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妖域裏的妖族和長生大帝之間有著解不開的仇怨。

    世人隻知道妖域自閉數千年，但卻鮮有人知道妖族和人境隔絕的真正原因。

    拾聖會的老聖人們自然不在此列，他們活了很久。在一代代的替中，拾聖會的核心員們漸漸發現了長生大帝和妖族之間的仇恨淵源。

    不死仙，是一切的源頭。

    在腐朽的黑暗年代，是妖族不死仙橫空出世，帶領大陸眾族走出了無盡的黑夜，迎來了明和晨曦。

    妖族借助不死仙帝的榮，一躍為大陸上最興盛的種族。

    如果不死仙能夠存活更久遠的時間，主宰大陸更漫長的歲月。

    那麽即便妖族不會像人族一樣為大陸曆史上的統治者，也一定遠比現在的況強盛的不知多。

    但不死仙死的太早了，沒有給妖族留下深厚的底蘊和積累。

    妖族繁盛的苗頭隻經曆了開端，就隨著不死仙的隕落徹底的煙消雲散。

    也因此，不死仙的突然隕落，為了曆代妖祖心中的死結。

    他們想不明白，強大到能夠湮滅腐朽怪的妖族超大帝，到底是因為什麽會在自己最鼎盛的巔峰時期殞命。

    這是妖族最沉重的傷痛，也是最執著尋找的。

    一直到後來，一位老妖皇在聖妖城祖地深的祖妖圖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妖族的最後一任大史，不死仙邊那個最神的近臣……好像並不是妖族。

    那位大史在妖族的曆史上沒有留下任何生平記錄，幹淨的像是一張憑空造的白紙一樣。

    這個發現讓老妖皇極為震驚。

    他沿著這條線索繼續挖掘，最終發現了一段讓他心神震，頭皮發麻的故事。

    妖族的大史是一個人族。

    而且這個人曾經參與到不死仙和腐朽的黑暗戰爭裏，充當了極為重要的角。

    但在人境的曆史上，對這個神人的記載也頗為不詳，言語不清，像是被有心人刻意遮掩了一樣。

    那會是誰呢？

    那一代的老妖皇日思夜想，最終把目凝固在了人境的大帝區裏。

    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曾經來過妖域建立了自己的源道場，而後飄然離去的人。

    那人名為長生，是不死仙殞命之後第一位出世證道的人族大帝。

    老妖皇有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為了證實這個猜想，他花費了幾百年的時間，走遍了三大妖域和一些人境跡，把長生大帝的生平和妖族的曆史一一印證在了一起。

    最後，他確定了。

    那位守墓區的長生大帝，就是妖族的最後一位大史。

    長生大帝在人族的故事缺失了一段，那段缺失的時間也剛好能在妖族的曆史上補齊。

    老妖皇坐在不死仙的陵墓前，一夜之間想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不死仙明明是突然殞命的，幾乎是毫無征兆，那會是誰給祂在妖族的祖地裏修建一座不死仙墓呢？

    誰有資格自由出妖族祖地？

    誰有能力修建一座……連準帝都打不開的不死仙墓？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最後一任大史，帝的大史，也是人境那位長生大帝。

    長生大帝，本來就是人族大帝的守墓人。

    那個老頭子擅長修建帝墓，修建一座世人都無法打開的不死仙墓，對於祂來說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自不死仙殞命之後，誰也沒有見過那位超大帝的骸。

    誰也不知道不死仙墓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長生大帝可以把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所有，都埋葬在不死仙墓裏。

    隻要一日無人打開，就會永遠的被埋葬下去。

    ……

    “妖族也一樣懷疑是長生大帝殺害了不死仙。”

    姬家老太爺聲音平靜，表木然的說道。

    “他們甚至尋找到了一些證據，但卻沒有膽量去區找那位存在證實，隻能一代代的懷疑仇恨下去。”

    “妖族覺得，長生大帝是被腐朽汙染的傳承者，是二代腐朽。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祂要殺害不死仙，而且活了如此漫長的時間。”

    大廳一片寂靜。

    老聖人們眼神微，聽著姬家老大爺講完了長生和妖族之間的。

    顧白水卻在姬家老大爺提到的“妖族找到了一些證據”的時候，輕輕的抬了抬眉頭，約猜到了什麽東西。

    是野嶺吧。

    或許不止野嶺，師傅祂還在妖域建了其他的源道場。

    師傅在不死仙死後，偽裝源天師的份回到了妖域，開辟了很多的源道場。

    在那些源道場裏，師傅研究了腐朽和紅怪的來源，還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實驗。

    這些實驗利用了不死仙的法則，也雜糅了不祥災厄的氣息。

    當師傅離開妖域之後，妖族的大人們發現探索了幾座源道場。

    源道場裏飄散著不死的法則。而且那些帶著紅的詭異生，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不祥的源頭，腐朽大帝。

