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年輕人一臉理所當然，甚至有點兒小驕傲的覺，讓拾聖會的老聖人們都有些錯愕。

    你驕傲什麽？

    這是在誇你嗎？

    現在是在懷疑你呢，能不能嚴肅點兒？

    昏暗的大廳裏，老聖人們的視線漸漸變得莫名古怪。

    他們盯著角落的顧白水，眼神各異，有懷疑困，也有慎重試探。

    不過顧白水依舊臉平靜，一臉無辜自然，好像對一切都毫無察覺。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故作鎮定，虛張聲勢，還是說顧白水早已經想好了對策，甚至心裏期待著事向自己的上發展。

    老聖人們其實很困和楞神。

    因為他們隻了解那個正道大太子韓飛城，並不了解某位守墓人三先生的秉。

    別說他們，就連自以為了解小師弟的守墓人二師兄，都在長安城裏最後時刻被狠狠的擺了一道。

    蘇新年起初是以為自己了解顧白水的。

    但他最終卻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小師弟的變態和扭曲。

    小師弟和師傅有些像，都是那種永遠無法預測到底會不會突然開始“講道理”或者“發瘋” 的一類人。

    和這種人打道，即便提起十二萬分神也一樣會覺得心累。

    如果你按部就班的和他們下棋，走到棋盤的終局，你可能都不太清楚自己輸在了哪裏。

    而且如果你僥幸贏了一次的話，你反而要更小心了。

    因為或許從一開始，和你下棋的這倆人就沒打算贏。

    他們可能早就準備好……掀棋盤了。

    ……

    大廳昏暗沉悶。

    在諸多老聖人的注視下，坐在角落裏的顧白水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他了鼻子，表無辜散漫。

    完全不像是在被審判和質疑，更像是到了自己的回合，一副躍躍試的挑事兒模樣。

    聽了這麽久的故事，顧白水早已經想好該如何掌控自己的環節了。

    他原本打算演一場大戲，編一段雜糅了、驚悚、反轉和悲的大戲，給大廳裏這些老家夥們來一次莫名其妙的神汙染和邏輯三觀的顛覆。

    不過隻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

    在室裏窺的時候，顧白水突然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這些老聖人之間的，的確出人意料，也的確比自己胡編造的故事彩的多。

    所以顧白水臨時改變了自己的計劃。

    他打算不再低調，以正道大太子的份來掌控全局，主持公道。

    也可以換句話說……他要開始挑事兒了。

    “話說妖族小公主這件事，可不能懷疑到我的上。”

    顧白水略微抬眼，表平和，先是不不慢的洗掉了自己上的疑點。

    “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姬家的安排，我也隻是順勢而為，幫姬家收網而已。”

    “姬家提前許諾給了我合適的報酬，讓我在赤土之森堵住那條小魚，這件事姬家老大爺可以給我證明。”

    韓飛城和姬家合作這件事，其實並沒有誰明確的告知過顧白水。

    韓飛城死的幹脆，臨死前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不過從一些模糊的線索和小師妹姬絮送來的龍果上。

    顧白水還是心思了，推算出來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起初就懷疑陳小漁是怎麽逃離的聖妖城。

    聯係韓飛城恰好堵在赤土之森，顧白水就簡單的猜出了姬家設計的這個環節。

    姬家放魚，韓飛城收網，這便是兩者之間的合作關係。

    道清宗的鶴大長老聞言也是一愣。

    他的確沒想到玉清宗竟然還會私下和姬家合作。

    不是說三清宗同氣連枝嗎？

    那我們的合作又是什麽事兒？

    鶴的心裏莫名有了一被背叛的覺，韓飛城這小子可是真不老實啊。

    左右結黨，圓的很，便宜都被他一個人占了。

    不過事的發展總是出乎意料。

    姬家老大爺抬了抬頭，眼神渾濁莫名，看著顧白水的視線也有些奇怪。

    他略微沉，說道。

    “我們姬家的確和你有私下的約定，給你提供妖族祖和公主的下落，你幫我們把捉回來。”

    “但你回到聖妖城的時間是不是太晚了？和事先約定好的可不一樣。”

    “而且，你似乎也沒有主把妖族公主付給我們姬家。”

    大廳裏的老聖人們皺了皺眉頭，視線錯不定。

    而麵對姬家老大爺的質疑，顧白水完全沒有任何的心虛。

    他甚至麵無表，就像姬家老大爺剛剛對待鶴大長老一樣，本沒給他臉。

    “你們姬家弟子都沒有手嗎？”

    “我幫你們抓回了妖族公主，還得親自送上門。怎麽？你們姬家的人都這麽貴？一點兒事兒都做不了？”

    姬家老大爺麵一泄，一下子被噎了回去。

    他之前給鶴大長老填的堵被顧白水完完全全的送了回來。

    而且還真沒辦法反駁，畢竟人家也是份尊貴的聖人同僚。

    姬家弟子其實都是不死藥的植傀儡，沒辦法離開姬家島。但這件事，老大爺又不能自己捅出去。

    “那你為什麽回聖妖城如此之晚？”

    姬家老大爺臉微沉，繼續質問顧白水。

    “你這不廢話嗎？”

    顧白水挑了挑眉頭，言語平靜自如。

    “我又不是你們姬家弟子，做什麽事兒還用和你打聲招呼嗎？”

    姬家老大爺飛給鶴大長老的回旋鏢，就又這麽紮在了自己的上。

    他沒想到韓飛城這小子的上功夫如此了的，一時間無言以對。

    而道清宗的鶴大長老見這況，反而眉頭微跳，眨眨眼睛心裏樂了起來。

    好小子，可夠紮人的啊。

    不過姬家老不死的吃癟，鶴倒是樂見其事，甚至有多看看熱鬧的想法。

    顧白水微微側頭，看著姬家老大爺說道。

    “我來的早晚也沒耽擱事兒，妖族公主不還是馬上被你們姬家帶走了？”

    “而且我倒是有點兒想不明白了，你們姬家到底有什麽立場，能在拾聖會上趾高氣揚，一副盡心盡力指點江山的樣子？”

    “你說是為了抓出鬼，放走了妖族公主，然後再讓我們這些同僚滿妖域的去尋找。”

    “這是人能想出來的計劃嗎？這有一點兒技含量嗎？”

    顧白水搖了搖頭，滿臉的嫌棄和費解。

    “繞了這麽大一圈，到頭來你們姬家可是啥玩意兒都沒查出來，就能把責任推到我上了？”

    “還要臉不？”

    姬家老大爺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但自己又完全沒有還的餘地。

    老聖人們就這麽麵古怪的看著場中的年輕人言語犀利，邏輯嚴謹，三言兩語把姬家的計劃批判得一文不值。

    顧白水就這麽不知不覺中影響了整個拾聖會的節奏，然後微微抬手，給予了姬家老大爺最後沉重的一擊。

    “姬家的爛計劃都失敗了，就別跳出來丟人現眼了，你還好意思提和我合作？”

    “也不問我願不願意說這事兒，就把我扯下水啊？”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擱這兒趾高氣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