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霖嘀咕完這話,下一秒就睡著了。
聽著耳邊傳來的勻淨呼吸,易初輕輕喚一聲:“晏霖?”
這人沒有應。
易初了子,仍是掙不開他手臂,隻得認了,由他這樣抱著睡。
不用伺候人,不用被折騰,易初睡得格外香,醒得也晚,起床時,已經快九點了。
去浴室衝了澡出來,易初走到客廳,看見晏霖在沙發上翹著看書。
是昨晚翻過的那本財經書。
易初難得對他稍微興趣點兒,笑盈盈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語氣輕快,帶著笑意:“這書昨晚我看了。”
晏霖沒說話,“嗯”都懶得“嗯”一聲。
易初饒有興趣地問:“你寫那個幹嘛呀?”
晏霖終於抬眼看,冷漠的目中有一疑。
易初把書從他手裏出來,翻了翻,找到那一頁,纖細蔥白的食指指著那段蒼勁有力的手寫文字。
“喏,你在財經書上寫這個幹嘛?看不出來啊,晏總,您還文藝。”
晏霖奪過書,啪地扔在茶幾上。
他不喜歡被打探,就算打探也打探不出來什麽,易初也就乖乖閉不再多話。
酒店工作人員送來早餐,味道極好,易初平時胃口小,這頓卻吃了不。
晏霖一口沒吃。
易初想起江適宇說的,這周他就沒好好吃過飯。
盛了一碗皮蛋瘦粥,端過去坐下,勺子遞到他邊:“吃一碗又不會死。”
極平常的一句話,不知怎麽的,卻忽地怒晏霖。
易初見他狠狠掠自己一眼,眸森冷,不由汗豎起。
莫名其妙。易初又怕又氣,把碗放在桌上:“什麽時候想吃自己熱熱吧。”
晏霖冷著臉,起離開。
走了倒好,省得總給氣,易初看著他背影,一時氣不過,端起茶幾上的粥自己喝完。
在房間等了半小時,易初估著晏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又回床上打算睡個回籠覺。
剛一躺下,工作手機就響了。
易初看著來電號碼,遲疑一陣子才接。
“不是說好了麽,別打給我,等我打給你呀!”
晏霖雖然早已不在房間,易初仍是害怕他發現自己和段祺私下聯係,本能地低聲音。
段祺漫不經心解釋:“你隻說別讓打那個新號,又沒說不讓打這個號。”
易初輕歎,無奈地問:“有什麽事?”
段祺佯怒的聲音帶著笑意:“采訪裏麵那個問題,我讓你自由發揮,沒讓你隨便放飛!”
易初:“……”
他這麽一說,易初想起來了,采訪稿裏問過他喜歡什麽類型的人,當時他讓自己來寫這個回答。
易初寫了十六個字——
白貌,大長,火辣,思想開放。
段祺語氣似乎很頭疼:“你那篇稿子發了之後,我微博私信都卡了,全他媽給我發大尺度照片!”
易初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段祺不滿道:“你還笑?不打算補償補償我傷的心靈?”
易初笑了笑:“段總別鬧。”
段祺:“沒鬧。我明天要去北城,約個時間見一麵吧。”
易初跟他電話聯係都十分小心,哪還敢見麵,趕說:“我現在在河市,晏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去,他要是這陣都不回去,我至得周日晚上才能走。”
段祺:“你在河市?我也在。今天沒什麽事就見一麵吧,想你的。”
“……”易初一時語塞,沉默片刻後,輕輕說道,“段總,等我離開晏霖以後好不好?”
段祺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要我幫你,總得拿什麽來換吧?別忘了,我跟晏霖一樣都是商人,在商言商,易初,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明白嗎?”
