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國人向來喜歡含蓄,謝先生這是借考試之名,對我行不含蓄之事嗎?”言辭間掛上幾分赧然,更多的是咄咄氣勢,試圖將意遮掩,“你從哪里拿的這東西的?”
黎頂級酒店的總統套房,竟然提供這種尺度的?
被虞清雨毫不晦指責的謝柏彥倒是面如常,薄勾起一抹頗為含蓄的笑意:“正常考試罷了。”
“至于從哪里拿的。”笑意更甚幾分,意味深長,“不巧,從太太包里找到的。”
“我的包里!”虞清雨手里的叉子幾乎拿不住了,“我的包里?”
這不是,這是……
“應該是Andy放錯了。”清了清嗓子,試圖解釋這個小方盒為什麼會出現在的包里。
傍晚在離開那間會議室的時候,不小心和Andy的助理撞了一下,那會兒沒多想,隨便收了東西便離開了。
只是現在的解釋格外蒼白。
但好像謝柏彥很理解:“明白了。”
他緩緩解開領帶最頂端的那枚扣子,幾分不羈的散漫被暗昧的氣氛放大到極致:“考試績相當不錯,謝太太的法語水平,確實給了我相當足的‘安全’。”
虞清雨面頰潤上一抹紅,勉強板著臉:“謝柏彥,誠懇提醒你,你的國語學習已經劍走偏鋒了。”
謝柏彥坦然收下這句提醒,并誠心給出他的中肯評價:“我認為,謝太太大概可以完勝任謝氏的工作。”
搖搖墜的干笑:“我……可真是謝謝你的認可。”
翌日的商談會議,虞清雨沒再陪同謝柏彥一起出席。
午餐時間,等在塞納河邊的一家餐廳,窗外是靜水流深的長河,飄著零星的落葉和碎石。
和離開那年幾乎一樣,污水治理依然不太達標。
“剛下班,沒等多久吧。”姍姍來遲的中年男人一莊嚴正裝,放下公文包,溫和地笑笑。
虞清雨也笑:“確實等了一會兒,不過等蔣老師是應該的。”故意頓了一下,“抱歉,我忘了,現在應該稱您為蔣領事。”
剛剛升職的蔣輕舟點過菜,喝了兩口檸檬水,才再次打量:“行了,最近怎麼樣?”
他是虞清雨的門老師,即便后來離職后,關系也一直維持得很好。
虞清雨笑眼彎彎,午間明的浮在瞳底,水漾的瀲滟芳華奪目,攤了攤手:“你看我,像不好的樣子嗎?”
蔣輕舟視線敏銳地捕捉到無名指上帶的那枚婚戒,結合那些網絡上的傳聞,問:“結婚了?”
回答他的是晏晏一張笑臉。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很可惜。”他低低嘆了口氣,半是惋惜半是后悔。
虞清雨正整理著餐桌方巾,聞言怔了一瞬,很快回神,笑弧紋未變:“您怎麼突然說到這個了?”
“聽說你嫁豪門了?其實這樣也好,至沒浪費你這張富貴花的臉。”虞清雨算是他帶過最出的下屬,但志不在此,早早便離職了。
后來有關的傳言一直很多,如今再知曉的消息,幾分慨。
這般歸宿,也不知是好是壞。
虞清雨啞然失笑,對他這句評論很不滿意:“怎麼說話呢,蔣領事,就不能是我人心善歌甜?”
托著臉頰,半轉過臉,玻璃窗上淺淺映照著的面容,昳麗出眾,忽然想起些過去的片段,順著蔣輕舟的話說:“蔣老師,我還記得我上學那會兒,有次考試錯了一道最簡單的基礎題,老師把我進辦公室一邊斥責我,一邊問你是只長臉沒長腦子的嗎。”
“可我那次確實沒考好,我雖然討厭老師拿我的長相家世說事,但又急切地想要證明些什麼。”
蔣輕舟點點頭,總結:“越是不看好,越要讓他刮目相看。”
完詮釋了虞清雨的子。
但話鋒一轉,他又問:“那刮目相看之后呢?”
服務生端上兩盤芝士燴面,兩個人都沒。
蔣輕舟認真地問:“你離職的時候說想找自己真正興趣的路,那你現在找到了嗎?”
手指攢間到了熱燙的盤子,一道紅痕瞬間浮上,錐錐的刺痛,虞清雨卻仿佛沒有察覺到。
思忖許久,卷翹的長睫落下,掩住的眼眸。
“我還得再想想。”
兩日的談判會議結束,初步合作意向已經達,聞森將兩天的會議記錄給謝柏彥。
第一冊是昨日虞清雨做的,聞森斷不敢講功勞攬在自己頭上,小小提醒了句:“太太的快記做得真的很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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