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經過鬧市區,拐向那座傳聞中遍地別墅的山。
余笙后來才知道,他家住的哪只是一個別墅。
進電門,是可以容納七八輛車并排行駛的水泥大道,經過一個轉盤似的花園,才看見那一無際的草坪,后面坐落著克風格的龐大古堡建筑。
草坪和花園都有人正在打理,下車時,一位穿著西裝的大叔躬迎接:“五爺回來了。”
“嗯。”裴晏行下來后,朝車里出手。
余笙把手搭在他手心上,緩緩下車。
“這就是余小姐吧?”管家大叔著笑了笑,“果然像夫人說的一樣漂亮。”
余笙一聽他話,高跟鞋差點沒站穩。
裴晏行摟住腰,發出不悅的聲音:“我媽又打聽了?”
“這不是關心您嗎。”管家大叔笑呵呵道,“大小姐和二小姐昨晚都回來了,先生也在。”
裴晏行扯了下,牽著余笙往古堡里走:“人這麼齊?”
管家大叔:“是啊,這不是您頭回帶朋友回家。”
余笙一聽這麼多人,張得手心都汗了。
裴晏行將手指穿進指,帶著安定的力道:“老六呢?”
“六爺有應酬,回不來。”
“行,您去忙吧,我自己帶進去。”
“好的。”
管家大叔離開后,余笙終于好意思東張西。
走廊兩邊掛滿了畫。
這些畫不全認識,但認識那麼幾幅,《花與鏡》,《雨夜》,莫奈的雪景,梵高的星空……
都是價值不菲的名畫。
“回神了。”進客廳之前,裴晏行了的手。
余笙緩緩抬頭。
屋里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大姐我早跟你說了,男人靠不住,別以為咱們家以前幫過他,他就會恩戴德,男人這種生混蛋起來就沒有底線的。過不下去就離婚,不能讓自己委屈。”
“這是我二姐。”裴晏行小聲對說,“旁邊的是大姐。”
余笙點點頭,記在心里。
坐在最中間,穿著煙藍旗袍的中年人,毫無疑問就是他媽媽。
裴晏行在家排老五,母親生他時已經三十好幾了,現在六十多的年紀,看上去頂多四十。
有錢人的駐能力令人嘆為觀止,余笙心底默默地慨。
跟著裴晏行,還沒到他母親面前,就被他二姐截了胡:“晏行的朋友吧?真好看,哎我說老五你厲害啊,弟妹看著跟筱筱差不多年紀。”
大姐踏著高跟鞋款款走過來:“敏儀你差不多得了,筱筱才幾歲?你夸人家還是罵人家?”
二姐裴敏儀抬手:“我笨,對不起。”
“好了,你們兩個都閉。”孫玉凝看了看兩個兒,“晏行,帶你朋友過來坐,阿姨上樓先生吃飯。”
“是,太太。”
裴敏儀格開朗,很健談,也似乎很喜歡余笙,特意挨著坐。
“筱筱是大姐的兒,十四歲,我剛真沒有罵你的意思啊,就是覺得你跟筱筱一樣年輕漂亮。”裴敏儀拉著的手解釋,下點了點裴晏行:“就他那條件,算他撿著寶了。”
余笙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笑。
原來裴晏行在他家人眼里是這麼個滯銷品形象嗎?
“可惜這麼漂亮的妹妹,跟著他以后要吃苦了。”裴敏儀一臉憐香惜玉,“我們老五犟脾氣,爸爸的錢不要,房子也不要,拿那麼點工資待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私生子不是那位,是他呢。”
話音剛落,樓梯口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清咳聲。
裴敏儀似乎意識到說錯話,有點局促地了聲:“爸。”
裴父頭發已經花白,但材保養得不錯,并沒有老態龍鐘,雙眼矍鑠地掠過孩子們,短暫定格在余笙臉上。
叱咤商場幾十年的男人,連眼神都帶著不怒自威的迫,余笙被他看得張不已,連連站起來出聲:“伯父好。”
“你好。”裴父點點頭,聲音聽上去還和善,“別張,坐下吃飯吧。”
裴晏行了他的手,余笙乖乖坐下。
知道在飯桌上拘謹,他一直在幫夾喜歡的菜。
裴父突然看過來,開門見山地問:“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在哪里結婚?”
裴父的直接嚇得余笙嗆了口湯,側過咳。
裴晏行給遞紙巾,回答父親的話時,語氣帶著點疏離和不滿:“我自己會安排的,您不用心。”
裴父:“彩禮和房子呢?也不用我管嗎?裴晏行,你對我有意見,那是你自己的事,但你媳婦兒沒必要跟你吃苦,我希你好好想想。”
“要不這樣吧。”眼看父子倆氣氛又僵了,孫玉凝笑著打圓場,“結婚是兩家人的事,咱們一頭也決定不了,彩禮房子什麼的,找個時間約笙笙父母吃個飯,大家一起商量。”
“是啊,爸您急什麼?見面再說。”大姐裴淑儀溫地笑了笑,“今天笙笙第一次上門,大家開開心心吃頓飯。”
說著看向裴晏行,用眼神勸他閉。
裴晏行沒再說話,默默地給余笙剔魚骨頭。
飯后在他房間午休,余笙睡不著,在昏暗的線里仰頭看他:“你和你爸爸……關系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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