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 沒什麼表地說:“我不是誰家屬,就是來看球賽的。”
褚原僵的臉重新浮上笑容, 得意地瞥向裴晏行。
那抹紅影轉回到球場, 線抿得筆直。
余笙沒見過他這樣打球, 以前作為校隊主力,贏也是贏得風度翩翩。
今天他卻像是不僅要贏,更要把對手摁在地板上。
上半場打出比分優勢,下半場得黃隊抬不起頭, 褚原和他的隊友就像接飛盤的狗,疲于奔命。
差距太慘烈, 余笙都不忍心看下去,沒等裁判吹響結束的哨聲,就拽了拽安檸袖子,提前離場去買飲料了。
裴晏行最后一個三分球從籃板彈到了鐵網上, 轉了半分鐘才落下來。
褚原手底下不明原因的隊友癱在地上邊邊說:“我靠說好的友誼賽呢?這不菜嗎?”
“是不厚道。”另一位隊友著臉上汩汩流淌的汗,“不過他確實太強了,咱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褚原面鐵青地站在籃筐下,裴晏行走到他旁邊, 扯了扯,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挑釁道:“服嗎?”
褚原雙手握拳,死死盯著地面上的白線。
“別的我不想跟你爭,也沒興趣。”裴晏行漫不經心地著手上的灰, “離遠點兒, 這是我的底線。”
褚原發抖的里溢出幾個咬牙切齒的字眼:“如果我不同意呢?”
裴晏行輕笑一聲, 十足的蔑視飄過他臉上:“我的就是我的,用得著你同意?”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球場。
裴晏行視線掃了一圈,沒看到那抹影,倒是于志強胳膊勾上來:
“團長夫人喊我們去吃飯。”
裴晏行表有點煩躁:“別拉我,自己走。”
于志強悻悻地收回手,咋舌:“贏了還不高興。”
是贏了。
可該看到的人沒看到。
提前離場就算了,還跑那麼快。
團長夫人喜歡熱鬧,經常在休息時候喊他們來吃飯。
一群小伙子進門就跟自己家似的。
于志強直接走過去打開冰箱問:“嫂子,有冰水嗎?”
廚房里的中年人溫地往外探了探頭:“冰水沒有,冷凍室有冰塊。”
“哦,我弄一杯。”
“自己弄。”
石楊是后來的,說去便利店買可樂,回來時一邊用冰可樂臉降溫,一邊在裴晏行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剛在便利店到余記者了。”
裴晏行拿著遙控快速調頻道,沒搭腔。
石楊盯著他雷打不的樣子,撞撞他胳膊:“你咋不問我?”
裴晏行扯了扯,終于瞥他一眼:“問你什麼。”
石楊得意地笑:“問去干嘛了呀。”
裴晏行輕哼一聲,舌尖頂著牙槽不說話。
石楊無趣地撇撇,主代:“買了瓶脈,橘子味的。”
裴晏行把遙控扔到一邊,眼一抬,正好看見剛進門來的褚原。
目在他手上倏地凝住。
褚原右手拎著的,赫然是一瓶橘子味的脈。
石楊也看到了,表頓時一僵,咽了口唾沫,連忙找補地問褚原:“褚隊長,你飲料是自己買的嗎?”
裴晏行面無表地抿著,起走到臺上。
很快,屋傳來褚原溫含笑的嗓音:“不是,有人送的。”
臺上的男人徹底冷了臉。
余笙從便利店出來時,才得知裴晏行他們打完球就去團長家吃飯了。
褚原剛付完款,拿著飲料對笑了笑:“那我也過去了,不好讓他們久等。”
余笙低頭一看,他買的和自己一樣,也沒太在意,點點頭:“嗯,再見。”
安檸騎著小電驢在樹下等,看見手里的脈,皺皺眉:“你什麼時候喝這個了?”
“哦,買錯了。”余笙一臉喪氣地把脈扔進小電驢前面的筐里,“送你了。”
“奇奇怪怪的。”安檸狐疑地轉了轉眼珠子,“快上來,王哥他們等我們吃飯呢。”
余笙坐到小電驢后面,鼓著腮幫子呼了口氣。
過了會兒把手機拿出來,點開某人微信,最后一條消息依舊是那個“嗯”字。
覺得不太對勁。
裴晏行的態度不對勁,他們倆之間也不對勁。雖然約能猜到或許和褚原有關系,但他不說,不可能憑空確定。
第二天,褚原過來找,想約去鎮上玩,還找戰友借好了車。
余笙說自己有工作,拒絕了,褚原便沒走,留在招待所陪剪片子。
下午他接了通電話,似乎是教導員打的,才匆匆告別離開。
安檸午休后下樓,正好看見褚原背影。
目送走一團車尾氣,邊嗑著瓜子邊說:“艷福不淺啊你,這位哥聽說家里很有錢,又是個學霸,當年清北的分數進的空航,還上新聞來著。”
余笙沒啥興趣地“嗯”了一聲,注意力全在電腦屏幕上:“你說我是要這段還是要這段呢?”
安檸聳了聳肩,心底默默地為褚原點蠟:“都行。”
接下來幾天,余笙去部隊拍攝都沒遇到裴晏行,兩人最后一次聯系是籃球賽后的第三天,余笙第二次問他在忙什麼。
裴晏行依舊回:【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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