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的曆史很漫長。

    從遠古時期到妖域，在聖妖城祖地裏留下了很多很多的曆史碑石。

    數以萬計，碑石林。

    如果是外人來到了這座碑石之林的話，很難弄明白這些碑石上刻著的圖畫到底是什麽東西。

    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從哪裏結束。

    不過陳小漁自長在妖族祖地，所以很悉這片碑林。

    碑林東南角落，一個有些不一樣的區域出現在了不遠。

    這是一堆雜散放的碑石。

    有大有小，形狀不一。

    刻畫這些碑石的那個人似乎很隨，就算在記錄妖族曆史，也沒太當回事兒的樣子。

    顧白水眼神微。

    陳小漁停在了一塊半碎的碑石麵前。

    分辨了半晌，確定了這裏是那段曆史的開端。

    顧白水和陳小漁對視一眼，看著那半塊石碑明白了什麽。

    他問道：

    “野嶺地下城的石壁上，隻寫了一半的曆史，記錄了不死仙的前半生。”

    “從仙霧龍境到晉升準帝，之後的不死仙和腐朽的故事，那段黑暗戰爭的曆史就一筆帶過了。”

    “這些石碑上，記載的是後半段的故事嗎？”

    陳小漁點了點頭，手掌在石碑表麵，眼皮也了，說道。

    “這些石碑以前都被藏在碑林的最深，我也從來都沒見過，隻知道有這一片區域，但總是找不著。”

    “不久前仙墓開門，黑水淹沒了碑林，衝掉了這些碑石上覆蓋的泥土和陣法，我才發現了這塊地方。”

    顧白水說：“所以你也是第一次了解這段曆史？”

    “嗯，以前也沒人提起。”

    清風徐來，水波清漸。

    陳小漁指尖挲著碑石，眼神安寧平靜了下來。

    顧白水站在後，沒有言語，等待這段妖族的曆史，來印證自己心裏的一些想法。

    良久。

    陳小漁張了張，開始講述那段不為人知的妖族曆史。

    第一句話，就讓顧白水愣在了原地。

    說。

    “紅怪其實有兩種，一種是死的，一種是……活的。”

    ……

    在腐朽統治的黑暗年代裏。

    有很多隻詭異恐怖的紅影子，藏在黑暗中，如同鬼魅幽靈，把一個個無辜的修士拖深淵地獄。

    世人隻知道紅怪源於腐朽，伴生在穿越者的邊。

    但紅怪和腐朽到底有什麽關係，卻沒什麽人知道。

    一直到年輕的不死仙，「準帝恒」的出世，才掀開了腐朽紅的神麵紗。

    準帝恒是這樣說的。

    “腐朽是魚塘裏一條老魚，老魚年邁腐朽到了一定程度，自就會變質。”

    “腐朽就像是被泡腐爛的魚一樣，開始掉落孕育出來一堆堆紅的魚籽。”

    “這些紅魚籽就是曆史中暴的紅怪，也是腐朽創造出來的不祥生靈。”

    “它們是活著的紅。”

