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最神的神源之地？”

    顧白水愣了一下，隨後眼神飄忽，回憶起了自己在山裏看過的一本《源天記》古籍。

    這本古籍是區裏很老的書本之一，上麵記載了有關源天師一脈很多很多的東西。

    比如源天師的來源，源天的大致類別，還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神源兇地等等。

    玄葬、巢和隕仙坡這些特殊的神源兇地，就是顧白水從《源天記》上麵了解到的。

    但如果隻論神和玄妙的話……

    在所有的神源兇地裏，隻有唯一的一個兇地之名彪炳史冊，流傳至今，從來都沒有被其他兇地超越，甚至是相提並論過。

    「歸墟之地——黃粱國度」。

    黃粱國度，是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隻出現過一次的虛幻之國。

    沒有人知曉它確切的出世時間，也沒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走過那座黃粱古國裏。

    《源天記》上對「黃粱國度」的描述很匱乏也很幹癟：

    它是一個虛幻的世界，一個本源崩陷枯竭的世界。

    當一個小世界的本源瀕臨枯竭的時候，就會陷一種“歸墟”的狀態。

    萬生靈彌留而死，世界本源塌陷收向一個起源之點。

    整個世界將會一點點的褪，被灰浸染死寂的歸墟。

    而黃粱國度，就是這個過程中回返照，最後的一段璀璨時間。

    整個世界的本源都會像是飛沙走石掠過一樣，掀起厚厚土層，把這個世界最寶貴的一切東西都暴在遼闊的原野上。

    如果真的有人能走黃粱國度，那就意味著他為了這個小世界的繼承者。

    他繼承得到的東西，是一個小世界的本源贈禮。

    龐大誇張的難以想象，更甚大帝傳承。

    換句話說，黃粱國度是一個死去的世界，在曆史的記載中也隻出現過一次。

    “其他的神源兇地，都是以巢、塚、坡、地為名，唯獨黃粱國度源自獨立的世界，以國為域。”

    顧白水看著腳下的雲層，和雲層更下方的世界。

    他眼神很是奇怪，頭也不抬的對張居正問了一句話。

    “師兄，你說曆史上唯一出現過的那個黃粱國度，會不會……就在我們腳下？”

    “那可是一個小世界啊。”

    張居正微微頷首，回應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應該就是這裏了，所謂的周國可能是建立在黃粱世界的一個國度。”

    顧白水沒什麽反應，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可師兄，你說曆史上發現了黃粱國的那個人……會是誰？”

    “應該是一個源天師，應該是一個走過黃粱國的修士，也應該是一位大帝吧？”

    張居正明白顧白水在暗示什麽。

    他幹脆直接的說道：“應該是師傅。”

    顧白水聞言笑了一下：“我也這麽覺得。”

    “所以這座山脈，這個地底世界，還有這些神源結晶，都是師傅的另一個道場？”

    “以排名第一的神源兇地為基，造一段虛無的曆史，飼養一國之人。”

    顧白水咂了咂：“師傅年輕時候的手筆，可是真的喪心病狂啊~”

    張居正沒有接過小師弟的話頭。

    他隻是環顧四周，掃視了一下巖漿海裏那些剩餘下來的神源結晶，然後無聲的招了招手。

    “翁~”

    巖漿海震了一下。

    一塊又一塊流璀璨的神源結晶排了一排，前前後後的飛落到了顧白水和張居正的麵前。

    這一整片區域都被各種濃鬱的神源氣息雜糅在了一起。

    芳香四溢，仿佛置於萬千仙草叢中，讓人心曠神怡，頭清目明。

    “嘖嘖，這麽多的神源結晶，都足夠把一頭毫無修行天賦的豬妖生生的堆到準帝之境。”

    “準帝境界的豬……嘿嘿，還真是未曾聽說過啊。”

    一道視線輕飄飄的掠過，顧白水眨了眨眼睛，無辜的解釋道。

    “師兄，這隻是一種修辭手法，我沒有在含沙影什麽。”

    “我知道。”

    張居正麵容不變，然後對前這些流璀璨的神源結晶指了指。

    “師弟，你選一個吧。”

    “選一個？”

    顧白水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太明白大師兄是什麽意思。

    為啥要選一個？

    為啥……隻能選一個？

    在自己的印象裏，大師兄從來都不是什麽貪財寶的人啊！？

    就算不大袖一揮，全塞到自己乖巧的小師弟懷裏，也應該秉承著對半的分贓原則才對。

    顧白水有些狐疑。

    難道說，大師兄的意思是一人一個分，這麽麻煩嗎？

    顧白水躊躇片刻，然後指了指神源結晶裏最大最顯眼的那塊七彩琉璃迷幻神源。

    他不客氣的正道：“師兄，我要那個。”

    “當然，沒問題。”

    張居正意念一，那塊碩大迷蒙的七彩神源就這樣飄到了顧白水的麵前。

    大師兄很慷慨，和二師兄截然不同。

    顧白水出右手，用聖人之力裹住指尖，然後……沒扯這塊人的神源。

    顧白水抬了抬眉頭，因為他發現大師兄並沒有放手。

    啥意思？

    顧白水困的看了張居正一眼。

    張居正目不斜視，對著他默默的平出了右手。

    “什麽？”

    “神源。”

    顧白水怔了怔，心裏突然有一種不妙的預：“不都……在這兒嗎？”

    “你之前拿走了十幾塊。”

    張居正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十幾塊神源是黃粱國出來的東西，沾染了歸墟之氣，就算放在師弟你的手裏也沒什麽用的。”

    “歸墟之氣削減聖人功德，也會給修士帶來不祥的意外，不宜帶在邊。”

    顧白水眼睛微眨，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轉念一想，大師兄一直都是個實話實說的老實人，從來都沒騙過自己也沒搶過自己的東西。

    他便問道：“那師兄你的意思是？”

    “這些神源結晶師兄先幫你收著，等煉化了上麵的歸墟之氣，師兄再還你就是。”

    張居正表平靜，眼神溫和，似乎也沒把這些神源晶塊放在心上。

    顧白水微微皺眉，細想之下也沒覺得有什麽異常，就點了點頭。

    他把自己手裏的十幾塊神源付到了張居正的手裏，然後又把那塊七彩琉璃的神源塞回了影子空間。

    從始至終，顧白水的作都很自然。

    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腦子，在大師兄的言語下變得遲緩了許多。

    也沒有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麽其他的神源上有歸墟之氣，而這塊七彩神源確是例外。

    張居正也沒提這件事，默默的收起了一地的神源結晶，平靜如水的瞳孔深……罕見的閃過了一歉意和無奈。

    用準帝之音忽悠師弟，實在是有失風度啊……

    日後有機會，再補給師弟吧。

    這些神源結晶，張居正自己的確是有大用。

    關乎一個局，也關乎區裏那些即將蘇醒的東西。

    師弟暫時用不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這時候，顧白水正在看著腳下的白鏡麵。

    他想了片刻，對大師兄的背影抬首問道。

    “師兄，你說咱們腳下的這塊白晶壁……會不會也是一塊很大很大的神源晶石？”

    “能下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