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多年的往事悉數湧在腦海,厲世錦曾發病時給的每一次傷害全都曆曆在目,藏在心底的恐懼像螞蟻一樣爬遍全,呼吸堵塞鼻腔裏,快要不上氣。
此刻,幾乎是本能地後退了幾步,防備地看著他。
厲世錦立馬換上一副關心的表:“淺淺,臉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差?沒事吧?”
說著,厲世錦把手過來。
喻淺一下推開他的手:“別我!”
厲世錦隻好收回手,言辭疚:“淺淺是不是想起以前了?對不起淺淺,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那些錯事對你造了太多傷害,可那些都是在我不清醒的況下,你……不要記恨我。”
憑什麽不記恨?
憑什麽要不計前嫌?
這些年,從來都不敢去回想因為厲世錦遭的那些傷害,因為每一幀回想起來都是噩夢,每一次都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如果不是命大,早就被厲世錦害死了。
“淺淺……”厲世錦再次試圖靠近。
喻淺喝斥:“我說了,別靠近我!”
厲世錦臉一僵:“淺淺,我現在的病已經很穩定,你不要害怕,隻要不刺激,我就跟正常人一樣,不會再做出以前那些極端的事,更不會再傷害你。”
說完,厲世錦對喻淺揚起一抹溫和的笑。
那笑容,就像是黑暗中爬行的毒蛇,時不時吐一下信子……
“我知道你也累了,跟應樓別聊太晚,早點回去休息,明天跟我去機場接你爺爺他們,他們明天下午兩點到白市。”
代完,厲世錦轉離開,臉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間消失。
四下寂靜,喻淺半倚著石柱,呼吸在腔裏劇烈起伏,扶著石柱站了許久,才慢慢走回去。
關上房門,拿出手機給喬召漪回了一通電話,等待接通的這幾秒裏,已淚流滿麵。
“淺淺,你總算給我回電話了。“
喻淺聲音得不行,“召漪……”
喬召漪一聽聲音就覺不對勁:“怎麽了淺淺,你慢慢說。”
喻淺慢慢蹲下,一隻手撐在地毯上,呼吸又又急,“後天……後天,越快越好。”
喬召漪:“你是說後天離開嗎?”
“嗯。”
電話那頭的喬召漪十分擔心:“淺淺,你告訴我,今晚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喻淺嚨艱:“是厲……世錦……”
聽到這個名字,喬召漪心口一沉:“厲世錦又發病發瘋了?”
“他沒有發病。”喻淺閉眼慢慢呼吸,調整好心緒,“是他今晚說的一些話,讓我想起了以前因他遭到的那些傷害,那些揮之不去的惡魘……”
喬召漪大罵:“這個狗東西!他不是人!”
“召漪,我心裏有不好的預,現在我隻想趕離開,怕越耽誤越容易出事,我真的好怕……”
厲世錦其實就是一個半瘋癲的人,隨時隨地都能發瘋,神病史這幾個字就是他的免死金牌,如果當年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早就已經被關進神病院了。
“淺淺別怕,你說得對,越耽誤越容易出變故,我今晚給你打電話也是要說這件事,我看了很多條路線,目前已經確定一條路線,隻不過……”
喬召漪話說到一半,有些猶豫。
喻淺問:“隻不過什麽?”
“淺淺你聽我說,我暫時是這樣計劃的,但在你點頭之前,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接著,喬召漪把自己的計劃講出來。
其實就是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而這個人,是喬召漪的小舅舅,陸懷清。
“我跟我爸媽說最近力太大想去自駕旅遊放鬆心,但是他們不放心我一個人去,除非報團才同意過去,我思來想去,覺得可以再加上一個人,我小舅舅陸懷清,他一定是百分百值得信任,也能讓我爸媽放心的人選,他能護我們順利離開白市。”
“雖然……我小舅舅這個人平時不喜歡多管閑事,但這次是你的事,他一定不會拒絕,因為我小舅舅他……”
喻淺認真聽著,聽到喬召漪話說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你小舅舅他怎麽?”喻淺輕聲問道。
喬召漪支支吾吾:“……總之,我小舅舅人很好,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會先考慮你…我們。”
這話在喻淺聽來,以為喬召漪擔心不信任陸懷清。
其實不用喬召漪再三強調,喻淺也知道陸懷清是一個很好的人,如果這次離開有他相助,確實會順利很多。
“淺淺,你覺得呢?如果你不同意,那我絕對不跟我小舅舅開這個口。”
“召漪,你考慮得很周到,這次離開有如果有陸教授協助,一定會更順利。”喻淺一字一句說道。
喬召漪:“那太好了,我現在就給我小舅舅打電話。”
“好。”
結束通話,喻淺像被走渾的力氣,坐在地毯上發呆了許久。
腦海裏全是些七八糟的畫麵,一會兒是爺爺關心嗬護,一會兒是厲世錦推下水冷眼看掙紮,一會兒是厲聞舟與賀小姐宣布訂婚十分甜,一會兒又是柳晚敏笑遞給那杯茶的,還有賀夫人……冷漠的目看著……
喻淺被這些畫麵抑得不過氣來,
一個多小時後。
收拾好緒的喻淺換了裳從屋裏出來,厲應樓應該已經等很久了,著急忙慌趕往涼亭。
穿過前院,遠走來兩道影,夜幕低垂,依稀能瞧清麵容。
“喻淺小姐,這麽晚還沒休息?”陳明修主打招呼。
喻淺本想快速溜走,聽到聲音,不得不停下腳步,“還早,大哥我去涼亭坐會兒,說是冰鎮了西瓜。”
說完,目落在厲聞舟上:“三叔。”
沒想到今晚厲聞舟會回來,還以為會等明天,厲老爺子回來了他才回來。
“你腸胃不好,吃些冰鎮的。”厲聞舟提醒道。
喻淺臉一變,張兮兮地看了看附近,還好沒有人。
“我知道,謝謝三叔關心,大哥等我很久了,我得先過去。”隻想趕溜。
厲聞舟說:“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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