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木冷冷看趙青松一眼:“秀才老爺不用在這里恐嚇我們,我們農村人雖然膽小,也不會任由別人欺上門來不作聲。”
人群外傳來一聲大喝:“里正說得對。趙青松,你不是要去縣衙嗎?我現在就跟你去!”
眾人回頭,就看到老薛家一行人氣勢洶洶的趕來了。
說話的人是薛福,他頭上包著白布,靠近后腦的位置印出一大塊漬。
趙學文和李月桂兩個一看到老薛家的人出現,全都嚇得瑟瑟發抖。
趙學文是想到剛才差點被薛福掐死,李月桂是想到自己砸了薛福一石頭,現在老薛家的人找過來,肯定不會罷休。
趙青松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一個個的都來和他作對?
他說要去縣衙,那就是一句場面話,連威脅都算不上,他知道,白溪村的人本不怕。
何況,縣衙是那麼好上的?
別看他有個秀才功名,可以見不跪,可也就是見不跪這點好了,想要讓縣太爺另眼相看,他還沒那個資格。
只有名次拔尖的稟生,才縣衙看重,每月還有稟米可領,像他這樣秀才名次落在后面,差一點就落選的,還真不能讓人另眼相看。
也就是農村人讀書不易,更不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看到個讀書人都覺得很了不起,見到秀才老爺自然心生敬畏。
為了維護自己秀才老爺的面,趙青松才會說出去縣衙那種場面話,結果被薛福這麼話趕話的一說,一下子倒不敢回應了。
薛老頭這個時候來到王方木面前,說道:“里正,趙秀才剛才不是說除了湯藥費心,還要把打人的出來任由置嗎?”
“趙家人把我家老大的頭打破了,還請里正做主,讓他們把兇手給我們老薛家置。”
“至于湯藥費,”薛老頭冷笑了一下:“我們老薛家可不像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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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不要臉,開口就是十兩銀子,我們會把老大送到鎮上醫館醫好了再回來,醫了多銀子,由趙家直接跟醫館結算,我們老薛家不多要他們趙家一分!”
不是不想多要錢,而是薛如意剛才跟他們說了,趙家如今窮得連飯都吃不起,找他們給錢也是白找,他們拿不出來。
既然這樣,還不如趁這個機會,想辦法弄點另外的好。
趙秀才又驚又怒:“我們趙家都是斯斯文文的讀書人,什麼時候打你們老薛家人了?你們這是陷害!”
李月桂眼珠子一轉,立即壯著膽子道:“對,老爺說得對,老薛家就是在陷害我們!因這我們把薛如意給老薛家送回去,他們不肯接,所以就陷害我們!”
眾皆嘩然。
比起薛福被打傷,自然是趙家把薛如意送回來這件事更引人注意。
嫁出去的閨只有犯了大錯,才會被夫家送回娘家。
薛如意出嫁不到三個月,趙家就大張旗鼓把人送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薛老太罵道:“放你娘的屁!”
“就是你這個老虔婆打的我家老大!”
“你們趙家不要臉,想白睡我們老薛家閨,被我們拒絕,你這個老虔婆就拿石頭砸傷我家老大。”
薛老太發狠道:“你們趙家今天要是沒有個說法,我管你是不是秀才娘子,先打斷兩條再送去衙門。”
“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王法了。”
李月桂這人膽子從來都不大,本來就心
虛,再被薛老太這麼一嚇,當場就有些慌,說道:“是他先掐我兒子的,他差點掐死我兒子,我是為了救我兒子,不得已才的手。”
趙秀才臉都黑了,鬧了半天,把薛福砸破頭的人是李月桂?
他看向哆哆嗦嗦的兒子,問道:“學文,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趙學文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岳父大人他先掐我脖子,我掙不開,娘急著幫我,隨手揀了塊石頭把岳父打了。”
趙秀才:“……”
李月桂起來:“對對對,就是這樣,他打我兒子,被打破了頭也是活該。”
薛雙雙忽然嗤笑一聲,開口道:“我大伯是趙學文岳父,是他正經長輩,我大伯教訓趙學文,趙學文就該好生著,乖乖站著不任由他打。”
“可趙學文不但敢掙扎的,秀才娘子還敢砸破我大伯的腦袋,怎麼能這麼沒規矩呢?”
這話不久前趙學文和李月桂剛說過,現在就被薛雙雙用來打他們的臉。
李月桂狠狠瞪了薛雙雙一眼:“你個小賤蹄子了,這里有你什麼事,要你多?”
薛福高聲道:“雙丫頭說得對,趙家讓我閨吃苦頭,我自然要打斷趙學文的!”
呵呵,當爹的都喜歡打斷別人的啊。
薛雙雙道:“大伯,手的時候記得留一條給我爹啊。”
薛福:“……”
薛順:“……”
圍觀眾人:“……”
哎瑪,薛順這閨,特麼的兇殘!
李月桂道:“薛雙雙,你心思怎麼這麼狠毒?”
“學文那是你未來相公,他的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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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好?”
林白暴喝一聲:“放屁,我才是雙雙的未婚夫!”
李月桂高聲道:“學文跟薛雙雙從小訂下的婚約,就算說破天去,學文也是薛雙雙的未婚夫,我哪里說錯了?”
薛雙雙拉住暴怒的林白,不不慢道:“別說我跟趙學文從未有婚約,就算有,趙學文已經娶親了,這門婚約自然不算數。”
李月桂道:“我說算數就算數。”
“我們趙家今天就是來落實這門婚約的。”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日子就不錯,你等下就跟我們回趙家去,至于嫁妝也一并拉去。”
李月桂覺得,今天這麼一鬧,以后再想到白溪村來做什麼就不容易了,為了保險起見,今天就得把薛雙雙連人帶嫁妝都弄走。
眾人瞠目結舌,被的無恥驚呆了。
薛老太罵道:“我呸!就有你這樣不要臉的猖婦虔婆賤胚子,才能把這麼不要臉的事說得理所當然。”
李月桂也不甘示弱:“你們老薛家騙婚,我們趙家當年給學文訂下的明明是二房薛雙雙,你們卻把薛如意這個禍害塞給我們。”
“薛如意好吃懶做,嫁進我們趙家什麼活也不干,一張除了吃就只知道扯是非,差點把大嫂氣走。”
“我們趙家厚道,這些都忍了。”
“可薛如意倒好,懷著我們趙家的金孫,還敢跟自己男人手,還敢打我這個婆婆,把我們趙家的金孫生生弄沒了。”
“這樣的禍害,我們趙家是不敢留的。”
“我們趙家只是把大房的閨還給你們,讓原本跟學文訂親的二房閨嫁過去,沒有追究你們老薛家的責任,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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