    準帝恒認為，腐朽帶來了無盡的黑夜。

    祂同時也悄無聲息的收割了很多氏族和宗派的天驕們，就像在仙霧龍境裏「躍龍門」的騙局一樣。

    而這麽做的目的，不隻是抑製有機會帝的天驕種子。更是為了收集有天資潛力的骸軀，用來培育……紅魚籽。

    腐朽將那些死去的天驕，做了一新生的紅怪，並賦予了它們新的生命。

    紅族群會逐漸壯大，就連軒轅帝子和神農帝子，最後也會為其中的一員。

    如果一切都順利進行的話。

    在不久的將來，腐朽座下將會誕生兩最恐怖的紅怪，為這條暮年老帝橫掃一切障礙。

    軒轅和神農，兩位帝子均有證道帝之資。

    腐朽有一個計劃。

    想要把這兩個帝子培育兩隻……紅大帝。

    所以軒轅帝子和神農帝子隻是“瘋”了，並沒有真正的死了。

    兩位帝子助紂為，禍害人間，其實都是腐朽的傀儡。

    準帝恒揭開了一切。

    祂高舉反抗腐朽，救贖萬族的旗幟，號召帶領了無數異族強者，創建了反抗腐朽的「曙聯盟」。

    接著，在腐朽坐在仙門外沉睡歸息的時候，

    兩位準帝境界的帝子找上了門。

    軒轅和神農，在天外和準帝恒進行了一次曠世大戰。

    星域湮滅，法則碎。

    戰場裏所有的一切都被歸於無盡的虛無。

    鯤化龍，鵬化凰，準帝恒一人兩軀獨戰兩位帝子。

    而最終的結果，是準帝恒勝了。

    祂重創的兩位帝子，並在這場生死帝戰中，以逆天的悟看到了一帝的曙。

    恒深知自己必須帝。

    祂隻有證道帝，才有機會戰勝那尊曆史長河裏最恐怖古老的怪。

    腐朽不死，這個世界就沒希迎來任何一曙。

    但在無邊無際的黑夜裏，

    有什麽辦法能瞞過仙門外的腐朽，證道帝呢？

    恒沒有想到辦法。

    這時候，曙聯盟裏站出來了一個麵容和煦的布青年。

    他來自人境，是一位登峰造極的源天師。

    布青年在曙聯盟裏有著極高的地位，在恒之下，但不比其他人遜。

    他給恒出了一個主意。

    推演出了一個能證道帝，而且不被腐朽發現的辦法。

    這個辦法是曙聯盟埋葬最深的，也是無人可知的忌之謎。

    即便是妖族當代的老妖祖皇，也隻知道和兩樣東西有關。

    一是「極道帝兵」。

    二是「大帝之」。

    來自人族的布青年，本就有一件神的極道帝兵。

    他遊說聯盟眾人，費盡口舌得到了恒的支持，集齊了諸多古世家和悠久宗派聖地的……帝和帝兵。

    布青年和恒離開了人境和妖域，去往了天外的一不可知之地。

    然後是漫長的等待。

    日暮黃昏。

    當腐朽蘇醒，黑暗濃鬱的時候。

    他和祂也從星空深回來了。

    恒帝了。

    以不死仙之名，證道超大帝。

    一場席卷萬族，囊括星空的曠世大戰，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不死仙雙帝之軀，撼黑暗裏的腐朽。

    無數隻紅怪從黑夜裏爬了出來，和曙聯盟的萬族修士們戰鬥到了一起。

    時間逆流，曆史崩碎。

    無數的星辰和小世界在兩尊超大帝的手撞下，湮滅灰燼，歸於虛無之中。

    按理來說。

    兩位登峰造極的超大帝，也應該有著獨屬於自己的「極道帝兵」。

    祂們的極道帝兵應該比尋常大帝的帝兵更加恐怖，更加有著改天換地，逆流時間的超偉力。

    但奇怪的是，一直到黑暗戰爭結束，也沒有人知道這兩位大帝的帝兵是什麽。

    有黑暗年代後的史學家認為。

    不死仙證道匆忙，並沒有煉製出適合自己的極道帝兵。

    祂是以雙帝之軀撼腐朽，才麵對暮年腐朽依舊生死苦戰，如果再給不死仙煉製帝兵的時間，滅殺腐朽黑暗，未必會有這麽艱難。

    但也有人提出了不一樣的觀點。

    腐朽，也沒用自己的帝。

    祂自始至終，被不死仙擊敗垂死，也沒有祭出自己的極道帝兵。

    這是為什麽呢？

    無人得知。

    隻有極數的有心人才注意到，當腐朽和不死仙戰於星空之外的時候。

    曙聯盟裏那個人族布青年，並沒有出現在黑暗戰場上。

    他失蹤了。

    他帶著一件神的帝兵，不知道去了哪裏。

    反正結果是，黑暗戰爭結束，腐朽隕落至死，也沒有拿出腐朽帝兵。

    而布青年在戰場上現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他似乎什麽都沒做，混過了這場橫斷曆史的戰鬥。

    但事實上，

    布青年袖破爛，臉如金紙，七竅流，隻有一雙眼睛還算明亮有生氣。

    他去做了什麽？

    腐朽為什麽沒用自己的帝兵。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布青年用自己……兌掉了一件恐怖的人型紅帝兵？

    腐朽不是不想用，而是祂已經用不了了。

    那個後來以“長生”為名的布青年，走了祂的紅帝兵！？

    “世人皆知，古今所有大帝中，長生排在絕頂之一。這不隻是因為祂自己的帝境修為，如深淵一樣難見其底。”

    “更因為長生大帝手裏……有很多件帝兵。”

    “祂是不能用富有來形容的大帝，可又有幾人能意識到，為什麽長生大帝能掌控這麽多的帝兵，又是如何收納它們的呢？”

    ……

    話言至此，某個長生弟子陷了沉思之中。

    他在想一個問題。

    「師傅，就留給了我一件半帝兵，那老……人家的棺材本兒，藏得可夠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