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祖龍九語，傲慢之罪

無論是地里的李素，還是地外的趙玉鼎，在聽到這道冷冽聲音時，臉都還算平和。

兩人都已提前預料到，黑暗凰的殘靈就在附近。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李素輕語，其實，剛聽到這句話時，他也好奇過，這位趙掌門為何會說這句話。

「世間萬，有峰必有谷，有必有，有晝必有夜…」趙玉鼎輕聲道，「天地之道，便是損有餘而補不足。

晝盡夜必出；獨不長，唯可共濟；峰土可平谷，峰高則谷深…」

「這是你人族掌握的天地之理？」黑暗凰的冷冽聲音再次響起，著幾分不屑。

趙玉鼎微笑道：「人族掌握的天地之理，數不勝數；我之所言，僅是我之悟，遠遠代表不了人族。」

「你的悟…很淺。」黑暗凰略顯譏弄的聲音響起。

「確實淺的。」雪姬神的聲音，在李素腦海響起，「那一句『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意境，讓這位趙掌門完全給破壞掉了。」

李素臉如常，並沒有任何錶示。

他無法確定，趙玉鼎所言，是否淺；他能確定的是…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這句話，顯然不淺，很適合神裝。

「淺嗎？」趙玉鼎不置可否，說道，「願聽閣下高論。」

「你的境界不夠，本尊說了你也不懂。」黑暗凰淡淡說道，自是不屑於跟幾個人族螻蟻談論天地之理。

剛剛，它不過是被那句『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所吸引，可聽了趙玉鼎的解釋后，一時又大失所。

「呵呵~，是嗎？」趙玉鼎呵笑一聲。

李素左右打量一番，說道：「萬之始，大道至簡。或許不是趙掌門所說之理淺，而是你會不到當中深意。

你剛剛說…趙掌門的境界不夠，你即便講了他也聽不懂……這是不是代表，你連你所掌握的天地之理，講都講不明白？你真的確定你有掌握天地之理？」

「詭辯。」雪姬神的聲音，冷不丁地在李素腦海里響起。

「你懂天地之理？」黑暗凰略顯譏弄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凰，應該算是凰一類吧？」李素忽然問道。

黑暗凰並未回答。

李素也沒在意，他自顧自地道：「在我眼中，凰跟真龍齊名，我對凰了解不多，卻知道真龍的一件聞。」

「什麼聞？」黑暗凰問道。

塗小嬋、雪鱗蛇、雪姬神，以及地外的趙玉鼎，都默默豎起了耳朵，四人都很好奇真龍的聞。

「鴻蒙初開之元，誕生了天地間第一頭真龍，是為祖龍。」

李素沉，編造道，「誕生后的祖龍，悟天地，而後連吼九聲，是為祖龍九語。

後來的真龍一族的語言，皆是由這祖龍九語所演化。

你能想像嗎？天地間所有的至理，都包含在祖龍九語里。

九道龍，蘊含萬千大道。

所謂大道至簡，不過如此。」

「祖龍九語？」趙玉鼎、雪姬神、黑暗凰、塗小嬋眼裏都閃過一抹茫然。

們完全沒有聽說過。

事實上。

在開口前，李素也沒聽說過。

他很淡定。

無論騙人，還是騙妖，亦或是凰，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淡定的心。

「你從哪知道的這聞？」雪姬神好奇問道。

李素在心裏如實回答：「我剛編造的。」

雪姬神：「？？？」

「你該不會相信了吧？」李素麵上神如常，在心裏調侃著雪姬神。

雪姬神無言以對。

確實相信了，從一開始，就沒往李素會撒謊這方面去想。

誰能想到，這年郎敢當著一頭凰的面，去編造真龍的故事？

尤其，說的還是天地間第一頭祖龍的故事！

「你見過龍？」黑暗凰的聲音冷冷響起。

李素說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太傲慢了，須知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可笑的說法。」黑暗凰冷笑道，「人族螻蟻，也敢妄想當本尊之師？」

「你這句話，了太多的無知。」李素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三人行，並非特指人族，而是萬族生靈。

我說『必有我師焉』，指的並不是讓你拜師，而是說，它們上有可取之，值得學習。」

「人族螻蟻除了詐還是詐，值得學習什麼？」黑暗凰冷笑譏諷。

「你只看到了人族的詐？」李素眉梢輕挑，猜測這頭黑暗凰，以前估計讓某位人族先賢給騙過，他不聲，微笑道，「那你的雙眼，未免也太狹隘了些。

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曾經敗在了人族手上，如果你歸結戰敗的原因，僅僅是人族詐，那你以後就算逃出生天，再跟人族開戰，仍會一敗塗地。」

「呵~，本尊不會再給你們人族任何詐的機會了。」黑暗凰冷冽說道。

「傲慢是一種罪。」李素輕聲道，「現在的你，就如同生活在井底的青蛙，過水井，看到了一方天地，就以為天地就那麼大，實則井口的大小，就是你眼界的大小。

當你跳出水井，看到更廣闊的天地，到那時，你可能會認為，此刻的你，是如此的可笑。」

「你更可笑。」黑暗凰聲音泛寒。

「無謂的爭辯毫無意義。」李素聳了聳，說道，「你現在該想的，是如何讓我和趙掌門同意放你出去。」

「本尊需要你們同意？」黑暗凰譏諷，「你莫不是忘了此刻的局勢，不打開神魔地之門，你們的損失更大。

而本尊，只需靜待時機即可，自有外面的那位乾皇，會想方設法營救本尊出去。」

「天真的想法。」李素搖了搖頭，說道，「你剛剛還說人族詐，怎麼這時候就這麼相信乾皇了呢？」

黑暗凰淡淡道：「天真的是你。」

「是嗎？」李素輕語，他抬眼向前方，呼喊了聲，「趙掌門。」

「你說。」趙玉鼎直接道。