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怪到底是什麽東西？

    它們來自哪裏，對於世界和曆史有怎樣的意義？

    這類問題一直困擾著顧白水，和穿越者的來源一樣，找不出一個確定的答案。

    不過在這一路的探索和接中，

    顧白水對於紅怪的起源之謎，在腦海裏逐漸產生了兩個不同方向的猜想。

    第一個猜想：

    「紅怪自更加遙遠的仙古時代就已經出現過，延續至今。」

    那時候的它們被當作不祥和詭異的象征，與源天師的晚年綁定，背後藏著涉及帝境的巨大。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

    那麽紅怪的誕生和腐朽大帝之間，就沒有必然的聯係。

    第一隻紅怪出現的時代，比腐朽和神秀的時代還要更古早。

    它們是神未知的詭異產，與穿越者沒有關係，是源天師晚年會招惹的稀生命。

    至於後來。

    為什麽紅怪會突然大批量的繁，頻繁的現世，並逐一綁定穿越者，顧白水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種猜想：

    「紅怪不是紅怪……換句話說，如今的紅怪，早就不是仙古時代的紅怪了。」

    「它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

    仙古時代的紅怪滅絕在了曆史長河裏。

    而如今的紅怪，是被一位以“腐朽”為名的超大帝，複活創造出來的“新品種”。

    腐朽在自己帝的年代，親眼見證了大批穿越者的降臨。

    整片大陸像是一片沃的原野，突然多出了數不清的外來螢蟲。他們來自另一個世界，蘊含著土著無法理解的東西。

    點點星火或可燎原。

    腐朽大帝忌憚這些未知的東西，也想從這些外來的種上得到更多的東西，看見更遼闊的世界。

    於是祂創造出了紅族群，與穿越者相伴相生，監控穿越者上發生的一切。

    必要的時候……反噬穿越者。

    這兩種猜測，其實都沒有靠譜的證據。

    顧白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但他也不得不麵對一個問題：

    “紅怪到底是怎麽被創造出來的？”

    它們的本質是死是活？

    為什麽每一種紅怪裏都蘊藏著一道堪稱忌的道法？

    這些道法是先天孕育在紅怪的？

    還是說，被某個人運用大神通印刻在了紅怪的軀裏？

    顧白水思前想後，隻推演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結論。

    「紅怪，生前都是。」

    「每一隻紅怪，都是某一個人的死複活誕生出來的東西。」

    而且更恐怖的是……這些紅怪都備修行到聖人境界，乃至其上的潛力。

    “它們前生都是天才，被世人仰的天驕。”

    “但數不清的天驕齊聚在同一個時代，然後慘死被埋葬在了一起……”

    當推算到這一步的時候，最終的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仙霧龍境，魚躍龍門。

    萬千妖孽齊聚一世，被某個老家夥一網打盡，做了紅。

    他們生前的絕世天賦，死後便被滯留在紅怪的裏，變了一道又一道忌的法則。

    顧白水捋清了前因後果。

    他也冥冥之中有了一種預……某一天，會有一隻紅怪“活”過來，蛻掉人皮，顯出遠古天驕的真容。

    但顧白水沒想到的是，這一天會來得這麽快，這麽的突然。

    ……

    長生符緩緩流轉。

    拐角的紅怪歪了歪頭，出了一張僵難看、詭異瘮人的笑容。

    一張平凡無奇，五清晰的人臉，長在一個褪了紅渾鮮的怪上。

    這幅場景帶給腦海的衝擊力，是格外的龐大。

    讓顧白水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人麵紅，是不是進化到了下一個階段的紅？

    那它算是新紅？還是老紅呢？

    顧白水還在恍惚思考之中，拐角的那隻人麵紅卻已經有了作。

    它沒有衝向顧白水，也沒有撕咬手裏的烏。

    人麵紅目古怪的打量了顧白水幾眼，然後猛然甩出右手，把手裏的烏狠狠的丟向了對麵的一個通道。

    力氣之大，那隻被甩出去的烏裏甚至傳出了一連串骨骼碎裂的聲響。

    接著，人麵紅就轉過了，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逃跑了。

    顧白水愣在了原地，視線停頓在盡頭的拐角。

    拐角左側，是最後一隻烏。

    拐角右側，是逃之夭夭的怪。

    選左還是選右？

    到了極致，暴嘶吼的肚子給了它的答案。

    這是顧白水第一次被衝昏頭腦，選擇了左側那隻被甩爛的烏。

    一扭頭的時間，人麵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顧白水甚至沒有用虛鏡去尋找人麵紅的想法，他很，的有些發昏了。

    顧白水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軀，但絕不能接因為影響自己腦子的判斷。

    他割下了九種烏的幾片，混雜在一起，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

    再然後，顧白水就失去了意識，隻剩下了咀嚼和吞咽的本能。

    半個時辰。

    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

    一個渾鮮紅塊的年輕人，在大坑裏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爬出布滿撕咬痕跡的深坑，平靜自然的拍了拍上殘留下來的碎，然後從儲戒裏換了一幹淨的黑長袍。

    “嗝~”

    香夾雜著藥香在鼻口間彌漫，他打了個嗝。

    顧白水吐了幾口裏的雜，催聖人之力流轉，驅散了裏那陌生僵的覺。

    “吸溜~窣~”

    一陣悉悉索索的怪聲從耳邊響起。

    顧白水轉過頭，什麽都沒看見。

    但這聲音還是持續不斷，環繞在耳邊。

    顧白水想了想，拿出了一麵鏡子，他極其罕見的使用了一次虛鏡最樸素的功能。

    用鏡麵，照了一下自己的耳背。

    一條紅的裂口出現在了鏡子裏，那長條狀的裂口部長滿了麻麻的新生小齒，正在忘我的咀嚼著一條紅。

    顧白水的上多長了一張，不是他的，不歸他管。

    這種覺的確有些瘮人驚悚，不過顧白水的心裏早有準備，並沒有顯出太過激烈的驚。

    他隻是了那條小口，然後扯下了條。

    “吱~吱~”

    憤怒尖銳的聲音從耳後傳來，那張肆無忌憚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顧白水沒在乎。

    他慢慢悠悠的轉過了，朝著人麵紅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同時，

    吃飽喝足的軀，無數條細小不起眼的經脈，緩緩的亮了起來。

    洶湧的聖人之力注其中，按照一個複雜玄妙到了極點的軌跡，一息運行了十幾個周天。

    的聖人靈力一點一滴的蛻變了青金。

    一抹青金掠過表層，把耳後那張嘰嘰喳喳的，抹了平坦的。

    “長生書，是這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