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曆史上的偉人曾經說過。

    掌，是人和人往中，最簡單直接的流方式。

    扇掌的人能準快速的表達出自己的意願，被扇掌的人能夠據力度和自己臉疼的程度，切的會到對方的緒。

    顧白水認認真真的傳遞著自己的緒。

    他扇了那朵妖花十幾個掌，一次又一次的表達著。

    隻不過那朵花有些遲鈍，可能是因為剛出生不久的原因，沒辦法準確的接收到顧白水的意思。

    於是顧白水多扇了一會兒。

    然後卻發現，它好像不是沒反應，是被扇暈了過去。

    顧白水微微沉默，扯了扯角。

    他一手按著老人的無頭軀幹，另一隻手扯著妖花的，慢慢發力。

    就這麽把那朵妖花的所有，從老人的軀殼裏扯了出來。

    連骨帶，髒腐爛，腸幹癟。

    這位姬家老大爺其實早就死了，被作為姬家不死藥的養料，吮吸啃噬的千瘡百孔。

    顧白水愣了愣，心裏有些疑。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姬家老大爺隻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容而已，本沒什麽反抗之力。

    那麽，不久前在拾聖會裏發言的……又是什麽東西呢？

    如果姬家老大爺早就死了，他就應該是剛剛這副模樣，行將就木，麻木空。

    但在拾聖會裏的那個姬家老大爺，可是言語犀利邏輯清晰，把道清宗的大長老都噎得說不出話。

    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樣。

    難道說是有一個靈魂短暫的占據了老大爺的軀，代替他參加拾聖會？

    而且這個靈魂還知曉姬家和拾聖會的所有事，代替姬家老大爺，也沒有出任何破綻。

    是姬家主？

    還是小師妹？

    顧白水眼神莫名，心裏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世人皆知姬家老大爺壽元早就是燈枯油盡，全靠著姬家不死藥吊著一口氣。

    但事實上，姬長生不僅沒有把不死藥用在老大爺的上，就連這老人的軀都被用來當花盆容了。

    那原本的姬家老大爺會被怎麽理呢？

    顧白水一下子想到了城裏那個年輕的穿越者，路子幽。

    他死了，但……它還活著。

    一隻暗紅的手臂，從蟬蛹裏慢慢的探了出來。

    它無聲無息，融影，在年輕人還在思索的時候，抓住了那枚不死藥的。

    或者說，

    這隻紅怪醒來的那一刻，就噤聲閉氣，瞅準時機抓住了這株姬家不死藥最重要的部分。

    顧白水不了解姬家不死藥的長習。

    所以他也不知道，姬家的這株龍不死藥其實是一類果實。

    它的果子長在土裏，結在部。

    紅怪從紅蟬蛹裏爬出來，就這樣無聲的摘走了藏在花中那枚不起眼的真正不死果。

    這枚果子和普通的塊沒什麽區別，氣息斂，不了解的人完全辨認不出來。

    顧白水手中那朵妖花的一瞬間變得暗淡了很多，元氣大傷，昏迷沉眠的樣子。

    “哢嚓~”

    一隻紅怪徹底的撥開了紅蟬蛹，腳掌踩在地麵上，兩隻臂膀也長的嚇人。

    一手握著青銅匕首，另一隻手著龍不死果。

    顧白水微微側頭，看著這隻突然現的紅怪，也看了眼它兩隻手掌裏握著的東西。

    這隻紅怪和普通人的型相差無幾，瞳孔也是白眼黑瞳的樣子，和常人一樣。

    渾披散著潤的發，型直立，唯獨兩胳膊長的驚人，比一般人和紅怪都多出了整整一節手臂。

    “長臂猿？”

    顧白水看著這隻紅怪的手背都快垂落在地麵上了，聯想到了一類猴子。

    “你手裏的東西是我的。”

    顧白水如此說道。

    那隻紅怪倒是也沒怎麽猶豫，平淡的看了顧白水一眼，然後舉起了左手的青銅匕首。

    “是，那東西是我的。”

    顧白水點了點頭。

    紅怪沒有給他，而是又舉起了右手掌裏的龍不死果。

    顧白水厚著臉皮，正道。

    “那也是我的，你看，結果的花兒都在我手裏。”

    樹葉空間安靜了一會兒，黑暗深沉蔓延。

    接下來，顧白水聽到了一句話。

    一句蒼老枯燥……從紅怪裏說出來的人言。

    “是嗎……這龍果是你的……你姓姬？”

