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妖祖的侍衛……”

    耳邊傳來清晰的談聲。

    顧白水經過了短暫的意識模糊之後，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一個通灰黑的寬敞大廳。

    線昏暗，霧氣清朦。

    腳下和邊飄浮不定的灰霧氣，給這座大廳蒙上了一種神迷幻的彩。

    顧白水略微頓了一下，然後抬眼環顧周圍的況。

    他發現這個大廳的四周都是厚重的黑牆壁，沒有口也沒有出口，就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石盒一樣。

    此時大廳裏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是被傳送過來的，他們表平靜，不不慢的等待著什麽。

    顧白水略一數。

    灰大廳裏，囊括自己在剛好有十個人。

    除了和自己一起到來的姬家老太爺，還有八位或多或都有些臉的老聖人。

    而且這些人在外界的份，可真的是一個比一個不得了。

    道清宗大長老，玄清宗老宗主；

    太初聖地星老，飄渺聖地天婆；

    還有姬家、風家、大夏皇朝和九黎神國的老國主等。

    “三宗兩地，兩家兩國，這是人境最頂尖的幾大勢力了。”

    顧白水沒有出聲，麵容平靜安寧。

    他的視線緩緩的掃過了整座大廳，也認出來了聚集在這裏參加“拾聖會”的老聖人份。

    三宗分別是道清宗、玄清宗和玉清宗。

    這三清宗是人境宗派勢力的最龐大最古老的宗派，也是真正的正道持牛耳者。

    兩地則是太初聖地和飄渺聖地。

    這兩個曆史最漫長的古老聖地都有準帝坐鎮，是聖地中底蘊最深厚的大聖地。

    另外的姬家和風家，大夏皇朝和九黎神國也是類似的況。

    能參與“拾聖會”的每一個勢力，都是站在人境最頂峰的龐然大。

    不過三二二二，數和為九。

    所以拾聖會最後還空出來了一個位置。

    那是一個穿著富貴，富態大肚的商人，他拍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笑瞇瞇的富家翁做派。

    滿臉都流出類似“和氣生財”的表。

    顧白水認得他。

    是東勝神州眾多天福地的代表，聚財商會多年來唯一的會長，多寶道人。

    多寶道人是一個很有福氣的胖子，也應該是整個屋子裏最有錢的金主了。

    這樣一來，十個老聖人也就此聚齊了。

    他們代表著各自不同的勢力，在拾聖會上共同做出的決定，就連整個人境都會到震和影響。

    如果這些大人都死在了這裏，那還真是難以想象外界會發生怎樣驚天地的後果。

    顧白水眼皮抖了抖，眼裏閃過了一抹極不明顯的古怪澤。

    片刻後，

    一陣濃厚的黑霧氣從影裏席卷而來，像是無聲的海浪一樣淹沒了整座大廳。

    十位著各異的老聖人站在霧氣之中，眼神和麵容都很平靜。

    他們看著霧氣如水晃在自己的腰間，然後又慢慢的褪去。

    當一切歸於平靜。

    原本空的大廳裏，多出了兩張形狀古怪的墨黑巨大桌子。

    從顧白水自己的角度來看，這兩張桌子的形狀像是兩隻延開的寬大手掌。

    一隻左手，一隻右手。

    兩隻手的手腕聚攏在一起，十手指如同樹枝一樣延到大廳的各個角落。

    這兩張桌子拚湊在一起，剛好構了一個雙手捧花的作。

    等到霧氣徹底消失。

    十手指的盡頭也多出了十把古樸沉重的灰座椅，空著位置，等待著聖人落座。

    這便是拾聖會的召開形式。

    “十指連心”。

    顧白水略微思索，隨著其他那些老聖人的作，安靜無聲的落座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坐在左手邊緣的小拇指，位置並不起眼，線昏暗也很清淨。

    而且距離自己最近的，剛好是姬家的老大爺，那個幹癟沉默的老人。

    左手掌的座椅，從大拇指到小拇指，是人境的三宗兩家。

    以道清宗為首，夾雜著風姓和姬姓兩大上古家族。

    而且因為手指長短不一的原因，道清宗大拇指最靠近大廳的會議核心，玉清宗小拇指最為偏遠。另外三手指長短相近，距離也稍微近些。

    右手掌的況也類似，太初聖地為首，多寶道人為尾。

    當所有的聖人都落座之後，兩隻手掌腕相對的“心”漸漸收斂了大部分的霧氣。

    一方灰白的古樸石座，從霧氣裏顯了出來。

    座椅的不同，也顯出了最中央第十一個座位的獨特。

    那是拾聖會的主座，也是會議主持者落座的地方。

    此時此刻，石座上有了一個人影。

    一個看不出來什麽年紀的白麵青年，上披著青白的鱗甲，麵容冷淡木訥，承著大廳裏十位老聖人的視線。

    其實大廳裏沒什麽人知道這個白麵青年的名字。

    但那些老聖人都知道這個青年的份。

    他是一隻妖，一隻聖境大妖。

    青年是前老妖祖唯一的侍衛，也是幫老妖祖宣告消息和口諭的信使。

    在萬毒域搜尋妖族小公主的指令，也是這個白麵青年親口所說的。

    按理來說，以白麵青年妖族侍衛的份，並沒有資格參與人境頂尖的拾聖會。

    不過在場的十位聖人有九位老家夥都心照不宣，知道這白麵青年大概率已經被“風老”縱了心神，代替了拾聖會的主持份。

    而風老的本還在不死仙墓之外，扮演著那個假的老妖祖。

    “人齊了，就開始吧。”

    白麵青年沒有張，嚨裏卻發出了一道詭異至極的蒼老聲音。

    像是金石錯，也像是骨骼索，沙啞平穩，幽遠滄桑。

    大廳裏的老聖人們認出了風老的聲音，彼此之間相視幾眼，然後錯落的點了點頭，沒有表達出別的意見。

    手腕座椅上的侍衛微微沉默，然後就這樣開始扮演主持者的份。

    他目木然幽遠，掃過了十指盡頭的每一個人。

    顧白水不聲，抬首平靜的和他對視了一眼。

    青年侍衛頓了一下，最終的視線也停留在了顧白水的上。

    其餘九位老聖人有所意，覺得這次會議的第一個話題應該是從玉清宗先開始了。

    但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青年侍衛隻是掃過了顧白水的麵容，手指卻指向了和他相對的另一小拇指。

    “你先來。”

    坐在另一端的多寶道人有些不及防，但想了想，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這位笑瞇瞇的富家翁就這麽和煦的怕了拍手，應了一聲是。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多寶道人開始了這次會議的第一個話題。

    “長生弟子，不得善終。”

    多寶道人圓溫和的聲音響起。

    他聲調一頓，表平靜的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但各位道友可知道，長生大帝的一輩子……到底收過多個徒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