他說的這些,易初當然懂。
也知道段祺願意幫自己,圖的是什麽。
隻不過,在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不想輕易讓這個男人達到目的。
畢竟,想起他之前給自己下過藥,易初心裏不是沒有恨的。
思忖一會兒,易初聲哄道:“你也說了,這事最好一次功,第一次要是失敗,第二次隻會更難。他這人疑心重,占有也強,要是發現我們私底下還有聯係,隻怕以後管我管得更。”
段祺不作聲,半晌,像是被說,不悅地說了聲“行吧”,就把電話掛了。
易初不確定晏霖什麽時候回來,怕他回來發現自己不在又生氣,隻好在酒店待了一整天。
晏霖今晚比昨晚回來得早,十點半就回來了。
依然一酒味,醉得一塌糊塗。
江適宇和司機送他回來,將他扶上床便離開。
晏霖沒立馬睡著,在床上翻了個,裏嘟囔著什麽,眉頭擰。
易初湊近去聽,聞著酒味兒,嫌棄地起鼻子,才又湊過去。
“六哥……”晏霖又嘟囔一遍。
這回易初聽清了。
“六哥”這個稱呼,易初覺得耳,以前似乎聽過好多遍,這會兒又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自己在哪聽過。
易初給晏霖了鞋,又洗了巾擰幹,給他完臉,正準備睡下,聽見外麵有人按門鈴。
易初走到客廳門邊,往貓眼裏看去,竟是蘇樂兒。
站在門口,既不開門,也沒走,正思索著要不要開門。
外麵的蘇樂兒不停按著門鈴,似乎很急。
蘇樂兒昨天可是陪了吳總一整晚,才拿到了晏霖的房號。
想起昨晚吳總那個豬頭三的難看樣子,蘇樂兒現在還惡心想吐。
要不是為了晏霖,怎麽可能去陪那個豬頭三?
這回如果不拿下晏霖,怎麽對得起昨晚自己的罪?
自打上回從會所離開後,晏霖再沒聯係過蘇樂兒。
蘇樂兒主發消息噓寒問暖,才發現他竟然把自己微信給刪了!
氣得蘇樂兒好幾天都緩不過來,日拿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員撒氣。
今天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非得牢牢抓死了不可。
按了好一會兒門鈴,裏麵既沒有任何回應,也沒人來開門,蘇樂兒想著晏霖也許在洗澡,也許還沒回來。
正想著,門忽然開了。
“晏——”蘇樂兒笑臉盈盈,一看見給開門的人,卻傻了眼。
宋家走丟二十年的真千金,從鄉下接回來了,人人都在等著看她笑話。父母心疼假千金。“月月比你懂事聰明千倍萬倍,我勸你不要癡心妄想,搶走我們對她的寵愛!”哥哥們無腦偏心假千金。“月月心思單純,不像你心思歹毒,滿口謊言,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的!”宋余無所謂:你們隨意。傅三爺笑問:宋家這麼無情,不如嫁到我傅家!帝都人都知道,宋家真千金宋余,不學無術,心思歹毒,鄉下來的鄉巴佬,人人厭棄。直到有一天,各界大佬紛紛站臺。國際影后:我能拿到影后獎杯,多虧了她的劇本。國際歌神:@宋余,我妹。天才醫學家:@宋余,師父好!她身份曝光,萬金難求的神醫是她,人人追捧的神算是她,金牌編劇,大書法家,天才畫家都是她。父母悔不當初。渣哥們跪求原諒:妹妹,我們錯了。傅三爺霸道的把人圈進懷里:老婆,玩夠了,該回家了。
老媽跟一個出國的好友取得聯繫的第二天,給時漾安排了一場相親。 相親對象就是好友的兒子。 時漾耐不住老媽的軟磨硬泡,打算跟人家走個過場。 只是見面才發現,那個人居然是自己高中同學許硯。 高中時他被稱爲理科天才, 學校裏追求者無數,時漾記得跟他爲數不多的交集,兩人都不怎麼愉快。 這次相親相遇,氣氛多少有點奇怪。 許硯遞給她一份協議,“既然大家都要結婚,我們還是熟人,不用浪費時間認識。” 時漾想說誰跟你是熟人。 但看到他在協議裏提出的條件,時漾還是心動了。 兩人一拍即合,直接去民政局領了證。 婚後時漾還是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許硯忙於國外的事務,兩人聚少離多。 旁人說起兩人的婚姻,多數是不看好。 許家家世顯赫,許硯更是出色,不僅把家族事業經營的很好,自己創立的公司也是業內翹楚。 時漾也沒指望能跟他走多遠,喪夫式婚姻正合她意。 在許硯逐漸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後不久,到了兩人協議婚姻的最後期限。 在某一個晚上時漾主動遞給他離婚協議書,“好聚好散。” 一向好脾氣的男人把協議書撕得粉碎,抱着她在她耳邊一遍遍的問,“不離婚,怎樣都行好不好?” 後來一次收拾舊物時,時漾看到他在一張他拍的一張照片背面寫着: 【少年時我們彼此相愛,卻一無所知。】 拍攝時間是他們一起約定去看落日潮汐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