    於是把一切串聯在一起。

    妖族推演出的故事就無比的合理了。

    長生繼承了腐朽的一切，吞噬不死仙，為了第二代的腐朽怪。

    “妖族憎恨仇視長生大帝，但也因為自己的發現和猜測，到深深的恐懼和戰栗。”

    “腐朽以帝為食，繼承了腐朽的長生大帝，又會不會是同樣食帝的怪呢？”

    姬家老太爺微微抬首，默然說道。

    “妖祖怕也畏懼，他覺得自己即便帝了，也難逃被長生大帝握在手裏，一口吞食的命運。”

    “所以窮其一生老妖祖也隻敢在聖妖城，到了暮年也不敢帝境。”

    “但後來，長生大帝死了。”

    “祂喋蒼穹，死的轟轟烈烈，震驚大陸。但祂的確是死了。”

    “這對於恐懼畏了幾千年的老妖祖來說……是讓人何等欣喜狂的喜事啊！”

    姬家老大爺目幽深，渾濁的瞳孔裏流出一莫名的嘲弄。

    “老妖祖無比的快活，他被突然的解自由和霾抑的散去衝昏了頭腦。”

    “他想要帝了，以老年之軀拚搏最後一次。”

    “所以準帝境界的老妖祖需要做一些準備，他獨自一人去了人境，想去長生大帝埋骨的區一探究竟，也解開自己的最後一道心魔。”

    老聖人們視線微頓，好像回憶起了某段時間的事。

    “然後，這位許久沒有離開過妖域的老妖祖，收到了太初聖地和王朝世家的人境聯合邀請，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我們拾聖會的邀請。”

    “風幽道場，長生祭天，普天同慶，諸多道友自此帝道可期！”

    姬家老大爺笑了笑，一層層皺紋像花一樣綻開，看起來有些瘮人。

    “人境和妖域相隔許多年再次相通，老妖祖以為這是人族的善意，他自封了太久，對人境的變化一無所知。也正如我們所料想的那樣，這位準帝境界的老妖祖還是來了。”

    “迎接他的，是風家的準帝老前輩，還有……我們姬家的極道帝兵。”

    “老妖祖是必死無疑，不過因為搖聖地的缺口，讓他才有機會瀕死逃。”

    老聖人們微微沉默，也清楚的聽到了姬家老大爺的接下來的言語。

    “老妖祖是必死無疑的，我們姬家人比你們更了解姬家帝的威力，被帝割裂下來的老妖祖神魂早就煙消雲散了，這表明他死了很久了。”

    “但我們在人境找不到他的骸，或許是他的被什麽家夥帶走了。”

    “但知道這個計劃的，隻有我們拾聖會的部人。”姬家老大爺目詭異，掠過了桌子上的其餘老聖人們。

    “搖聖地撕開破綻，陣外還有人。裏應外合，我們姬家和風老很難不懷疑是拾聖會裏有人起了二心。”

    “所以我們故意放走了妖族公主，這把後備鑰匙，想要引蛇出，揪出來到底是誰暗中搗鬼。”

    鶴大長老眉頭皺，沒想到事會演變現在這副模樣，完全離了自己的掌控。

    其餘的老聖人們，在姬家老大爺的審視下也有些表古怪。

    他們看似隨意的彼此相幾眼，卻沒有得到什麽不一樣的回應。

    妖族小公主是姬家放出的餌？

    那這麽說來，暗中找到了妖族小公主的家夥就有問題？

    太初聖地的星老表沉穩，對姬家老大爺問道：“那結果呢？”

    “結果。”

    姬家老大爺沉默了片刻，然後視線幽暗，偏移到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上。

    “是玉清宗的韓飛城道友……私下找到了那條小魚。”

    一道道莫名的視線錯而過。

    拾聖會裏的老聖人們，就這樣一同看向了那個在角落看戲，一直沒什麽存在的年輕人上。

    臥槽？

    顧白水也是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

    他是沒想到這老家夥這麽損，一下子把自己推了會議的焦點。

    在諸多老聖人審視的視線下，大廳的氣氛漸漸冷了起來。

    某個在角落裏的年輕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後他默默的抬起頭，滿臉無辜且自謙的笑了笑。

    “大家也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