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虎嗅薔薇，再見武瑤

事實證明。

白凝霜的狐疑，並非毫無據。

李素很清楚白虎脈的強大，知道白虎霜兒的承力，遠遠超過蕭紅魚，因而打的並不剋制。

拳拳到。

「你的凝丹境，還真強大了。」對打約一個時辰后，李素停了下來，笑著贊道。

白凝霜虎臉微。

凝丹境？

我要是一直使用凝丹境的戰力，早讓你打飛了。

有點心塞。

過往一向引以為傲的氣力，在眼前這混蛋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你覺得我這拳法，破綻在哪？」李素虛心請教，眼前的白虎，是六師姐白凝冰的孿生妹妹，也是白帝城的大小姐，在武學上的見識，肯定不簡單。

「破綻……」白凝霜蹙眉，悶聲道，「你的力氣太大，我剛剛只顧著抵抗了，沒注意招式。」

「你是想說…一力降十會？」李素沉道。

「一力降十會？」白凝霜一怔，心說自己是這個意思嗎？

悶嗯了聲。

「你這想法可不對。」李素搖了搖頭，輕聲道，「力氣大，你可以給人一個莽夫的形象，但你決不能真當莽夫。

要中有細，舉重若輕。

有一個詞語，做『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我希你能記住。」

「虎嗅薔薇…」白凝霜詫異，面上微微點了點虎頭，「好。」

「繼續吧。」

「哦。」

這一次，白凝霜真正認真起來。

三個時辰后。

李素停了下來，瞧著累趴在地的白虎，忍不住手了白虎頭。

「辛苦霜兒了。」

白凝霜有氣無力地半垂著眼皮，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渾酸痛，又疲憊又難。

「好好睡一覺吧。」李素溫聲道，手拂過白虎雙眼。

白凝霜閉上了雙眸。

李素就地盤坐，冥想著這次對戰的得與失。

不知過了多久。

睡夢中的白凝霜，做了一個很舒服的夢。

在夢裏，姐姐白凝冰正在用靈泉水，幫清洗虎軀。

經歷的疲憊，似是一掃而空。

「真舒服啊。」白凝霜睡眼惺忪，約約看到了一道盤坐的影，剎那清醒，虎眸中的影也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自是李素。

「這混蛋居然一直待在這裏，沒去陪他的人。」白凝霜詫異，虎鼻輕輕嗅了下，無法淡定了。

嗅到了靈泉水的味道……在對面的李素上，以及自己的上。

「夢，難道是？」白凝霜驚疑不定。

李素適時睜開了雙眼。

白凝霜下意識地閉上雙眸。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該去七星湖那邊了。」李素站起，輕輕了下前的虎頭。

白凝霜沒辦法再裝睡了，順勢睜開虎眸，站了起來。

「聞一聞，我上有味道嗎？」李素張開雙手。

白凝霜輕輕嗅了嗅鼻，搖了搖頭。

「那就走吧。」李素笑道，隨後輕輕一躍，直接騎在了白虎上。

「混蛋。」白凝霜無奈，認命般地邁出了玉泉靈鏡。

外面已是清晨，晨曦微醺。

騎在白虎上，欣賞著玉泉山清晨之景，李素只覺心曠神怡，想著這天地間，大概也沒幾個人，能有白虎當坐騎。

待臨近七星湖畔，他跳下白虎，收白虎進玉泉靈鏡。

他知道，無論是六師姐，還是霜兒，都於見人……在化作白虎被人騎著的狀態下。

「這混蛋，還識趣的。」靈鏡里的白凝霜，大大地鬆了口氣。

七星湖畔。

李素到達這裏時，發現周圍空無一人，只有岸畔的石桌上有一盤棋。

棋盤上。

有顆黑子落在了棋盤最中心的天元位置，黑子周圍，佈了十八顆白子。

「這妥妥的暗示啊。」李素有點無語，他懷疑師尊可能是知道他不怎麼懂棋，故而將這暗示，擺放的如此明顯，完全跟下棋無關。

沒一會，兩道腳步聲，分別從左右兩側傳來。

李素抬眼去，頓時一怔。

「怎麼是你們倆？」他直接問道。

左邊是武風雲，赤手空拳；右邊是武瑤，穿著一襲寬敞鮮亮的紅，懷裏抱了張古琴。

李素倒是知道武氏兄妹倆尚未離開玉泉山，但此時出現，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的師姐們都捨不得打你這個小師弟，那就只好讓我們姐弟倆代勞了。」武瑤悠悠說道。

「趙掌門讓我們先陪你過過招。」武風雲解釋道。

「你們？」李素眉梢輕挑，掃了眼武瑤懷裏的古琴，又看了眼棋盤，覺這場考量，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武瑤雪白的下微揚，紅輕啟：「你還要準備嗎？」

「我先問清楚點。」李素先看向武風雲，后看向武瑤，認真詢問道，「在這場考量中，我能揍你們姐弟倆嗎？」

武瑤、武風雲的臉都有點僵住了。

「混蛋。」武瑤咬牙，影一閃，直接退到了湖邊，盤膝而坐，古琴放在了膝蓋上。

武風雲則上前，走到了李素前兩丈。

「這不算你我之間的比斗。」武風雲猶豫道，「這一次，我只是幫忙。」

李素笑道：「你是想說，即便我贏了，那也不是你輸，對吧？」

武風雲臉頰一時有點發燙，悶嗯一聲。

「你是我看重的對手，以後我們之間，肯定不會缺戰鬥的機會。」李素微笑道，「這一次，還要麻煩武兄，傾盡全力。

我亦不會留手。」

自始至終，他對武風雲都是頗有好的。

「好。」武風雲鄭重應道。

「咱倆是老相識，沒必要再客套了，直接開始吧。」

話音落下。

一道嘹亮似鳴的琴音，陡然響起。

一道音波氣勁，凜冽似刀，直襲李素後。

與此同時。

武風雲喝一聲，雙腳猛踩地面，七星湖畔的草地，竟瞬間全都炸開，泥土四濺飛揚。

在漫天泥土的遮掩下，十二尊金閃閃的金剛傀儡，破土暴起，姿態各異，圍住了李素。

李素輕輕側，避開了後襲來的音波氣刃。

右手拳，直接轟向前方襲來的一尊金剛傀儡。

拳印剛跟金剛傀儡的金拳頭接，他的左右兩側，又襲來了兩尊轟拳的金剛傀儡。

「棋盤上有十八顆白子，這才十二個傀儡。」李素冷靜應對，影急閃飄忽，並未直接以力抗之。

躲避間，他出拳跟一尊金剛傀儡對轟，發現這尊金剛傀儡的力道，還不如白虎霜兒的一半呢。

「控制這些傀儡的，應該是武風雲。」

「真正的考量，肯定還在後面，我先悉一下這些傀儡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