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大聖齊天，缽中自污

「看你的樣子，你還沒開始修鍊。」香綉輕聲道。

李素笑道：「我最近修鍊的是地煞虎拳，以及一種腳法。」

「別再浪費時間了。」香綉叮囑道，「修鍊合擊之技，對你的魄要求很高，你必須要不斷增強魄才行。」

「等煉化了琉璃金缽，我就開始修鍊六丈金。」李素連忙保證道。

香綉沉道：「這兩者，並不衝突。」

「不衝突？」李素一怔。

「在琉璃金缽中修鍊六丈金，事半功倍。」香綉輕聲道，「並且，你修鍊六丈金，對於琉璃金缽來說，或許有一定的欺騙。」

李素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怎麼了？」香綉很敏銳，第一時間就到了李素上散發的抵緒。

「我希我修鍊的六丈金，跟佛門一點關係都沒有。」李素看著香綉，認真說道，「師叔可能忘記我剛剛說的話了，黑暗凰能夠輕而易舉地從佛門手中奪走琉璃金缽的控制權。

如果我是因為跟所謂的佛親近而修鍊了六丈金，亦或是掌控住琉璃金缽，那這所謂的佛，將來必然會為我的破綻。」

香綉盯著李素，「你好像對佛門很警惕？」

「不是警惕，是不了解。」李素解釋道，「我無法理解，這琉璃金缽因何故，我不能掌控，而佛門弟子卻可以？

你剛剛說的我在琉璃金缽里修鍊六丈金，能夠事半功倍……這讓我心裏發，總覺得我從佛門這裏佔到的便宜，終有一天，會被佛門再拿去。」

香綉若有所思，問道：「那你有諸多脈，就不擔心那些異族群里的強者，有一天會剝離你的脈嗎？」

「會嗎？」李素睜大了眼睛。

「誰知道呢？」香綉瞧著李素，「如果我是你，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將的諸多脈，歸為一種。

就像江左傳授你的合一刀法，萬千刀法合為一式。」

「合一……」李素認真想了想，點頭道，「我會好好想一想的。」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香綉沉道，「你想靠自己修鍊六丈金，想要抹除掉琉璃金缽上和佛有關的一切，進而煉化…」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李素連忙點頭。

「我很好奇，你為何會對佛門有如此大的抵？」香綉腦袋微歪，瞧著李素。

李素沉道：「我小時候，聽過一個和佛門有關的故事，師叔願意聽嗎？」

「等一下。」香綉說著，輕輕揮了揮袖，一張茶幾、一張椅子浮現。

茶幾上有一壺茶，一茶杯，還有一個空盤子。

香綉坐在椅子上，右手向前輕輕一挑，園子裏飛起一顆顆宛若大草莓大小的紅果，紛紛落茶幾上的空盤裏。

「可以講了。」香綉提起茶壺倒了杯茶水，輕輕飲了口，示意李素可以講故事了。

李素麵皮有點發，皮笑不笑地道：「師叔，至也該給我一張椅子吧？」

「你缺椅子？」香綉放下茶杯，拿起一顆紅果，輕輕咬了口。

李素無語，若非顧忌到霜兒的面，他此刻真的很想直接放出霜兒，騎在白虎上。

暗暗搖了搖頭…

「這個故事有點長。」李素略微組織了下語言，便開始講述道，「傳說，這世間有一座名為花果山的山，山上有一塊五彩仙石，在無盡歲月里，吸收日月華。

一日仙石，孕育仙胎，最終迸裂出一靈猴……」

原本，李素僅是想要簡單地講述一下齊天大聖孫悟空大鬧天宮被鎮、最終為佛門的斗戰勝佛的故事，哪曾想到，香綉對【西遊記】這個故事，十分好奇，竟是讓他仔細地講清楚，並且不斷提出一些和細節有關的問題。

原本只需三五口就能講完的簡易大聖事跡，活生生讓香綉給了三天兩夜……九九八十一難，都讓香綉給問了個一清二楚。

也幸虧在前世之時，李素讀了四大名著。

「由一弼馬溫，變西天的斗戰勝佛，這不好嗎？」聽完了完整的【西遊記】，香綉輕輕抿了口茶水，瞧著坐在茶幾另外一側的李素，沉問道。

「你真覺得為斗戰勝佛，是一個很好的歸宿嗎？」李素反問道。

香綉想了想，說道：「似乎沒什麼不好，孫悟空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一佛。」

李素看著香綉，「我用咱們做一個比喻，你別生氣。」

「你說。」香綉十分大方。

「比如，我是如來佛祖，你是孫悟空。」李素說道，「我將你囚在琉璃金缽五百年，後來，我派我的侍妾過去跟你談，只要你能做我兒子的護道者，幫他渡過九九八十一次險境，我就允許你為我的侍妾之一…

最終，你妥協了，保護了我兒子八十一次，如願再次見到我，並且為了我的侍妾之一。」

香綉俏臉發黑，冷幽幽地道：「怎麼？在你眼裏，各種佛，都是佛祖的侍妾？」

「重點不在於侍妾。」李素解釋道，「重點在於，大聖認輸了。」

「它不過修鍊了幾百年，打不過如來佛祖，不是很正常的事？」香綉蹙眉道。

「我覺得真正的齊天大聖，不會認輸。」李素輕聲道，「我心目中的齊天大聖，當有踏碎凌寶殿、踏碎西天的不屈傲骨。」

「真正的齊天大聖不會認輸…」香綉若有所思，聯想到李素對於佛門的忌憚，沉道，「你是想說，大聖被佛影響到了想法？甚至是意志？」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李素瞧著香綉。

「有。」香綉直接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真有？」李素詫異。

「等你祖竅蘊靈之後，就明白了。」香綉搖了搖頭，沒再多說，拿起琉璃金缽，沉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了，若是你真的想要徹底擺佛門對六丈金、琉璃金缽的影響，那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反其道而行之？」李素好奇。

「缽中自污。」香綉輕輕吐出了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