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午的事結束,半天才鼓起勇氣問賀嶼之:
“你上午忙完回哪兒?”
賀嶼之從爺爺去世之后就沒有休息過,明天還有別的事要理。看得出來他很累,心里也不免了些,語氣盡量溫和。
對方看了一眼,眼眸濃黑,但看不清緒。
“還是先回去睡一會兒吧。”
“你一晚上沒有睡,白天再不休息一下會撐不住的。”聞知說。
賀嶼之沉默了下,垂了垂眼,像是有意避開的視線。
半晌才說:“我一會兒回公司。”
聞知心里難得要命,知道自己之前的話已經把兩個人推向了重點。分開也只是早晚的事。只是爺爺的去世暫時的又將他們系在一起。
現在想收回那句話。但是已經說了的話,還能挽回嗎?
“你不回家睡嗎?”
忍住心底的沉痛,努力眨了眨眼睛,下想要流淚的酸脹,然后仰頭看向他說,“在公司應該休息不好吧……”
“我有專門的休息室。”賀嶼之回。
聞知本來還想勸回家去睡,心里也知道賀嶼之應該就是不想跟回去。自從那天晚上之后,他就有意的在避開。
本想緩和跟他的關系,但賀嶼之一句話就把的話頂了回去。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低下頭,心里像潰了堤,很艱難的從嗓子里出這樣一句話來。
“嗯。”
賀嶼之應了一聲,沒再多說。
后面對方回公司,聞知則回了他們在北城的那住所。
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明明大腦很累了,但卻怎麼也睡不著。直到后面暈暈的睡過去不到兩個小時,又被左雪嵐的電話所吵醒。
聞知有存對方的號碼,但左雪嵐平時基本上沒有給打過電話。以至于聞知看到來電顯示時,還微微愣了一下。
接通后,還未說話,對面便已經傳來人略顯焦急的聲音:
“聞知啊,嶼之他現在有沒有跟你在一起?他電話怎麼打不通了?”
“啊?”
聞知的心咚得沉了沉。原本還混沌的大腦一瞬間清醒過來:
“之前分開的時候他說回公司來著。”
“您別著急,我打一下看看。”
“可能是手機靜音沒有聽到。”聞知說。
“好。主要是我打了兩個小時了,又讓他爸打。他還一直都沒接,我就有點擔心。”
“他沒回你們那邊嗎?怎麼這個時候還去公司?”左雪嵐問。
可能是爺爺剛走的緣故,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六神無主。
“可能……可能是公司有事才回去的吧。”
聞知也有些心虛。
“如果他也沒接我電話,我一會兒去公司那邊看看。”說。
“好。你去找一下他,然后他晚上回家里吃飯。”左雪嵐回。
掛了電話,聞知心里也有些慌。
給賀嶼之打了個電話。對面沒有關機,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是無人接通的狀態。
聞知嘆了口氣,下床換服,準備去賀嶼之公司找他。
拉開窗簾,從外面照進來,發現外面竟然下雪了。
天空沉沉的。
但紛紛揚揚鵝似的白雪花從空中落下,看起來很。
聞知站在窗前有些恍然。潛意識里此時還是秋天,葉子都還是綠的。
但很快反應過來這里是北城,不是滬城。十月末下雪都是很正常的事,何況現在已經十一月了。
看了眼手機溫度,已經到了零下。
聞知垂下眼簾,略微想了想,最終還是去了帽間給對方拿了一件大。
聞知此前從來沒有去過賀嶼之的辦公室。
傳聞中賀家在北城的幾棟辦公大廈和企業園區也只是跟孫慧逛街的時候經過過。
真要讓找賀嶼之的時候,聞知才發現自己甚至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哪,是總部還是其他地方。最后還是給賀嶼之那個助理打了電話才得以順利過去。
因為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聞知過去后,有人在門口接,一路領到了賀嶼之辦公室前,沒什麼阻礙。
大家似乎都知道他們的夫妻關系,對也是極為客氣尊敬的。
等到賀嶼之門口時,引過來的那個員工便自覺回避了。
聞知敲了敲門,沒人應。
推開門進去,里面是很寬敞很敞亮的一間辦公室,但沒有看到賀嶼之。
過來時書有跟解釋,因為賀嶼之平時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平時下屬們一般都不會主去他辦公室。
而公司這幾天原本的計劃也因為賀占年去世的事所推后或擱置,要批復的東西攢了很多,估計賀嶼之在里面忙。也可能是忙完就直接在休息室休息了,不用太擔心。
聞知本來沒什麼覺,聽對方一解釋反而有些心慌,怕賀嶼之自己一個人出什麼事——
總是喜歡多想。
聞知找到休息室,先是在門口敲了敲門,見沒人應,敲門的聲音才大了些。
終于,門突然開了。
賀嶼之應該是被吵醒的,白襯衫領口稍,眉眼間還滿是惺忪的覺。
或許是好不容易被吵醒,心里自然有些不滿跟脾氣,臉上有很明顯的不耐煩,直到看到來的人是時,那種煩躁和怒氣才消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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