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鉆進被窩里一樣。
元里再讓他試了試棉,棉一上,楚賀就點了點頭,眼中驚異彩閃過,“這兩樣東西好,這便是棉花的效用?”
元里笑著點點頭。
“是好東西,”就穿上棉這一會兒,楚賀就熱得出了一頭汗,他過上的服,“要是士兵們都有一套……”
那冬天再是寒冷,也不會有人凍死了。
元里大氣地道:“現在的棉花沒有那麼多,做出來的棉到不了一人一套,等明后年棉花足夠了,我就讓你手底下的士兵一人一套棉。”
楚賀笑了,“刺史大人慷慨。”
兩個人也就說笑這幾句,便匆匆洗漱用完了早飯。早飯之后,元里便將還在府中休息的汪二和鄔愷了過來。
這二人辛苦忙了一年,臨近年關,元里本應該讓他們好好休息,但事有變,元里不得不奪了他們的年假,讓他們二人分別帶著一隊人往城南城北查看,看看是否有百姓的房屋因為積雪而倒塌。
汪二和鄔愷沒有毫怨言,接過命令就干脆利落地離開了。
楚王府的仆人也得了命令,開始熱火朝天地清掃府的積雪。府外,元里也派了人清掃道路上的積雪。
但雪實在太大,剛剛清掃完的街道很快便又積起了薄薄一層,若是在后世,元里可以直接拿工業鹽化雪,但在古代哪來的這麼多鹽,元里只能及時清理積雪防止發生房屋倒塌的事件。
清理積雪的俘虜也是人,元里也怕凍壞了他們,就讓他們三班流掃雪,俘虜營中也給了足夠的炭火。
下午的時候,汪二和鄔愷便帶隊回來了,告訴了元里一個好消息——薊縣目前還沒有因為大雪而倒塌房屋的百姓。
元里松了口氣,“還要辛苦你們再勞累幾日了,這雪太大,我憂心會出現問題。”
主公這話,難道是說雪還會繼續下嗎?
汪二和鄔愷心生疑,但還是干脆地抱拳應是。
而在家中,劉驥辛等人也得知了元里讓鄔愷汪二做的事。
郭茂迎著風雪匆匆來劉府找了劉驥辛和鄭榮,三人坐在廊下品茶,看著紛紛揚揚毫不停歇的大雪,各樣心思在心頭浮現。
“你們說,”鄭榮率先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道,“主公是否已經預料到這場大雪了,還已經預料到這場大雪或許會引發雪災?”
劉驥辛一怔,“如果是這樣,那主公先前囤糧、修筑避難所一事便可以解釋了。”
但……但真的可能嗎?
這次不是那場大雨,而是范圍程度更大、危害更深的雪災啊。主公能算得到大雨時間,也能算得到大雪連綿幾日以及造的災難嗎?
如果真的能算出來,這究竟是什麼樣的鬼神手段——
劉驥辛不知不覺間出了一冷汗,心中又是難以言喻的激又是擔憂。
那樣的神跡,真的會第二次降臨嗎?這雪才下了兩日,當真會變災難嗎?
劉驥辛很想要相信,但心中卻始終懷揣著一分遲疑。
這一分遲疑并非是對元里的不信任,而是對太過超乎自己認知事的遲疑。
郭茂沒有見過元里曾神乎其神的測算下雨一事,面對鄭榮和劉驥辛的話,他哂笑道:“你們這話也著實太過夸張了。這老天爺下雨下雪一事哪里是我等凡人能算到的?更不要說雪災、洪流這般不可預見的災難了。你們不是幽州人,應當也不知道。幽州的冬季雖然冷,但可是十幾二十年沒出現過雪災一事了。”
鄭榮道:“可你不知道,當初主公真的……”
劉驥辛攔住了他,“郭兄覺得這雪造不雪災?”
一呼嘯冷風傳來,郭茂連忙抬袖躲了躲風,等冷風過去后,他才道:“雪災哪里是兩日的雪便能有的。”
“既然如此,你怎麼看主公囤積糧食、修筑避難所一事?”劉驥辛追問。
“自然是天下大,戰紛起,為收留流民做準備了。”
郭茂答完,又笑了笑,悠然地道:“劉兄,我早就想和你說一說這件事了。我們的主公已經立冠,是個人了,更是一個居高位的高。他是幽州的刺史,是燕君候,是武將軍,不再是你認識他時那個沒立冠的年郎了。”
“他馭下有數,越發有了威儀,行事也越發果斷從容,”郭茂看著劉驥辛逐漸陷沉思的神,輕聲道,“你不能再將主公當做你初見時的主公了。”
劉驥辛一時陷了無言之中。
郭茂品了口熱茶暖暖子,繼續道:“你也歷經了兩主,應當知道主公的品行有多麼難得。我們在政事堂的飯食都是主公特意令人烹飪而,還是一日三餐。主公送了我等多好酒好與賞賜,你可數得清?一旦得了新東西,不論是土豆還是棉服,是風車還是鴛鴦鍋,都會送予我們一份。我來的算晚了,可這些東西也一樣不缺。這都是主公對我們的護罷了,主公是個禮賢下士、惜人才的人,可咱們不能因為主公的惜而越過了規矩。”
劉驥辛苦笑一聲,“你這話說得有些深意。”
“我也知道劉兄是為了主公好,生怕主公變得獨斷不聽我們所言,”郭茂堪稱直白地勸道,“但劉兄,單論主公拿自己的銀錢去囤糧一事,哪怕糧食有所損壞,這事和你我可有關系?又看囤糧一事,你覺得這事是對還是錯?我等為主公的部下,既然此事不影響大局,你我又何需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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