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容溫下意識了眼睛,瓣開合:“夫君,你,你怎麼在——”話止住,垂眸去尋昭兒,卻不見了昭兒的影。
容溫:……
有些迷怔。
又用了口茶水,才清醒了些,顧慕將杯盞放在小幾上,嗓音平和與說著:“我在書房翻了會兒書卷,歇下前來看看你,”他的眸本是與容溫相視,說到這里卻是轉去了一旁,繼續說著:“雖是夏日,別苑里的夜間卻是涼的,你與昭兒皆將被褥扯開,難免不會著涼。”他話止于此,不再說了。
容溫這時才注意到顧慕上只著了一件中,明顯的是已歇下,眼睫來回了,已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顧慕歇下前來看,卻見和昭兒都將被褥給扯開了,于是,他就留了下來,那,昭兒被他弄哪去了?
容溫抬眸看著他,還未開口,顧慕邊落床帳邊與說著:“抱他屋里了。”許是怕容溫不放心,顧慕補充道:“他自今歲開始,已經可以一個人睡了。”
容溫輕輕‘哦’了聲,躺在枕上打了個哈欠,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嗓音含笑與顧慕說著:“沒準明兒一早去問昭兒,他都忘了來過這里和我睡。”
小孩子的記有時極好,有時又極差。
顧慕躺下,容溫如往日一樣鉆進他懷中,先是在他膛蹭了蹭,隨后闔上了眼眸。
顧慕看著睡下,思緒有些深沉。
他來這里之前,是準備在書房歇下的,可躺下后,卻久久不能眠。
雖說來可笑,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著窗外的月,一時間只在心中覺得,或許他比昭兒一個孩子更需要陪著。
自婚后,他和容溫沒有分開過,夜夜相擁而眠,已然了習慣,聽著清淺的呼吸,聞著獨屬于的香。
才能安眠。
容溫的習慣也有些變。
在夜間已然從習慣吩咐葉一變了習慣吩咐他。
他不能不在。
——
一連十來日,昭兒夜間睡下后總會再起來找容溫,在容溫的榻上睡下后再被顧慕給抱回他的屋子里去睡。
這日,容溫和昭兒剛用完早膳,顧慕就回了院中,他上服尚且未褪下,昭兒見到他,先是‘咦’了聲,隨后有禮的喚了聲:“二叔叔。”說完,他揪著小眉頭與顧慕道:“我好似每日都能夢到二叔叔。”
昭兒的嬤嬤在昭兒問起夜間他是不是去找過二嬸嬸時,總是會告訴他:“小公子夜間睡得很香,許是夢到夫人了。”
昭兒一個孩子也不起疑心,認真的對嬤嬤點了頭。
顧慕垂眸看著他,神溫和,俯將昭兒抱在懷中,與他道:“聽聞你昨日想跳進荷塘里捉魚,待會兒我陪你一起。”顧慕這幾日一閑下來,就會來與容溫一起陪著昭兒,聽聞昭兒想捉魚,他下了早朝后便先回了院中。
昭兒聞言,樂的‘咯咯’的笑,對顧慕說著:“謝謝二叔叔。”容溫坐在八仙桌旁單手托腮看著他們,淺淺笑了下。
這些日子陪著昭兒,已然沒有了第一日的‘累’。
待至巳時,顧慕在荷塘邊上教著昭兒如何垂釣,陸辰也在。
顧書瑤和容溫在荷塘的另一邊摘著蓮蓬,顧書瑤站在小船上,一小竹籃一小竹籃的往上面遞給容溫。
待們這邊摘好了蓮蓬,容溫和顧書瑤剛坐在涼亭里還未吃上新鮮的蓮子呢,昭兒就朝著這邊喊:“二嬸嬸、姑姑,你們也過來啊。”容溫對他應了聲,打算在涼亭里坐著歇會兒再過去。
片刻后,凈思走過來,與道:“夫人,公子他去見客了。”
容溫往荷塘邊去看,顧慕果真已不在那了,對凈思應了聲,起要去陪著昭兒。
顧書瑤不愿去,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著:“這孩子太黏人了。”
容溫剛走出涼亭,隔的有些距離,看到昭兒與陸辰相對而立,雖是個頭只到陸辰肩上,氣勢卻頗足,語氣明朗的與陸辰說著:“待我明日釣到了魚兒,與你一起玩它。”容溫聽這話,就知道這麼久了,一條魚都沒釣上來。
陸辰垂眸看著他,與他道:“,我就住在皇家別苑,明兒還來這里。”他說完,似是就要走,眼角余卻看到了容溫走過來,于是止了步子,對容溫喚了聲‘姐姐’。
陸辰已八歲了,比之前長高了許多,一直都是喚容溫姐姐。
容溫早已習慣,喚了他一聲:“六殿下。”
陸辰與容溫說上幾句話后離開了別苑,容溫看著昭兒額間出了汗,扯著他的手邊向院中走邊道:“先回去歇會兒,午后再來玩。”昭兒乖乖對點了頭,心里卻在想著,為何陸辰是喚姐姐,而他卻是喚嬸嬸,有些不太對呢。
回到院中,用了碗冰飲子,容溫就哄著昭兒睡下了。
待回到主屋,也打了個哈欠,雖是夏日就要過去,卻依舊是犯困,對葉一說著:“我先睡會兒。”
葉一‘誒’了聲,待躺下后,給落了床帳。
容溫這一覺睡得時間有些長,做了個夢,一直都醒不過來。
許是午時在荷塘邊待的久了,又看著陸辰與昭兒在一說話覺得有意思。
在夢里又回到了荷塘邊。
一高一矮的兩個男相對而立,陸辰垂眸看著比他矮了一頭的小團子,眉間鎖,語氣頗為無奈的說著:“他是我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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