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我從來沒有資格要，紫尾，我的丈夫，是皇上，是楚奕寒，這輩子，我只能跟他相攜到老，你是我最忠心的護衛，但我一直希，你能有自己的生活。”

蘇映雪眼里泛著，把紫尾從銀月閣帶出來的時候，就發誓，一定要治好他，讓他像正常人一樣，過平安喜樂的生活，忘卻那些刀口的日子。

紫尾搖頭，“我只想保護你。”

永遠保護。

“不可以哦。”

蘇映雪耐心的教他，“你已經跟月憐親，是的丈夫，這輩子你要保護的人，只有。”

“不，不是，是你。”

紫尾很固執。

他不會講很多大道理，甚至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會表達，只會用這雙眼，固執的凝視著蘇映雪。

他不離開，哪兒也不去。

“紫尾。”蘇映雪的聲音低，嚴肅了很多，“你不聽我的話了是嗎？”

“不，我聽。”

紫尾認真如初的盯著，說什麼他都會聽的，哪怕要他現在就去死。

“那好，我給你最后一道命令，你一定要做到，并且一字一句的做到。”

“好。”紫尾點頭，認真聆聽。

“現在開始，回到月憐邊，做一個好丈夫，寸步不離的陪伴著，跟生兒育，相攜到老，生死相隨，然后，永遠別再來見我。”

蘇映雪緩緩說著，生怕他哪一個字沒有聽清。

永遠別再來見。

“為什麼？”紫尾的眼神破碎了，像一塊極為純凈的琉璃，被摔到了冷的地上，碎的鮮淋漓。

為什麼就這麼不要他了？

“沒有為什麼！紫尾，聽我的命令！現在，立刻走！”

蘇映雪指著他后，那條沒有盡頭的大街。

讓他去找他的歸。

紫尾搖頭，他不想去，不想走，更不想永遠都見不到。

“走！”蘇映雪說了認識他以來，最為狠心的一句話。

紫尾一言不發，那雙含著紫的眼尾，卻淌出兩滴淚來。

他僵的，“可不可以……”不趕他走？

他不會打擾到。

是皇后，是楚奕寒的妻子，都不關他的事。

他只是想做的護衛，在最暗最暗的角落里，守護著。

哪怕很久很久不會再需要他，但是任何時候需要，他都會出來替拼命，保護，保護的孩子！

“不可以！紫尾，聽清楚我的命令了嗎？”

蘇映雪心頭也有些沉重，從未見過紫尾的眼淚。

刀口的人，流也不會流淚。

紫尾渾抖著，機械般緩慢的轉，一點點挪著步子，他的雙腳像是灌鉛了一樣有千斤重，他一步一步的，離開蘇映雪邊，就像是一刀一刀剮著自己的心。

“紫尾！”

蘇映雪喊了一聲。

紫尾眼前一亮，以為回心轉意了。

他立刻要轉，卻聽到蘇映雪說，“要跟月憐生一兒一，幸福的生活下去！”

紫尾停住了作。

他再也沒有轉，而是慢慢挪著，細細探聽，蘇映雪離去的腳步。

走了一步，兩步，三步……到了道門口，然后關上了道，又往里走。

他聽不到的腳步聲了。

回頭去看，道關上了，他也看不見了。

偌大的宮墻面前，紫尾迷茫又無助。

他心的姑娘，再也看不見了。

可是留給了他最后一道命令，他一邊流淚，一邊呢喃著，“回到月憐邊，做一個好丈夫，寸步不離的陪伴著，跟生兒育，相攜到老，生死相隨，然后，永遠別再去見你。”

“回到月憐邊，做一個好丈夫，寸步不離的陪伴著，跟生兒育，相攜到老，生死相隨，然后，永遠別再去見你。”

“回到月憐邊，做一個好丈夫，寸步不離的陪伴著，跟生兒育，相攜到老，生死相隨……”

空無人的街上，回著這一遍遍的重復。

夜風起了，吹落了滿地悲涼。

紫尾就這麼一遍遍重復著，回到了月憐的府邸。

月憐習慣著深夜等一等他，雖然本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究竟在哪里。

老管家給他熬了一碗姜茶來，低嘆道：“小姐，別等了，睡吧，姑爺離去這麼久，一個字的消息都沒有回來，您等不到，可別累垮了自己的。”

“我知道的，再等會兒就睡。”

月憐的臉上的笑意，溫了這個冰涼的夜晚。

聽到門外有靜傳來，和老管家出去看了看。

紫尾像游魂一樣的回來，里還一遍遍念叨著蘇映雪的命令。

月憐見他回來，喜不自勝，“夫君，你回來了，肯定累了，回屋歇息吧。”

扶著紫尾回屋，紫尾像是失神般跟走，但里一直念念叨叨的。

月憐從未聽他說過這麼多話。

待他將這些話說了一遍又一遍，月憐才覺得心驚，“夫君，這些話是……”

紫尾沒有回答，躺在床上，還是念叨著這些話。

老管家見他如此，大為吃驚，“小姐，姑爺該不會病了吧？這樣子……”

“不要瞎說，您先回去休息，我來照顧他。”

月憐嚴肅了些，不許人說紫尾一句不是。

老管家見如此沉迷，至多也就是幽幽嘆息一番。

不再多說什麼。

月憐為紫尾去鞋子，又擰了帕子給他臉。

他看著，就不再重復那些話了，但是月憐跟他說話，他也不應答，只說，“要我做個好丈夫，跟你生兒育，相攜到老，生死相隨。”

“？”月憐心里咯噔了一下，驟然想到，能讓紫尾這麼聽話的，只有蘇映雪。

這話是蘇映雪說的，還是當命令一樣下給他的？

月憐苦笑之中帶著幾分無奈。

“的命令，我一定會做到。”

紫尾凝著，眼里明明有深，可月憐知道，這一分也不屬于。

丟了帕子，拉下了床帳。

如愿做了婦人，可這一切，都拜蘇映雪所賜。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謝蘇映雪，但從今晚開始，有丈夫，是一個真正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