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命!”紀明遙先接下差事。
起,笑道:“我昨日便定下要去的。可惜讓娘娘欠了一個分。”
“這倒不必可惜,以后多得是機會!”劉皇后笑道,“好了,去吧,不虛留你、耽誤你預備出門了。”
紀明遙告退回家。
寶慶已等了有兩刻,見面就說:“我和娘說了,也想去河南玩,娘應了!你們什麼時候走?一起上路吧!”
“日子還沒定,定了告訴你。”紀明遙高興,“姐姐去住多久?恐怕衙舍狹小,你要先人去收拾房舍。”
“或許玩幾個月?”寶慶笑道,“高興就多住幾日,不高興就走,我也不知道。房舍的事不用你心,我已人南下去辦了。”
便問:“你要不要也在外面住?”
“嗯……不必了。”紀明遙想了想,“屋子能住就行。搬到外面,他想見我、我想見他,還得多走一段路。”
那多麻煩!
“我就知道!”寶慶的臉,“你呢,外人夸你再多,你還是能懶則懶,一步都不愿意多!”
“嘿嘿。”紀明遙不反對。
寶慶便說起:“二公主的駙馬人選好像定了,是右相第四子舒丞——就是秋獵上做《金虎賦》那個。”
紀明遙有印象:“他比二公主小一歲,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兩頰都有酒窩,是不是?好像他也去了東林,但我不記得他獵多了。只看樣貌,倒當得起做二公主駙馬。”
“你那時全在想妹夫,你能記得什麼!”寶慶笑說,“比獵他雖下了場,不過應付了事,早早就回來了。但我看,二公主也不必要一個英武強健的男人,能溫伺候就很好。”
“那你要什麼樣的,想好沒有?”紀明遙便問,“是不是義母和陛下、娘娘催得你煩了,所以你要借口去河南玩躲一躲?”
寶慶:“你知道了!”
無奈:“我就不明白了,有什麼好催?我一不缺人伺候;二不想要孩子;三又不樂子;四又不想和男人做那事,怎麼就非要把我一個男人湊一對,非要催我親?”
“或許是——”代廣宜公主,紀明遙猜測,“你雖不急親,可再過兩年,年歲合適又配做儀賓的男子就不剩了,所以催你?只要你看得順眼,雖不喜歡,先娶回家當擺設也行?”
“你看,”笑,“二公主和你同齡,選的駙馬已經比小了。”
“我自己的郡主府住得好好的,做什麼非要多一個人礙眼。”寶慶不喜歡,“就一輩子不親,我也不人伺候!那些男人,生得又沒你好看,我想看人,來看你不就了?你還能不給我看嗎?”
“那你就多在外逛逛!”紀明遙邊笑邊出主意,“娘娘讓我一月一回稟中澤附近產鉗使用的形,可娘娘還分別派了人到江南、兩廣、南疆和西北,我去不得那麼遠,姐姐替娘娘去巡看,豈不還有了正當理由?這一圈走下來,沒有兩年也有一年了!”
“還得是你!”寶慶一拍手。
“這個好、這個好!”站起來,“我這就向娘娘請命去了!”
寶慶走得像一陣急風。
崔玨回來得似一縷清風。
他手里捧著一支玉蘭,遞在夫人面前:“翰林院開得最盛的一樹,我猜,夫人最喜歡的一支。”
“所以——”紀明遙立刻接在手里,“你當著全翰林院的人折花了?”
“是。”崔玨笑,“還有人給我搬椅子、找梯子。”
“幸好翰林院玉蘭不,”他說,“否則,幾乎全被摘盡,都要送自家夫人。”
紀明遙聞著花香笑。
小心把花養在白瓷瓶里,說:“中午去太公家,來不及了。等回來,我再給你做面。”
“不許拒絕!”警告。
崔玨只好合上。
紀明遙親了親他的。
正午。
清寒春風中,松句親手給崔玨加冠。
還未到春耕時節,園中土地大半,只有一畦春韭、兩畦冬小麥迎風輕搖。
禮,松句含笑訓導:“人能否屹立天地之間,原不在加不加冠。這虛禮雖,你亦不可有所得意松懈,仍要審慎修、修心,自持自重,方為人生一世。”
崔玨領訓。
“行了,吃飯吧!”松句向孩子們招手,“吃完各回各家!”
紀明遙嘗到了太公給崔玨做的長壽面。——太公專給分出了一小碗。
比做的好吃十倍!
那晚上也要做!
太公事事比做得好,還全不做了嗎?
哼哼。
松句還對解釋:“你過生日忙,沒空來,面送去就不好吃了,所以沒給你做,不是偏心他。等你再過生日有空,過來我也給你做。”
“那要等兩年了!”紀明遙期待。
兩年后,和崔玨能回京嗎?
還是直到三年、五年之后,才能再見到今日桌邊的這些人?
哪怕只是一年也很久。
紀明遙忽然覺得碗里的面更香了。
怎麼做的?也要學!下次做給太公吃!
……
紀明遙當真纏住太公,又學了兩小時做面。
午飯特地沒吃幾口。學出來的三碗面,兩碗進了自己肚子,一碗小吃了,一點沒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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