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個在那凹里出來后,就總管不住自個去想這個問題。
溫越垂眸打量著,默了片刻,他只道:“他的心上人,我怎會知曉。”
容溫往口中塞了柑橘,不問了。
溫越反倒開始問:“昨日去空寺,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容溫想了想:“他說既然幫了我,就會幫到底。”
溫越聞言眉眼間不覺間皺了下:“阿梵,你想過沒有,他為何要幫你?”
容溫想過:“前日他打碎了我的冰雕,覺得抱歉,我就與他說讓他在陛下面前為我說上幾句話,幫我退婚。”
溫越:……
他們溫家這是養出來個小傻子?
溫越與道:“他如此算計太子,陸硯又不是個傻的,自是能明白,阿梵,以他的手段,有的是法子讓你與陸硯的婚事退掉,可他為何明目張膽的讓陸硯知道他要幫你退婚?”
容溫聞言,想起那日一早問顧慕可會得罪陸硯,當時他告訴的是,早晚都會得罪,一直沒想明白這個早晚都會得罪是什麼意思。
容溫問小叔叔:“為何?”
溫越到邊的那句因為他對你了心思,若日后要娶你,早晚都會讓陸硯知道他了什麼心思,不如一開始就明著來。
可他對上容溫的眼眸,將話咽了回去,他顧觀南的心思自不該由他這個做小叔叔的與言明,他只與容溫道:“你當真以為,你的一句話,他就愿意幫你了?他在朝堂運籌帷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手段狠戾的權臣,自是不做沒有目的的事。”
容溫抿了抿,漆黑的眸子看著溫越,輕哼了聲:“小叔叔跟我打什麼啞謎,有話直說不就好了?”
溫越無奈搖頭,在腦門上輕敲了下:“小傻子。”
容溫:……
才不傻。
昨夜就猜到了。
只是,有些不太確定,想套小叔叔的話,默了默,與溫越說著:“昨日我陪他去了空寺,幫他寫了祈福帶,寫的是司馬相如的求凰。”
溫越輕笑:“那他是不是說改日琴給你聽?”
容溫:……
“小叔叔怎麼知道?”
溫越無奈:“平日里讓你多讀書你不聽,回頭自個翻書去。”容溫是真的不知為何‘琴’,纏著溫越與講,溫越就是不與說。
回到溫府上,已是午時,容溫本是要先去找母親把小冰雕拿給母親看的,這會兒卻因心里藏了好奇先去了父親的書房。
溫煦剛從翰林院回來,換了裳正坐在書案前寫份公文,就見腳下步子急慌慌的走進來,嗓音清甜的喚著:“爹爹。”
溫越正開袍準備坐下,聞言止了作,從書案走出來,嗓音溫和道:“回來了。”
容溫在春月山上待了好些日子,這會兒看見爹爹,上前抱了下溫煦,還是開口問了句:“我娘呢?”
溫煦:……
他抬手給理了理耳邊的鬢發:“你娘不知道你今兒回來,英國公府邀赴宴,還未回來呢。”容溫聞言小眉頭皺了皺,問著爹爹:“爹爹,哪本書上有司馬相如的求凰?”
溫煦最知的心,輕笑道:“去了春月山一趟,回來便找書讀,這是為何啊?”
容溫淺淺笑了下:“不告訴你。”
溫煦疼的笑著,回去他的書架上將一本《藝文類聚》拿來遞給,開口說著:“第一百二十頁,是司馬相如所作《求凰》。”
容溫從他父親手中接過,坐在書案前的墊上,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翻至第一百二十頁,上面的詩句是昨日顧慕口中所言,下面是——
容溫小聲念了出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琴。
以琴代語。
表明心意。
他說,改日得了空閑琴給聽。
容溫想到這里,心間一,瞬時小臉就紅了,的心思總是這樣容易被撥又如青杏。
他的心上人果真是。
溫煦好些幾日沒見兒了。
這會兒眸停在這里,問道:“阿梵,怎麼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容溫被父親的話問的收回心神,有些怔怔的搖了搖頭:“沒有,爹爹,娘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了。”
溫煦朝著窗外看了眼:“應是快了。”他話落,就聽聞院中傳來了聲音,婢上前道:“夫人,姑娘回來了。”
容溫聞言跟只小狐貍一樣提起據就從書案前起,朝著院中小跑而去,溫煦跟在后,擔憂道:“慢些,小心摔著。”
昭郡主剛聽聞婢言說,臉上掛了笑意,還未走進屋門呢,這只小狐貍就撲在了懷中:“娘。”
昭郡主眉目含笑,拍了拍的肩:“讓娘瞧瞧,這些日子在春月山清瘦了沒?”聽聞城外大雪封了下山的路時,著急壞了。
容溫乖乖的站直子給瞧,只幾日就算清瘦了也是瞧不出來的,可為母親,總會過于憂心,對旁的嬤嬤吩咐著:“去給姑娘煲上喝的烏參湯,里面放上幾顆紅棗。”
嬤嬤應聲去了。
容溫牽著母親的手,適才的心思這會兒還涌在心間,輕聲說著:“娘,我有件事要對你說。”
和母親一道回了屋,母二人坐在貴妃榻上,容溫將聲音的低低的,湊在母親耳邊說著:“有人跟我表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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