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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笑了笑,問道:“我帶的路,你敢走嗎?”
到了這個時候,也懶得再裝了。
景時硯的表僵了一下,懶洋洋地道:“畢竟你們被困在這裏又冷又慌。”
“你上了傷,這麽冷的天,會加劇你的傷勢。”
“你急著過來調集虞山衛,上必定沒有帶太多吃的,所以你們現在必定也很。”
“在這種況下,隻要我把你困在這裏,你們就算不凍死,也會死。”
此時四周白雪飄飛,天寒地凍,這樣的天氣還得持續大半個月。
如疏影所言,他們過來的時候上本就沒有帶什麽幹糧之類的吃食。
以至於他們在這裏轉了三圈之後,已經吃完了所有的食。
此時天已晚,夜後天會更冷,他們將會更難熬。
景時硯出長劍:“你信不信我現在一劍殺了你!”
疏影笑瞇瞇地道:“行啊,你殺唄!你若殺了我,我就真的自由了。”
“畢竟對我們這些修道的人來講,死亡從來就不是結束,而是另一種開始。”
“我爹娘都沒了,在這世上就我一個人,說句心裏話,我對活著沒有什麽執念。”
“再則就是,你現在殺了我,不用多久你也會死。”
“等你死了,我再來好好教你做鬼,順便幫你魂飛魄散。”
景時硯:“……”
他突然就發現是一塊無從下手的滾刀。
且他還知道說的都是事實。
是修道之人,的能力不用懷疑。
活著時他還能拿,一旦死了,他就真的拿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景時硯黑著臉道:“你想怎麽樣?”
疏影想了想後道:“我突然覺得我方才的話有意思的,我不想活了,你殺了我吧!”
景時硯:“!!!!!”
他覺得簡直就是有病!
這世間之人,誰不是想方設法地活下來,可是到了這裏,就完全變了樣。
疏影看著他道:“來啊,殺了我啊!”
景時硯冷冷地看著,打個嗬欠,淡聲道:“手吧!大家一起死啊!”
“我隻要一想到隻要死了就能過自由自在的日子,還可以教你做鬼,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死一死了。”
景時硯的臉十分難看,把劍收了回來。
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不是死,而是有人不怕死,還要拉一群人一起死。
此時四周都是茫茫白雪,疏影若是死了,他們大概率也會一起死。
景時硯深吸了一口氣,和打牌:“活著其實也好。”
“細算起來,我們並沒有深仇大恨,沒鬧翻之前我們也是朋友。”
“我願意把這些事全部揭過,隻要你帶我出去,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他此時上被魚咬過的傷口很疼,他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在這種況下,他必須哄著疏影帶他離開這裏。
疏影往地上一躺:“我什麽想要的都沒有,我隻想死。”
“你若不殺我,那就讓我凍死在這裏吧!”
景時硯:“!!!!!”
他就沒見過比更油鹽不進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憤怒的緒,畢竟現在打不得,罵不得。
他溫聲道:“你不是想去江南嗎?從這裏離開之後,我不攔你,你便可以去看你想要的江南風景。”
“雪天的江南溫婉秀麗,你若是從未見過,一定要好好看看。”
疏影依舊躺在地上不起來:“不去,天太冷了,趕路太累了。”
景時硯:“……”
從他被困在這裏的那一刻起,他和疏影之間的份便完全調換了。
因為他野心,想要好好活著。
而疏影越是表現的想死,景時硯就越不會讓死。
所以現在是把他拿的死死的。
展現出這麽一副都不吃的樣子,讓他無比抓狂。
景時硯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劫持一個人會劫持的如此窩囊。
疏影躺在那裏躺得十分的愜意,原因也簡單,在自己上用了一個保暖符,躺在雪地上本就不會覺得凍。
但是景時硯怕就這樣凍死了,手將拉了起來,讓坐在馬背上。
巧靈在旁看得歎為觀止,對疏影豎起了大拇指。
在旁道:“我派曲良玉去通知景墨曄了,他大約天亮的時候就能趕過來。”
說的話,景時硯是聽不見的,所以完全不需要藏著揶著。
疏影將召喚過來之後,就讓找人去通知景墨曄。
景墨曄趕過來需要時間,便讓巧靈布下迷陣拖住景時曄,不讓他跟虞山衛匯合。
把這些事做完,就順應迷藥的覺去睡覺了。
疏影斜斜地看了景時硯一眼,眼裏滿是譏諷。
景時硯野心,在他抓了打算用威脅景墨曄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困境。
他以為對用了迷藥之後,就再也沒有反抗之力,這種想法從本質上來講就很可笑。
對,從來就不能用普通的方式來看。
景時硯讓疏影騎著馬走在前麵,想讓自己下意識地走出這個巨大的迷陣。
疏影才不會上他的當,就這麽懶懶散散地騎在馬背上,由得馬自己走。
巧靈怕無聊,一直在旁給講暈迷之後發生的各種事。
因為梅東淵魂飛魄散,所以他之前收攏的那些兇靈便開始搞事。
巧靈當即就抓著一群兇靈暴打了一頓,跟在梅東淵邊修行了大半年,那些兇靈哪裏打得過?
沒花多長時間就又把那些兇靈打服,了新的兇靈之王。
因為打的那一架,所以過來的時候耽誤了一點時間。
巧靈是個憨憨,打完才知道兇靈暴是因為應到梅東淵魂飛魄散才開始作。
來到疏影邊時沒有看見梅東淵,就算是再憨也知道出事了,難得沒有問。
見疏影的心不太好,就想哄開心。
隻是說了很多話,疏影始終都沒有任何反應。
巧靈看到了這副樣子有些擔心,卻又實在是找不到話說,索就陪在邊,什麽都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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