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不得不承認,杜萬盛的猜測有道理。
大順朝的皇帝還真是為了那把龍椅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親兒子都防備著。
看之前被他找了個理由罰的大皇子,差點跪廢了雙,之后讓他回王府里足,就一直也沒再把他給重新放出來過。
北疆大軍攻進京城的時候,這位大皇子還在府里足……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大順朝的皇帝心里,對這個皇位有多看重。
當然了,如果他不那麼昏庸的話,他們北疆軍隊,也沒有那麼容易打進京城、攻進皇宮。
姜湛問杜萬盛:“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你還有誰?”
“當時去宮外擄這個嬰兒回來是誰經手去辦的?”
“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
杜萬盛說道:“出去擄人的是他邊的暗衛。”
“這批暗衛現在應該全在皇宮,世子把人找來一問便知。”
“孩子抱回來的時候,是由當時給孫皇后接生的產婆理的,給孩子換服的時候我在場,那嬰兒左手腕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紫紅胎記。”
“在場所有人,除了當天值的兩個暗衛和奴才之外,在事后已經被他全部死。”
“這事他當時是給奴才去辦的。”
“奴才想著總得給自己留條后路,當時就留了個心眼,把嬰兒的襁褓和原來穿的裳給留下來了。”
“哦,除了這個之外,這嬰兒上還帶著一把銀鎖,手上有兩個銀鐲子,這些東西奴才都收著,世子爺可以讓人去取。”
姜湛道:“不必,你親自去取了,然后給本世子送過來。”
“現在就去!”
“哎,是,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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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萬盛大磕了個頭,從地上爬起來,倒退著直到宮門口,才轉過,打開大門,飛快的出去了。
等在宮外的那些將領們見他出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更有人想把他攔下來教訓一頓,杜萬盛卻道:“幾位將軍饒命,世子還在等著奴才去辦事,奴才不敢多耽誤時間。”
“幾位將軍若是想教訓奴才,且等奴才把世子待的事辦完,到時候任憑幾位將軍置。”
這話當然不能讓人相信。
這些北疆軍隊的將領心里想的是,世子放著他們這些人不差遣,反倒差遣一個前朝的老太監辦事,那不是笑話嗎?
然而,這個想法很快被打臉,杜萬盛這會兒還真是去給世子辦事的。
姜湛的聲音從殿傳來:“本世子現在有要事,各位將軍可先去忙各自的事。”
幾個將領一愣,他們原本還想問一下杜萬盛到底說了些什麼不得了的事呢。
幾人齊齊往杜萬盛看去,杜萬盛沖著幾人謙卑的笑了笑,然后邁著小快步離開了。
他要趕去把之前藏起來的那個假太子的東西,取出來給姜湛。
幾個將領只好先回去理公務,還沒走幾步,就聽到姜湛的聲音再次從宮殿里傳出來。
“來人,把之前大順朝皇帝的暗衛給本世子帶過來。”
北疆軍隊的這幾個將領聽得有點方。
世子這樣看重
前朝俘虜,又是太監又是暗衛的,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接見前朝的將領了?
他們這些北疆的老人,是不是快要失去重用了?
呃,還是說,因為他們對世子太不尊重,當著他的面大吵大鬧,喊打喊殺,所以世子覺得他們不服管教,所以故意晾著他們?
姜湛并不知道這幾位將領已經生出強烈的危機。
護衛領命而去,很快就把那群暗衛找過來了。
因為大順朝的皇帝是自己自殺的,他邊的暗衛倒是一個都沒有因為抵抗,或者保護他而折損,而且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著逃跑,全都留在宮里,放棄反抗,直接等著北疆軍隊的將士過來接收。
暗衛訓練不容易,花費的代價極大,并且每一個都有著各種本事,既能獨擋一面,也能兼顧全局。
即使是大順朝的皇帝,手里這批暗衛一共也只有三十個人。
這些人每一個看上去都平凡普通,是那種扔在人群里,很快就找不出來的普通。
然而姜湛完全不敢小看他們,這些人個個能以一敵十,說是殺人于無形,也絕不夸張。
暗衛的心理素質很強大。
畢竟他們每個人在訓練之初,就知道自己的宿命。
他們都是被當死士來培養的,一旦遇到危險的狀況,本的命就了最不需要顧及的東西。
所以此時站在姜湛面前,個個面平靜。
姜湛相信,哪怕現在說要把他們全都拉出去死,這些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姜湛并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道:“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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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產那天,你們當中,是誰跟在大順朝的皇帝邊?”
其中兩人同時抬頭,齊聲道:“我!”
異口同聲,若是不看畫面,聽聲音,說不定會誤認一個人。
姜湛對兩人說道:“那你們兩個留下。”
他吩咐自己的親兵:“把其他人先帶下去。”
其他暗衛就這樣被帶走了。
被他留下來的兩個暗衛卻連眼皮都沒一下,并且被親兵帶走的暗衛神態也很平靜。
哪怕姜湛覺大順朝的皇帝太過昏庸,也不能否認,他這批暗衛,倒是培養得很好。
姜湛問兩人:“知道本世子為什麼把你們兩個留下來嗎?”
兩人搖頭:“不知。”
姜湛就沒有再說什麼,那兩個暗衛也十分沉得住氣,跪在地上十分平靜,完全看不出來半點張。
直到杜萬盛手里抱著個包袱,氣噓噓的跑過來。
宮門被再次關上。
杜萬盛把手里的包袱打開,出里面的襁褓,一套小孩的裳,一個銀鎖掛件和兩對小小的銀鐲子。
杜萬盛道:“世子爺,您要的東西,奴才已經拿過來了。”
他恭敬的把這些東西呈到姜湛面前。
因為一直就是在皇帝跟前伺候的,所以對規矩十分清楚。
杜萬盛跪在地上,雙手把東西恭敬的托舉著,舉過頭頂,好讓姜湛看清楚。
一邊說道:“世子爺請看,東西都在這里,奴才從當天保留下來開始,就一直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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