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難以啟齒，白鷺青鳥

歐宏圖背對著李素，寫好了一封含有重謝的書。

「素哥哥，他寫的重謝，是他的兩個兒，歐冰清和歐玉潔。」塗小嬋的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這老傢伙還賊的，知道我不近，故意送我兩個兒…」

「連救命恩人都算計…」

李素搖了搖頭，深世風日下。

他從儲袋裏，又取出一張紙，折了折，了，製作了一個信封，扔到歐宏圖前。

「書容，我為外人，就不看了。」李素溫聲道。

歐宏圖看著眼前的信封，心虛之餘，心裏還泛起一陣過意不去，想了想，又在書上，寫下了兩個兒的嫁妝。

寫好后，將信函放信封，用封住信封口。

「麻煩伯公子了。」歐宏圖轉，將信函遞給李素。

李素接過，直接放儲袋中。

「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李素蹲在歐宏圖前，溫聲說道。

「送我去哪？」歐宏圖下意識地問道。

問完后，臉頓時一僵，泛白，不斷。

半晌后。

歐宏圖閉上雙眼，長嘆一口氣：「我這一生，真他媽的短暫啊。」

李素忍不住樂了。

「事到如今，前輩若是有曾難以啟齒之事，可以告訴我。」李素溫聲道，「不要帶著憾走黃泉。」

歐宏圖睜開雙眼，眸閃間，低聲道：「現在回想，我確實曾做過一件難以啟齒之事。」

「什麼？」李素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問道，抑著心的好奇。

歐宏圖低聲道：「我年輕時，曾有過一次酒後。」

「酒後？你了誰？」李素屏著呼吸問道。

「張蓮亭。」歐宏圖再次閉上雙眼。

「這誰呀？」李素不認識。

「趙國曾經的國相。」香綉略顯冷幽幽的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男的。」青丘雅雅補充。

李素一時瞠目結舌，再次看向歐宏圖，眼神直接就變了。

安靜半晌。

正在等待死亡降臨的歐宏圖，正在不斷回憶著這一生。

「你怎麼還不死？」李素冷不丁地問道。

歐宏圖麵皮微，悶聲道：「這是老夫我能控制的嗎？」

「我趕時間。」李素催促道。

歐宏圖睜開了雙眼，看著李素，心裏忽然泛起一陣莫名的憋屈。

我都快死了，你趕時間？

「人的悲痛，並不相通。」歐宏圖幽幽道。

他想活著，可眼前這青年，只想他快點去死。

李素驚訝地看著歐宏圖，「你…認不認識閏土？」

「誰？」歐宏圖一臉懵。

「沒誰。」李素輕輕搖了搖頭，「我忽然想起來，我這有一件寶，大概救活你。」

「寶？救活我？」歐宏圖先是怔了怔，旋即一雙渾濁的眼眸，變得鋥亮。

「只是……」李素麵遲疑。

「只是什麼？」歐宏圖眼地看著李素，顯得十分干白。

「你書都寫好了，要是我再把你救活，那你剛寫好的書，豈不就浪費了？」李素嘀咕。

歐宏圖老臉一僵。

「要不…你還是去死吧。」李素看著歐宏圖說道。

歐宏圖：「？？？」

「伯公子，這玩笑，一點都好笑。」歐宏圖僵道。

李素站起，右手輕輕一翻，飯碗大小的琉璃金缽，浮現在手心裏。

「這是……」歐宏圖一顆心怦怦直跳。

「你了很重的傷，先在這裏面靜養，等我忙完這邊的事，再帶你出冰原。」李素沉道。

「麻煩伯公子了。」歐宏圖連忙說道，心中驚喜難言。

若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呢？

李素手托缽底，沖著歐宏圖一照。

金的芒，覆蓋歐宏圖上。

歐宏圖整個軀，剎那湧琉璃金缽當中。

「若非我心善，豈能讓你進我這金缽當中？」李素輕語，他並未再將琉璃金缽放玉泉靈鏡里，而是將之放到了儲袋中。

儲袋無法放置活，但卻可以放置琉璃金缽。

「還有一尊黃金棺槨。」李素看向黃金棺槨，「趙國的皇后…」

「據說，當年武起師伯率軍滅趙之時，乾皇曾專門代過，要將這位小喬皇後送到朝歌城。」青丘雅雅的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是嗎？」李素眉梢輕挑，邁步走向黃金棺槨。

「素哥哥，小心，附近有異盯上你了。」塗小嬋的聲音，忽然在李素耳畔響起。

「異？」李素不聲，來到黃金棺槨前，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

冰原之上，忽然下起了霜雪。

一頭足有四丈長的白飛，盤旋在空中。

「是頭白鷺。」塗小嬋傳音道。

李素抬頭，輕語道：「我好像有段時間沒吃飛禽了。」

「鏘……」

一道嘹亮徹的鳥鳴，夾雜著一道破空聲，忽從李素後響起。

李素周剎那金燦爛。

一顆拳頭大小的冰晶轟擊在了李素後。

冰晶開，化作粒粒冰霜，轉瞬在李素周圍凝聚更大的一塊冰晶，瞬間將李素冰封。

幾乎在同一時間。

盤旋在空中的巨大白鷺剎那而至，當著李素的面，雙爪抓住了黃金棺槨。

砰！

冰晶破碎。

李素右手直直出，向前的黃金棺槨。

唰。

巨大白鷺抓著黃金棺槨，化作一道流，沖向前方。

「鏘……」

在李素後，再次響起一道夾雜著破空聲的嘹亮鳥鳴。

李素冷哼一聲，並未搭理後，雙足一，瞬間施展玉兔足，直直追向黃金棺槨。

「素哥哥，後面那頭異，好像是一頭青鳥。」塗小嬋的傳音，再次在李素耳畔響起，「白鷺和青鳥，是一夥的，一個負責分散你的注意力，一個負責搶走棺槨。

它們應該在遠觀察你好久了。」

「……」

李素盯著黃金棺槨和白鷺，追不捨，眼見白鷺越飛越高，不冷笑道：「欺負我不會飛？」

又狂奔數步之後，雙腳猛踩冰面，冰面頓時碎，宛若炸了一般。

李素整個軀，似彗星，直直斜向不斷升空的白鷺，轉瞬即至，穩穩踩在了白鷺巨大的腦袋上。

「你敢鬆開棺槨，錘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