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小師妹沒死。

    這不是小師妹，是小師妹縱的聖人傀。

    壞消息……

    小師妹沒死，也沒什麽特別壞的消息了。

    顧白水站在枯瘦老者的前，看著模糊和老者裏一片狼藉的場麵，覺得有些太汙染眼睛了。

    於是他了手指。

    一個茸茸的紅爪子從影裏悄無聲息的探了出來，抓住老者的，向下沉沒，撈進了顧白水的影子裏。

    韓飛城的那隻紅避禍已經沒有什麽意識殘餘，現在的確一個很是聽話好用的仆人。

    顧白水看著斷在地麵石板上的花，想了想，然後在旁邊慢慢的蹲下了子。

    他用手指了花瓣裏的那張臉。

    沒什麽反應。

    花那麵的小師妹似乎並不能察覺到和這張臉同一時刻的。

    顧白水略微沉，側坐在了這朵花朵的旁邊。

    他沒有再思索琢磨室外的大廳裏會發生什麽樣的事，而是扶起來碩大綻放的花朵，撥開了花瓣裏的一隻尖悄白皙的耳朵，問了一句話。

    “師妹，你現在在哪兒呢？”

    室裏安靜了好一會兒，某個似乎在思索些什麽。

    良久，花瓣裏的那張笑了笑，回應道。

    “師兄，我不能告訴你的。”

    顧白水並不意外，但還是側頭問道。

    “為什麽？”

    “因為這件事很重要，關乎我的聖契機，是個……。”

    還不知道在哪裏的姬絮老老實實的回應了這樣一句話。

    依舊對自己的三師兄沒什麽戒心，還像是那個從來不會對顧白水說謊的小師妹一樣。

    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隻是從區山裏換了個陌生的地方而已。

    顧白水沉默了片刻，隨後出聲問了一個問題。

    “你的聖之路，是姬家給你的安排嗎？”

    “唔~嗯。”

    姬絮的回答是肯定的，但言語中卻帶著一些含糊不清的味道。

    這是小師妹類似“算是吧”這種敷衍的回答。

    顧白水很輕易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以往在山裏小師妹心虛對自己心虛的時候，就是一模一樣的語氣。

    所以他略微想了想，就又接著問道。

    “是姬家的安排，但不隻是姬家的安排，對嗎？”

    姬絮悶不吭聲。

    顧白水明白，這是小師妹的默認。

    他很了解小師妹，比其他很多人都了解的多。

    不管回不回答，顧白水都能得到自己問題想要的答案。

    就像是在長安城外蘇新年對他問過的那些問題一樣。

    隻不過二師兄是單方麵覺得自己很了解小師弟。

    而顧白水是真的很了解對自己從來不設防的小師妹。

    “你聖，要用到不死仙墓嗎？”

    顧白水眼含笑意的扭了扭頭，又往花裏拋了一個姬絮不想回答的尖銳問題。

    沉默，依舊是一片安靜的沉默。

    顧白水便又得到了自己問題的答案。

    小師妹的反應已經告訴了自己。

    “是的，要用到不死仙墓。”

    室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約彌漫了一種無奈和委屈的氣聲音。

    師兄，哪有你這麽問的？

    花瓣另一頭的白默默的歎了口氣，有點兒憋屈，甚至想掛電話了。

    “師妹，斷師兄的傳訊可是很沒禮貌的。”

    顧白水敏銳的察覺到了小師妹的打算，預先堵住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花瓣裏了，聲音輕幹淨，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師兄，你好多問題啊~”

    顧白水無賴的笑了一聲，很誠懇更虛偽的正道。

    “師兄很久沒見你了，所以想多問你近期的一些事兒，關心關心你。”

    “哦。”

    姬絮無言辯駁，但安靜了一會兒後突，卻突兀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聖妖城外，我們不是才剛剛見到了嗎？”

    顧白水有些意外。

    “你認出我了？”

