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寒深深明白，楚奕楓如今的模樣，是他自我放縱之后的結果。

大風大浪之后，有的更加堅韌麗，譬如他眼前的蘇映雪，也有的，放逐了他唯一的救贖，甘愿沉淪，渾噩。

“說的好像……有道理？”蘇映雪歪了歪頭，眼睛里正好映著燭火，芒璀璨，像夜里的靈。

楚奕寒心頭微暖，將抱回了床上，他吻了吻的額頭，“等等朕，還有些事，理完就來陪你。”

“好！”蘇映雪摟著他的脖子回吻了一下。

原本可以睡個安穩覺的晚上，蘇映雪總覺得四周有一氣息在繚繞著。

有人在盯著！

蘇映雪了人進來守著小怪，自己只在頌園查探。

好幾天了，總有這種怪異的覺，有人在盯著，卻沒有惡意，甚至還有些悉。

這種覺……腦子里只想到千里之外的紫尾！

只有他，能給這種強烈的悉，沒有危險，卻輕易找不到他的影。

站在院中，月將的影子拉的老長，移了腳步，想趁機把人引出來，月這麼亮，總能照見人影。

可移了好些步子，院中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蘇映雪對著燈昏暗的廊下，大喊一聲，“紫尾，出來！我看到你了！”

廊檐上的人，瞳孔狠狠一震。

他不敢，一顆心卻在狂跳。

蘇映雪皺了皺眉，“不是你嗎？”

那是什麼人？

搖頭晃腦的，回了房間，摟著小怪繼續睡了。

紫尾匿在廊檐上，在不會被任何人發覺的位置，看到夜半子時，楚奕寒也回了房間，他心才稍安。

他輕功卓絕，除了絕頂高手楚奕寒這般的人，誰也發現不了他。

他回了月憐所在的客棧。

月憐似乎對他的晚歸，本不意外，甚至染了風寒，也還堅持在樓梯口，等到他回來了，才跟他一同休息。

“月……月憐。”

紫尾看著即將要進去的背影，冷沉開口。

月憐驀地一驚，轉頭，有些驚喜的看著他，“夫君，可是有事要與我說？”

月憐第一次聽到，他喚的名字，雖然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般冰冷，人也跟尋常一樣冷漠，可心里就是雀躍的，像有一千只小鳥兒在唱歌。

“我想去保護。”

紫尾抱著刀，形修長，眼尾的紫，又濃烈了幾分，顯得他眼神越發堅定。

“皇后娘娘嗎？”月憐意料之中的抿了抿，“我倒是沒有意見，只不過你不是連見一面都不肯？現在回到邊……若你覺得開心，我沒什麼不同意的。”

終究，是他的心，比的來的重要的多。

“不，不讓。”紫尾語氣之中帶著一抹哀傷。

“那你……要藏匿在邊嗎？”月憐覺得，這樣的紫尾，會比自己還要可憐。

不愿意他這麼卑微。

就算是要回到蘇映雪邊，也該有個護衛的份，莫要被人輕易欺辱了去。

“揚州城，蕭家，楚奕楓，有危險。”紫尾今晚親眼所見，楚奕楓丟了的兒子，若非楚奕寒在場，他會忍不住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