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早上出門時順便把還賴在床上的兩位上班族起來。

    夏雨萱睡眼朦朧，看到已經換好服準備出門，隨口問了句，“你要去哪兒啊？”

    “醫院，”黎念低頭換鞋。

    “醫院？”夏雨萱瞬間從床上支棱起來，“你生病了？”

    許叼著牙刷從洗手間探頭，“生病？誰生病了？”

    “不是，”黎念小聲說，“我陪路柏川。”

    “……”夏雨萱啪地一聲又躺回床上，語調七拐八繞，“哦～～”

    好想說點什麽，但是那條項鏈還掛在脖子上呢，可惡。

    許就沒有那麽重的心理負擔了，大咧咧地說，“我看路柏川那樣肩傷應該恢複得不錯，複查而已，還用你陪著去啊？”

    本意是想讓黎念明白路柏川其實就是想讓陪著而已，是在歪心思，不過黎念本沒往這方麵想。

    “他肩傷很嚴重的，”黎念對幾年前他剛傷那陣子的狀態記憶猶新，真是再也不想看到那樣頹廢的路柏川了，“恢複起來沒那麽簡單。”

    許看是真的擔心，歎了口氣。

    就知道念念還是喜歡路柏川，這一點可是毫沒跟路柏川——總要讓他費勁追一追，才能懂得好好珍惜們念念。

    黎念出了寢室，躺在床上的夏雨萱總算磨磨蹭蹭地起來了，沒頭沒腦地問許，“你覺得能撐過今年嗎？”

    許漱了口，搖頭，“懸。”

    黎念是很難追的，但是黎念喜歡路柏川，路柏川在這裏是有特權的。

    夏雨萱唉聲歎氣，“總想讓念念快點談，但真到這時候了怎麽覺得心裏怪不是滋味的呢。”

    “放寬心，”許說，“如果路柏川對不好，我們就天天勸分。”

    黎念很好勸，們說得多了，肯定能把兩人攛掇開。

    兩人對視一眼，嘿嘿笑了起來。

    另一邊的黎念哪兒知道寢室這兩人在謀些什麽，時隔好久又坐上了路柏川的機車，發現頭盔換了，以前那個一看就是買一送一的促銷產品，現在這個則跟路柏川一直用的頭盔是同款，不同而已。

    “那個摔壞了，”路柏川隨口解釋，把頭盔給戴上，“合適嗎？”

    黎念點點頭，視線不知不覺地飄到他肩膀上。

    路柏川察覺到了，朝側了側，“一點事兒沒有，不然你？”

    黎念瞧他一眼，“我又不出來什麽。”

    他又不是西瓜，敲一敲還能聽個響。

    路柏川好像讀懂在腹誹些什麽，抵著鼻尖悶笑了幾聲，看起來還憾的，“還以為能騙到你呢。”

    這樣能騙到什麽？黎念有時很難理解他在打什麽小算盤。

    最近一直在降溫，黎念穿著呢的短外套都覺得冷，但路柏川隻穿了件薄牛仔襯衫，肩線平直，雖然好看，但黎念都替他冷。

    很關心地問，“你的肩膀不用注意保暖嗎？”

    路柏川已經戴上頭盔，聽的聲音覺得不太清晰，朝偏了偏頭，湊近一點，“醫生沒說。”

    醫生沒說，但黎念覺得他很需要。

    他看到黎念不太讚同的眼神，輕笑了下，“那我回頭穿多一點。”

    黎念就點點頭，表示自己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又惹來路柏川一陣笑，雖然看不清他的表，卻能到他肩膀和腔的震。

    “黎念，”路柏川在發引擎前說，“抱一點。”

    黎念：“已經很了。”

    路柏川低頭，看到攥著自己腰側襯衫的手指，確實攥得很。

    “這不是重點，”他把黎念的兩隻手拉到前，帶點笑音說，“重點是要抱。”

    黎念還沒回過神，機車已然駛，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腰，讓路柏川詭計得逞。

    這樣的姿勢讓兩人得很近，有時黎念會因為慣撞到他後背上，隔著一層單薄的襯衫，能清晰地到他上的溫度，還聞到一點很淡的香水味。

    黎念對香水不了解，聞不出他用的哪款，隻知道很好聞，被他的溫烘熱後給人一種莫名的暖意，適合這個漸漸轉涼的秋天。

    覺得很安心，又悄悄地用臉了他後背。

    為了配合醫生的會診時間，這次一大早就來了醫院，教練到得還要早一些，正跟老婆打電話，被吩咐回頭買些什麽東西帶回去。

    他看到路柏川過來便結束了通話，視線一歪看到黎念，有點驚訝地“嗯？”了聲。

    已經見過幾次，黎念跟他打了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帶上了偏見，這次看這位教練總覺得他脾氣好像很暴躁。

    教練暴不暴躁另說，反正直接的，他問路柏川，“怎麽過來了？”

    答案顯而易見，但路柏川還是耐心地答了，“來陪我。”

    他神坦，語氣自然，仿佛在講一件理所當然的事，細看眉眼間還有一點不太明顯的愉悅。

    教練臉變了變，趁黎念不注意說，“這不是高原喜歡的姑娘嗎？你撬他牆角？”

    路柏川看他一眼，神介於冷淡和溫和之間，很平靜地說，“本來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