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其實這世界上除了雄和雌之外,還有很多種其他的別。”
“超雄,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種。”
老學者穿著一致的黑袍,花白的頭發一不茍的在頭頂,麵容和煦真誠。
他微微一笑,臉上一層層皺紋像花一樣綻開,在昏暗的燭下看起來有些瘮人。
和老學者談話的是一位麵容清秀的青年人。
黑青年坐在狹長紅桌的對麵,雙手叉放在口,平靜自若的看著那個老混蛋。
古堡外下著傾盆大雨,樹影搖曳,風雨加。
一方金白的硯臺吊墜掛在青年的袖口,輕輕晃一下,窗外炸響了一道刺眼的雷電。
老學者雙手幹癟枯瘦,但很平穩,沒有被突然響起的雷聲驚到,而是繼續講述著自己的話。
“我可以做一個容易理解的比喻。”
“每個嬰兒在出生之前,裏就會有兩種……先天靈力,一種靈力是黑,象征著男,另一種靈力是白,象征著。”
“在嬰兒出生之前,這兩種靈力並不穩定,可以相互轉化。”
“假若出生時的兩靈力都是白的,那麽就是嬰,假若是一黑一白,就是男嬰。”
老學者費盡口舌,盡力用更符合土著和本土世界的方式,來描繪出一種距離這個世界很遙遠的……科學。
顧白水微微沉默,許久之後,才眼神莫名的看了那老頭兒一眼。
“染?”
“你不用這麽麻煩,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老學者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傳說中神的長生弟子,竟然還是一個懂得科學的開化者。
穿越到這個世界幾千年,就連老學者自己都對上一世科學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偶然聽到類似“染”這種詞匯,他反而有些不太適應。
略微沉,老學者點了點頭,但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說法。
“一黑一白是雄、兩條白是雌……但有些很稀的人,從出生前的某一刻開始,就比其他普通人多一條出來。”
“白黑黑,即是超雄,也稱……蒼天霸。”
“蒼天霸?”
顧白水眉頭一挑,滿臉意外:“你說超雄就是蒼天霸?”
這聽起來掉了好多格啊。
從一種裏流淌著神聖紫的神話質,變了一種先天疾病的病患者?
不僅不霸氣側了,而且還變得有點兒悲劇可憐了是怎麽回事?
老學者言之鑿鑿的說道:“回想一下曆史上備蒼天霸的那些絕世強者,那個不是脾氣暴,熱衷於戰鬥搏殺……喜歡沒事兒找事,四惹事兒的標準反派角?”
“一點文化素質都沒有,沒涵養也沒風度,完完全全的鄙之人。”
“超雄的格特征就是這樣,易於興,易到不滿足,自我克製力差,易產生攻擊行為,極端危險。”
顧白水沉許久,還是不太能接:“你有證據嗎?”
“老朽研究蒼天霸已經足有三千餘年了,自然是有一些真憑實據,才敢下此定論。”
老學者緩緩說道:“普通的超雄雖然稀,但的表現也隻是材高壯,發旺盛和智商略微低下等特征。”
“蒼天霸這種聽起來就不一般的天賦,當然不會是普通的超雄。”
“他們是超雄的王。”
顧白水角了,並沒有覺得這種說法好聽到哪兒去。
怎麽聽都有些侮辱人。
不過老學者依舊滿臉認真,一字一句的說道:“孕育出一蒼天霸,需要滿足很多苛刻的條件,超雄隻是最基礎的而已。”
“除此之外,還需要嬰兒在年月日時,特殊的甲子時分出生,一點不能偏差,才有那麽千分之一的可能。”
“那也太特麽了……”
顧白水咂了咂,心裏也開始盤算了起來。
“純節點一甲子一次,在這個時刻出生的超雄嬰兒隻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就是說六萬年……再算上超雄出生數量等因素……”
算不明白,本算不明白。
不過這麽一想的話,老學者所說的話好像還真有點兒道理。
顧白水又問:“你這三千年對於蒼天霸的研究,有什麽結論?”
老學者沉默許久,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蒼天霸,就是多出來的那條先天雄的黑,被初始之染了尊貴的紫,所以才能有那麽強大的天賦。”
“我在這幾千年裏,四搜尋,尋找到了很多超雄男,想試著能不能用別的手段……人造出一後天的蒼天霸。”
顧白水瞇了下眼睛,猜了老學者的想法:“然後,用於奪舍?”
“轟隆~”
雷聲翻湧,刺眼的電一閃而過。
老學者站在濃鬱的影裏,緩緩的點了點頭。
“蒼天霸,大之後可與大帝一戰,沒有人能拒絕這種。”
“這樣啊。”
顧白水點了下頭,沒再多說什麽。
一片死寂的黑古堡裏,老者和年輕人坐在一層的大廳中,隔著一條長桌沉默無言。
而在無人能看見的古堡地下,卻藏匿著數不清的窟。
窟裏堆積了累累骨,殘肢斷臂。
而且這些骨大都短小稚,盡是未發育的。
它們是老學者這幾千年來的失敗品,古堡之下,是超越煉獄的罪惡。
顧白水見證了罪惡,表依舊平靜淡漠。
他選擇了一種心平氣和的方式,和這位居世外的老學者談著。
“男,是用於孕育出蒼天霸。”
顧白水側了側頭,眼神莫名詭異的問道:“那呢?”
“為什麽我在下麵還看到了很多的?你這又怎麽解釋?”
老學者聞言一頓,瞳孔深明暗雜了許久,才說出了一句話。
“至相對有極,也一樣有價值,蒼天霸的極致麵,古月神。”
顧白水了然頷首,明白了地底下那些的是從哪兒來的了。
他悵然的歎了口氣,無奈的笑了一聲:“你可真是一個畜生啊。”
老學者無言以對,隻是幹的強笑了一下,試圖進行最後的掙紮。
他問:“我還有機會嗎?活下去的機會。”
顧白水說:“看你能給我什麽,買你的命。”
功法?寶?
這些東西放在一個長生弟子的麵前,實在是有點可笑了。
於是老學者拿出了自己唯一的籌碼。
山骸骨裏,唯一活下來的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