吃了。
一屁跌坐在書案前,郭嘉極沒風度的解開腰帶,敞開口,儼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伯川啊,這五禽戲還真是深藏玄機,元化先生果然是神醫啊!”,
劉備笑坐在李憂旁,毫不顧郭嘉那幽怨的眼神。
“這是自然,”,李憂笑著回應,“不過這元化先生,此時怕是要被平原百姓圍的寸步難行嘍!”。
“哈哈哈哈,”,
劉備開懷大笑,要不說人家都說這李伯川最會做生意,一道令,幾百貫賞錢,那麽一個自負驕傲的神醫就得在平原城裏給他打白工,
這也就罷了,若是劉備麾下再有什麽人患病,去平原求醫,那華佗難道還能拒絕不?
幾百貫錢而已,卻給劉備麾下都發上這麽一道保命符,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不?
荀攸將手中筆放下,一個團隊之中總要有個沉穩之人,能在這種時候在忘乎所以的眾人頭上澆上一盆涼水,
荀攸就是這樣的一個角,
“玄德公,昨夜傳來線報,大戰之後,曹軍急退三十裏,與中軍匯合,全軍整備,隨時準備卷土重來!”
荀攸一句話落在地上,帳中瞬時安靜下來,
“公達啊,”,劉備斟酌說道,“可有退敵良計?”,
荀攸搖了搖頭,臉沉重,非是他無能,憑他的自信,不說將曹殺得大敗虧輸,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自問還是能夠做到,
可曹此舉確實占盡天時,興兵為國討玉璽,多大的名頭,再這麽消耗下去,劉備的這些好名聲早晚要讓曹給弄!
這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好,隻要有一個看上去站得住腳的理由,他就隨時可以出兵來征討你,如果你膽敢試圖抵抗,就極有可能被扣上反賊的帽子。
就像現在的劉備一樣,
興兵為大漢天子討玉璽,說的好聽,可曹行軍至此,哪裏提過讓劉備出玉璽?
一次都沒有,
因為劉備一旦出玉璽,也就意味著曹不得不撤軍,這是曹絕對不能接的。
估計就算是劉備去親手將玉璽奉上,曹也會皺著眉頭把玉璽收回,然後一臉無辜的裝無事發生的樣子,該怎麽打還怎麽打。
也正因如此,李憂一開始就隨著劉備了博平,毫沒有想回平原家中取玉璽的念頭。
“唉,”,一口歎出中鬱壘之氣,劉備悵然說道:“前有曹興兵來犯,後有袁紹虎視眈眈,真不知這中原百姓,何時才能過上安生日子。”,
“玄德公,”,李憂為劉備奉上一盞茶,“您已經做的很好了,凡事不可一蹴而就,徐徐圖之方為上策!”,
接過茶盞,劉備將其放在桌上,沒有心思去品,
“報!”,
士卒匆忙跑進大帳,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喜,反倒是讓李憂等人不著頭腦,如此嚴峻形勢,難不還能有什麽好消息不?
“啟稟主公,”,
“曹正退兵了!”
“嗯?”,
劉備瞪大雙眼,如此戰機,他曹竟然放棄,說是天方夜譚也不為過,可就算這士卒有龍虎心豹子膽,也是不敢謊報軍的,
“到底發生何時,速速講來!”
“諾!”,士卒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措辭,“孫策引兵三萬,趁著曹後方空虛,直奔許昌而去,號稱要迎天子!”,
“曹已經開拔回軍,現在恐怕行出五十裏了!”
“好!”,劉備大喜過,“這孫伯符還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
“咳咳,長途跋涉,奔襲許昌,這餿主意是誰想出來的?”,一旁喝茶的賈詡,差點沒被嗆死,“這孫策不會是沒聽周瑜的話吧?”
“多半如此,那周公瑾應當想不出這餿主意,”,李憂聳了聳肩,“就是可憐這曹嘍,還得被折騰回去。”
郭嘉輕笑一聲,或許是被五禽戲練的有些魔,總覺得他笑的有些險狡詐。
“玄德公乃平原之主,現如今這客人要走,咱們可不能失了禮數啊!”。
......
鮮豔如的紅袍隨風舞,
曹騎在馬上,額角青筋,揮手示意,大軍隨即修整。
戲誌才看的真切,如此大好戰機被孫策那江東小兒所阻,曹怎能不氣,這副樣子,多半是頭疼的老病又犯了。
“主公,喝些水吧!”,
荀彧將腰間水囊遞給曹,後者一飲而盡,還未等他說些什麽,傳令士卒的聲音就將其打斷,
“報!”,
“劉備率騎兵而至,於據後軍不足三裏!”
聽聞此話,曹哪裏還有閑心休息,連忙上馬,率領一眾文武,折返回後軍,
曹剛至後軍,便看到劉備一馬當先,後便是其麾下文武,一幹人等,皆是著華彩便服,一字排開,見到曹親至,拱手齊聲高呼,
“恭送曹公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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