    “那時候不太確定，後來想了想，應該是師兄你。”

    顧白水皺了皺眉：“是哪兒出了破綻？”

    “不知道啊，師兄。”

    花瓣裏的齒了，很自然的說道：“可能是習慣吧，師兄你以前在山裏騙我的時候，就不認真的。”

    “很敷衍，所以我會覺得有些奇怪的悉。”

    “這樣嗎？”

    顧白水沒想到這一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師兄以後騙你的時候，會認真些。”

    室的牆壁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震。

    顧白水微微抬首，也太清楚是哪間室裏的鬼和人廝殺了起來，看樣子還激烈的。

    時間的流逝帶給了顧白水一催促。

    於是他沒有再和小師妹閑扯，把話題拉了回來。

    “師妹，你說不死仙墓和你聖有關，而且謀劃了這件事的不隻是姬家一個。”

    “嗯。”

    “那會是誰呢？”

    室裏安靜了好一會兒。

    姬絮的聲音才從花朵裏傳了出來。

    “要不，師兄你猜猜啊？”

    顧白水沒有意外，略微思索之後，意識到了什麽。

    他注視著花瓣中藏匿著的半張臉，麵平靜的說道。

    “以不死仙墓為聖之基，這麽大手筆的背後也不應該隻有姬家一個。”

    “而且如果這件事是為了小師妹你聖的話，至應該有直接的利益關係，就像姬家一樣。”

    “但師妹你脾氣差的，人緣應該也不怎麽好，平日裏朋友不多……”

    顧白水一本正經的念叨著姬絮的缺點。

    花另一邊的姬絮也是眉眼一蹙，有些氣結。

    “師兄，這一點你可沒比我好多啊，我們不都是孤單一人嗎？”

    顧白水被小師妹噎了一下，但也不在意，臉如常的說道。

    “我隻是一時間想不出來會有什麽人會費這麽大力氣幫師妹你聖而已。”

    “除了姬家之外，你好像也就有我們這幾個不怎麽靠譜的師兄。”

    顧白水說到這裏突然頓了一下，輕輕的抬了抬眉頭。

    “拾聖會的老東西們都不知曉，地府六人也不知……這件事兒應該和你二師兄沒關係。”

    “所以是……大師兄幫的你？”

    姬絮沒有回應。

    和麵對剛剛的兩個問題一樣的悶不吭聲。

    顧白水臉有些古怪，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可小師妹，我怎麽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和大師兄走得這麽近了？”

    “是大師兄把鼎借給你，讓你在那晚上襲我之後嗎？”

    這一次，室裏安靜了很久很久。

    紅的花瓣無力垂落，那半張臉牢牢的抿著角，一聲不吭的樣子。

    顧白水也沉默了許久，無聲的仰起臉，眼神深邃，深深的歎了口氣。

    “師妹，師兄可以不怪你的。”

    “但至你應該告訴師兄……是為什麽吧？”

    相比於老紅的推測和那晚的鼎落雷擊，顧白水更在意到底為什麽會發生這些事。

    大師兄為什麽會借給小師妹紫極仙鼎。

    小師妹為什麽會真的站在了大師兄那邊，對自己出手。

    顧白水不覺得這是背叛，也不覺得是無緣無故的襲。

    萬事皆有原由，他最想要的還是一個說法而已。

    從這個說法裏，顧白水或許能猜到很多很多的事。

    但小師妹會告訴自己嗎？

    顧白水等了好久。

    但最終，花瓣裏的那張還是輕輕的了，說出了真相。

    “大師兄告訴過我，如果有一天晚上師兄你的後突然多出了一隻紅怪的話，那師兄……就已經不是師兄了。”

    “有一個陌生的靈魂占據了師兄的，徹底的殺了你。”

    “他說，是你被穿越了，你也被代替了。”

    “如果這件事發生了的話，大師兄讓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