    顧白水愣在了原地，表是莫名的古怪和驚奇。

    這是一隻……會講人話的紅怪？

    通人？

    還是有些紅怪本來就會講人話？

    顧白水不言不語，眼睛盯著那隻紅怪的臉龐，像是在看一個陌生而悉的生一樣。

    會講人話的紅也不在意，手裏握著果子和匕首，上的發也漸漸變得鮮豔了起來。

    他和它對視著，是兩雙相差無幾的人類眼睛。

    顧白水從這隻紅怪的眼裏，約看到了一蒼老的木訥混雜著重生蘇醒的愉悅。

    紅會講人話？

    還是說……“他”本來就用人言，用了一輩子？

    “奪舍？還是寄生？”

    顧白水略微沉默，對這隻奇怪的紅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這隻紅是你的吧？”

    長臂紅安靜了好一會兒，無聲的點了點頭，聲音依舊蒼老年邁。

    “當然是我的，它們這個族群沒有壽元桎梏，也不用渡劫之苦……”

    紅說著說著，出了一個有些扭曲癲狂的笑容。

    “實在是被奪舍的完容，不是嗎？”

    顧白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這副樣子，還能算是人嗎？”

    “是不是人有那麽重要嗎？”

    這隻紅卻頗為冷漠冰寒的呲笑了一聲。

    “在這個世界，求長生問帝道才是唯一值得以命相搏的東西，萬千種族容貌各異。從踏上修行之路的那一刻起，是人是妖，又有什麽區別？”

    “拾聖會的老東西大都是蠢，人老思維也就固化了。他們都以為紅怪是天道授予自己修行的係統作弊，但卻有幾人想過……這些紅的真正用途，或許是天道為我們準備好的……完軀殼？”

    長臂紅張開了，語氣淡漠自負的說道。

    “紅自己不能修行，需要依附著主人破境，它們生來就是附屬於我們的東西。”

    “但在它的主人死後，這些已經失去了存在意義的家夥，為什麽還能活著？”

    “它們還有什麽用？還能為自己死去的主人做什麽？”

    顧白水皺了皺眉頭，明白了他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紅怪是天道給你們準備好的……第二世？”

    長臂紅，或者說是在紅怪軀裏複活的姬家老大爺，緩慢的點了點頭。

    “不然的話，為什麽天道法要藏在紅怪的上？讓它們催？而不是……直接授予我們？”

    “這就是一種天道的暗示，奪舍自己的紅，才是我們應該走的道路。”

    姬家老怪張狂自負的說道。

    “拾聖會的老糊塗本沒有意識到，就連我渾渾噩噩了一生，也沒有想過如此天才大膽的想法。”

    顧白水眼皮了，順著老怪的話繼續問了一句。

    “那這個想法，是誰創造出來的？”

    姬家老怪瞇了瞇眼睛，看著顧白水冷漠的說道。

    “姬長生，我姬家真正天才的後輩。”

    “他改變了一切，親手創造出了完奪舍的辦法，並讓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東西真正的活了過來。”

    顧白水若有所思，看了眼那個紅蟬蛹，又瞅了眼自己手裏虛弱的不死藥。

    終於，他微微抬首，想明白了姬家所有的事。

    “以不死藥連接紅和老聖人的靈魂，把不死藥種在原本壽元將近的聖人軀裏。伴隨著不死藥的開花結果，靈魂更替，進行一次完的奪舍。”

    “紅怪代替你死去，蒼老的靈魂在紅的裏新生，自己的紅怪複刻了你們一生的聖人路，你還會掌控它的紅法？”

    “這就是你們姬家一直在做的事？”

    顧白水輕皺眉頭，瞳孔之中閃過了一了然。

    怪不得自己對付風家老聖人的時候，那老人表現的像是一隻沒有理的野一樣，容易對付。

    反而是新複活的大紅極其難纏，手段詭異，最終被老吞食的時候，還像是活人一樣瘋狂的逃竄。

    那時候，他和它已經對換了。

    老怪沒有掩飾什麽，肆意的笑了一聲。

    “這種超世人想象的逆天之，也就隻有真正的千年奇才，姬家後人才能創造出來了。”

    “有此神，何愁帝境遙遠？何愁不能一統人境？”

    顧白水聽著老怪刺耳自負的笑聲。

    略微沉，不由得無語的搖了搖頭。

    “別笑了，你個老不死的，連這地方是哪裏都不知道嗎？”

    “這兒是長生源道場。”

    姬家老大爺的笑聲戛然而止，表半僵的側過了頭，看向了那個年輕人。

    顧白水無言的瞅了這老東西一眼，言語譏諷且無奈。

    “還這種神是姬家後人創造的？可是老臉都不要了。”

    “你們姬家的破植園，都是仿照我師傅老源道場弄出來的，怎麽還自己驕傲上了呢？”

    “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