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有些奇怪。”

    蘇新年從水窪裏站起，緩緩的抬起了袖子，目古怪的打量著袖口的水漬。

    玄奘法師也一樣，渾漉漉，隻是不像蘇新年那樣額頭著漉漉的頭發。

    他們注視著眼前的清水，清澈晶瑩，純淨亮，不摻任何雜質。

    “這水對靈力有很強的黏著和製能力，就連軀裏的聖人也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僧人似乎也從來沒見過這麽奇怪的水，沉許久之後慢慢的搖了搖頭。

    “玄天重水？昆侖若水？或是黃泉忘川，都不太像白城裏流出來的這個……我沒聽說過類似的水。”

    蘇新年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從雲層邊緣踩進了聚集清水的水窪裏。

    靈力運轉如初，沒什麽特別的覺。

    蘇新年略微思索，又彎下，從地麵上捧起了一把清水。

    隻是一剎那，他就發現自己兩條手臂裏的靈力和氣如同灌鉛了一樣，遲緩至極，緩慢凝滯的不樣子。

    怎麽會這樣？

    蘇新年皺了皺眉頭，雙手一鬆，把水灑了下去。

    他和僧人默默的看著眼前清冽的水流。

    遠的白城天宮，門口的石階上還在向外流淌著涓涓細流，看樣子城裏的水積蓄了不，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放幹淨。

    而在這兩位大聖王的側，顧白水也嚐試著接了一下地麵的“清水”。

    清清涼涼，比平常的溪流河水要稍微重一些，但除此之外就沒什麽特別之了。

    唯一古怪的是，這清水對修士的靈力和氣的確有極強的製和分解作用。

    如果是第一次突兀的到清水，或者被清水迎麵洗臉，跟可能措手不及全靈力紊潰散。

    如果是一邊接著清水一邊運轉靈力，那麽的靈力運作的效率十不存一，越被包裹就越沉寂遲緩。

    想到這裏，顧白水突然抬了抬眉頭，心裏浮現出了一個微妙的想法。

    這清水……似乎是一個純天然，完至極的特殊囚籠？

    把一些被俘虜的敵人關在清水牢裏，剝奪了犯人對靈力和氣的知，那再如何努力也很難逃從牢裏出去。

    顧白水默默無聲的抬起了頭，眼神凝著遠方的那座白城天宮。

    如果這富麗堂皇的白天宮，本來就是一座水牢之城呢？

    城裏又會關著什麽樣的犯人？

    打開城門，會不會就表示他們把城裏的犯人放出來了？

    二師兄手賤啊。

    顧白水這樣想著，看見蘇新年慢慢的蹲了下來。

    二師兄在自己的儲戒裏取出來了一個紫金的琉璃玉葫蘆，打開葫蘆口拍了拍底部，然後把四流淌的清水裝進了葫蘆裏。

    蘇新年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清水”能讓聖人王的靈力都遲緩凝固，那就不失為一種險難防的玄妙暗。

    下次遇到知天水的時候，蘇新年迎麵潑他一臉水，趁著知天水靈力停滯的瞬間給他致命一擊。

    這畫麵倒是不錯的，嚐試一下也未嚐不可。

    蘇新年手裏的玉葫蘆是一件部空間巨大無比的空間聖，裝下一條河流都輕而易舉。

    但怪事就這樣發生了。

    蘇新年隻裝了一小會兒……葫蘆裏的清水就滿了，甚至溢了出來。

    一個葫蘆隻能裝一葫蘆的水。

    蘇新年愣了愣，倒轉葫蘆，然後敲了敲葫蘆的外壁。

    他發現聖品葫蘆就這麽壞了，裏麵的空間製和陣法被清水衝洗的一幹二淨，變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葫蘆容。

    “嘖，還能腐蝕製和陣法？”

    蘇新年看著腳下的清水，陷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裝不了，帶不走，一壺水也沒啥大用，這該怎麽辦？

    水流聲不斷，一行三人眼看著清水四流淌，然後開始滲雲層……向天空雲海之下落去。

    看樣子腳下荒野會下一場大雨，雨水清涼，澄澈幹淨。

    “進城裏看看吧。”僧人突然出聲提議道。

    蘇新年點了點頭，顧白水也跟在了他們的後麵。

    一行三人走上了臺階，避開清澈的水流，走到了天宮的門口。

    蘇新年先一步走了進去，僧人和顧白水隨其後。

    穿過城門，三個人來到了一片純白的天宮之城。

    城裏的每一座建築都是幹淨的白，街道石板，樓閣屋簷，放眼去是一片晶瑩的潔白。

    清水流淌在街道上，越往天宮深的方向看，水位就越高。

    “看樣子，城裏的水有源頭。”

    僧人抬首遠，注意到了這座白天宮布局的奇怪之。

    “街道斜向上，有個不大不小的幅度，城裏最中央的地方，應該也是這座城最高的地方，水應該從那裏來。”

    蘇新年點了點頭，瞇著眼睛朝著街道盡頭注視了一會兒，表逐漸有些奇怪。

    他好像看到了什麽，但什麽都沒說，隻是擺了擺手向前走了過去。

    沿著筆直的街道，三個外人逐漸了天宮白城。

    他們既沒有分開四探尋，也沒有在意街道兩旁的雄偉建築。

    蘇新年一路筆直，帶著僧人和顧白水來到了第一條街道的盡頭。

    然後，他們被一麵白的牆攔住了。

    街道的盡頭是一麵牆，

    清水從牆的頂端流淌下來，牆壁四周沒有梯子也沒有新的大門。

    蘇新年仰著頭，沉了一小會兒，縱一躍，飄到了白牆的頂端。

    這座城沒有空的製，其實什麽製和陣法都沒有。

    三個人都可以飛，也都選擇了平地行走。

    顧白水跟在僧人後麵，來到了白牆之上。

    眼前的景很悉，依舊一條是斜向上的街道和一大堆白的建築，空空，沒有人影。

    蘇新年選擇繼續向前，很快就來到了第二條街道的盡頭。

    不出意外的，他們看到了第二麵白牆。

    來到第二麵白牆的頂端，看見第三條街道。

    第三麵牆，第四條街道；

    第四麵牆，第五條街道；

    ……

    三個人不停的翻牆，避開清水，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顧白水逐漸產生了一種錯覺。

    三隻螞蟻在一環又一環的大祭壇上攀爬，翻過一個臺階，還有下一個臺階。

    它們不知道在臺階盡頭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麽東西，可能是一大堆味的祭品，也可能是熊熊燃燒的大火。

    第九麵牆壁攔在眼前，蘇新年先一步爬了上去。

    顧白水跟在僧人後麵，沿著牆壁向上，回頭看了眼後，已經看不清來時的路有多長了。

    麻麻的白建築，占據了全部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